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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子趁着去竹霞镇游玩时,也想顺流回家一趟,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前几日,何老爷子被李胖墩他们一路相送时,曾顺道捎回一些货物,如今算是轻装回家,书箧都不带,只身骑马便可,此次身上的路引图可是官家的画图,清晰精确,不那么抽象。

麻子谢绝柳玉环的提议,实在是想轻装走走,搞一马车货物回家归途太耗费时日。

麻子准备把此次归乡之路当作一次户外小历练,身上怀揣就十两银子,来个穷家富路反道行之,选了条陆路经竹霞镇再转陆路归乡。

李胖墩已与前日虽船伴书院众师长前往竹霞镇,麻子更是一人轻松许多,近日实在是怕了,家中胖墩送的那些稀奇玩意儿终于被江湖上一些梁上君子盯上。

幸好没出人命,知晓这等“好事”后,刑房里几位身手不错的和万捕头在内的几个热心街坊轮班值守,既能捡功又能报恩的美事儿,酒菜又是天海客直送,简直不能太美,为了多辛苦多轮班有几位壮士甚至还使出猜酒令的损招儿来论输赢。

撒欢儿的黑子一身朴素马鞍,唯一上眼的就是额头处的眉饰是一片淡青色玉贝磨制而成的,曾闲居青风居的何老爷子见此心奇,便在玉贝上勾勒了两道符痕,当然也是观麻子藏书偶有所得,只有镇魂,破障的功效,且不是专务此道的符师,效果嘛,啥时候玉贝内含的灵息散发尽了,那符痕也随之暗淡销去。

一路狂奔,也没在夕阳下寻得一村落。

眼下除非是驿道旁的村落有些密置外,乡野小道旁的村落有时五十里不见得能有一个。散散落落的杂木林或是密林更是让行走“江湖”的豪侠们避之。

眼下,麻子只能擦着一杂木林边缘生火休憩,黑子信步周边寻着合口的青草解解馋,铁鸡儿知趣趁着夜色不深猎到的晚餐正在火架上炙烤,而麻子不时翻着手中的肥兔,不时的左右察看四周。

此间夏日,白天暑气在晚霞时分被阵阵林中凉风吹散,麻子初解衣衫领露出小半胸膛,尝尽凉风习习。

从淘气的黑子身上包袱中取出一两只白瓷佐料小瓶,散在肉香四溢的肉架上,正准备再取出果酿享受一番凉风晚宴时,耳边隐约传来几声清脆的铃铛声。

叮铃铃,清脆悦耳,愈加清晰,给杂木林旁的晚霞美景又添了道美处。一尺高的杂草葱葱郁郁,麻子起身,看到一头灰白两色的毛驴驮着一道家打扮的老者一路径直走到跟前儿。

一路闭目静修的老道一睁开眼,麻子面前似觉有道白光闪过,真疑心呢,老道麻溜的从驴背上滑溜下来到跟前儿。

口水嘶溜一声,“嗯。。。好香啊,老道儿腹中正鼓声阵阵,小相公,可否分得半只兔子藉慰下老道的老鼓?”身材矮粗的老道儿随意的打了个道礼,眼巴巴的盯着麻子手中的兔肉排,鼻子差点碰到木棍上。

麻子细瞅了老道几眼,笑道:“此处凉风解暑,草拂莺唱,如此美景半只怎够,铁鸡儿再去寻头野物过来。”麻子邀请老道席坐,扭身跟树上歇息的铁鸡儿喊道。

“哎呀,还是位文采不凡的小相公呢,哈哈,那老道儿可就盛情不却咯,多谢多谢。”老道嘻哈笑道坐定,斜眼瞥见林间一道黑影掠过。

麻子无酒杯分酒,只能让给老道一酒壶,自己从一旁黑子身上又取出一壶果酿来。而此时黑子正与眼跟前儿的毛驴斗气,准确的讲,斗眼,眼神杀。

有时候讨厌一个人不需要理由,而黑子讨厌面前这头毛驴也不需要理由,就是讨厌。

黑子很是气愤毛驴那种不时飘来的鄙夷目光,自诩不凡的帅比哪里能忍得住这憋屈气儿,立马瞪起卡姿兰大眼睛回招儿,更是招来莫名高傲毛驴的一大响鼻儿,空气中充满嬉笑鄙夷的气息。

再也忍不了了!

黑子偷偷瞥了下麻子,准备下黑招儿,想扭身换位一脚尥翻这瘪犊子玩意儿,踏马的,欺马太甚,吾必毁之,傻驴死来!

“黑子,安生些,到一边啃草去。”早留心黑子异常行止的麻子回头厉声道。

黑子顿时低头神情哀哀来到一旁,把地上的青草当作一生之敌,故意不看那头傻笑咧嘴露出满嘴大黄牙的杂毛驴,连青草丛中未来得及逃飞的蚱蜢也不放过,嗑嚓嗑嚓的声音不断,有种誓要吃翻整片草甸子的霸气。

“让道长见笑了,小子家中这头孽畜平时娇惯了些。”麻子歉意道,敬酒。

老道瞥了一眼不远处那位表情丰富一脸“坚毅”神色的啃草猛士,又回头瞅了一眼,低眉顺眼的温顺“贤良”驴,心中不免生出几分猜测。自家的毛驴在观里也是令众人头疼的惫懒货,要不是自己辈分高,早被几个“不肖”徒孙拉到后山开席了。

“无妨无妨,倒是老道儿的老驴失礼在前,嗯哼,好酒。”老道抿了一大口果酿,顿时眼神精光闪闪,又一好酒之辈。

“不瞒道长,此酒乃河阳县府天海客的精品佳酿,小子也是偶得一二。”麻子见此豪情也随着滋了一大口,满口果香浓郁弥漫在几丈内外经久不散。

“不知道长仙居何处啊?”麻子探底道。

“仙居啥呀,嘿,老道乃西霞玉虚观一过气老倌儿,小相公呢?”老道领教到天海客果酿这般滋味后,便小口小口的滋着。

“小生,赤城书院在籍进学。”麻子递给老道整只烤好的兔排。

兔肉配酒,越喝越有,约莫有四斤重的大肥野兔都进了老道的腹中,食罢,一点都不谦虚的老道拎着半壶果酿,一声饱嗝儿,上驴,再一声“美酒不错,烤肉更佳,有缘再见咯,赤城的小相公。”便叮铃铃的离去,有几分逃离的错觉。

气愤的黑子快把身子下面刨成深坑了,瞅这规模,心里是准备活埋那头招马恨的毛驴呢。

麻子来到跟前,啪地一声,一巴掌轻拍了下黑子蠢头,老实了。伸手一招,远处铁鸡儿抓了头山鹿飞来,看来这铁鸡儿也不喜欢这毛驴,早早猎到野物也是远远等一边,怕是这老道也知晓一二,察觉到几分尴尬才会急急离去。

喝!一帮子小家子气,又拍了下铁鸡儿的蠢头,提着足足有小三十斤的山鹿来到林边一条小溪流处收拾。哎,包里那三壶果酿是万万不能动了,不然回去后,麻子就能想象到廖爷那尖酸刻薄的嘴脸,唾沫星子能埋人。

麻子自己喝的果酿跟天海客售卖的不大一样,其中几味果子皆含灵息之气。

而天海客挂牌售卖的果酿精品,其中只有一两味是灵果,三十两银子一壶,一壶才半升多些,李胖墩专门委托号称瓷郡的昌南郡江州城,一老字号瓷坊定制的精品水青瓷,光这瓷壶品相极美,体态优雅,货值三枚银豆,某些脸皮极厚的学长饮罢还揣着酒壶离席,令几位跑堂伙计暗暗跺脚,“福利”没了,想想就来气。

早早离去的骑驴老道,一脸胡子乱颤揪心痛,当他尝出这果酿跟徒孙们孝敬的精品果酿不一样后,就后悔方才装大猛灌了几口。

不仅仅是气氛尴尬缘由,察觉到那只不凡的异鸟早早在树枝上撕扯兽皮,更多的是心疼手中一壶的宝贝儿,哎只剩半壶,可心疼了。忍不住了,轻拍下自己的嘴,太贪嘴,此等琼浆玉液饮时须微含小口,久久回味,方才囫囵吞枣般大口豪饮真是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