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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武侠修真 > 弑剑痕 > 第111章 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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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史礼一时无言,尴尬的笑着。他明白北燕帝忌惮的是什么,北燕帝却不明白。

严蔚歇远远要比他危险得多,他的执着终有一天会毁了北燕国的基业。

不过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忠心的人,没有提醒北燕帝的必要。

良久,他缓缓开口,“陛下,您可知化功之法是何物?”

北燕帝停下跨入宅子的步子,冷声道:“取他人之功入自身之法。”他说着没有回头,“那又如何?难道你不会吗?”

严史礼愣住了,等他回过神时,北燕帝已经走远。

“这一局,胜负未定,小皇帝未必会输。”严史礼叹道,跨步跟了上去。

北燕帝穿过水榭亭台,穿过光秃的树林,来到望月楼边,抬头看向楼宇,不由感叹:“这般风雅,实在不像一个武将。”

整个定南王府的人都没有料到,严蔚歇会搬回望月楼。毕竟那是钟雪心住过的地方。

这样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已经放下钟雪心?

思至此,北燕帝莫名想起冷凌香,那个要迎娶她的念头,更加的强烈。他一方面希望严蔚歇为情所困,一方面他也陷入情爱之中。

情之一字,果然世间最玄妙,令人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攀过阶梯,来到屋前,严史礼也跟了上来,他们推门而入,一股浓烈的药味传来。

半掩的窗扉,偶有寒风灌入,严蔚歇半靠在床上,手中拿着一卷书,低头读着。

他耳力甚佳早已察觉有人到来,却故意没有抬头。因为他准备说一个谎,一个可以让他退到迷雾背后的谎。

向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可不想便宜那些希望他和北燕帝,两败俱伤的人。

直到北燕帝和严史礼进了门,他才放下手中书,掀起被子,艰难起身,“微臣拜见陛下。”

他的动作很慢,每一步都似乎用尽了全身气力。

北燕帝快步走过去,亲自扶起他,语重心长的劝慰:“定南王身体虚弱,不必行此大礼。”

严蔚歇摇摇头,露出苦涩的笑容,“多谢陛下关怀。”

“听闻定南王痛失爱子,还请节哀啊。”北燕帝眼眶泛红,轻拍严蔚歇的肩膀安抚他。

“是啊,歇儿你别太伤心了。”严史礼站在旁边,淡淡劝解道,“边陲之战事,还需你去主持大局。”

严蔚歇抬眸扫了眼严史礼,淡淡道:“叔父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寒门旧宅了。”

严史礼脸色变了又变,双唇紧闭。他没想到严蔚歇会在北燕帝面前,这样说话。

严蔚歇见他阴晴不定的神色,复道:“侄儿失言了,还请叔父莫怪。”

北燕帝很喜欢他们叔侄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并未出言阻止。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窗外跃入,来人黑衣蒙面,手持长刀,朝北燕帝砍去。

北燕帝大惊!手运真气,见严史礼与黑衣人缠斗,便收起内劲。

如非必要,他不想亮出他会武功的底牌。

严史礼节节败退,黑衣人却未对他下杀招,反而多次再快伤及他时收招。

北燕帝看在眼里,心生疑惑。

趁着严史礼无暇分身的空挡,黑衣人提刀向北燕帝攻来。

“陛下小心!”严蔚歇突然冲上前来,护在北燕帝身前,挥掌挡住黑衣人的攻击。

黑衣人显然对严蔚歇恨之入骨,招式愈发狠辣毒辣,逼得严蔚歇险象环生,步步倒退。

北燕帝见状连忙喊道:“护驾!”

话音刚落,几位侍卫立刻围拢过来,挡在北燕帝身前。

严史礼松了口气。好在他留了后手。

北燕帝仍旧紧皱眉头,心里越发疑惑:严史礼怎会如此大费周折,派了个刺客来对付自己?

侍卫根本不是黑衣人的对手,瞬间被打退,严蔚歇身上有伤,不占上风,黑衣人趁他抵挡不住,转而飞身刺向北燕帝。

严蔚歇拼尽全力,挡在了北燕帝身前。

一刀劈在严蔚歇胸膛,鲜血喷涌而出。北燕帝一把将他扶住。

严蔚歇心感奇怪,此人究竟是谁。出招间如此不留余地,根本不像是岁月如楼安排的刀手,莫非此人受命他人。

他受此重创,虽不致命,却再无力气与黑衣人对招,他用尽全力对北燕帝道:“快走。”说罢吐出一口淤血,昏厥过去。

北燕帝十分震撼,没想到严蔚歇会舍命相护,他抬头看了看严史礼,目光骤然凶狠。

严史礼低下头,不去看他。

无人阻拦,黑衣人再次向北燕帝袭去,北燕帝运气准备阻挡,心里没底,毕竟这是严蔚歇都打不过的高手。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五六个黑衣人从门外进入,瞬间将刺客围住。

严史礼终于明白北燕帝先前那句‘护驾’的含义。原来,他身边一直有高人护驾。

这队人马武艺皆在蓝阶以上,且配合无间,不出十招,便将刺客的四肢钳住,刺客还想挣扎,被卸掉双臂。

北燕帝沉声道:“带下去,别让他死了,务必问出幕后指使。”

“遵旨。”

刺客被拖下去,屋内恢复宁静。

北燕帝看着满身染血,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严蔚歇,心绪复杂难明。

他转向严史礼,观察其神色。严史礼气定神闲,不像经历刺杀。

奇怪,实在太奇怪了。

北燕帝按下不表,对外吩咐道:“派一队禁军护卫望月楼。”

北燕帝向来不喜严蔚歇,如此一来,便说明他扭转了之前的看法。

严史礼不由感叹,这刺客来得可真是时候。

钟离闻讯匆匆赶来,见严蔚歇浑身是血,昏迷不醒,心下慌乱,还不忘向北燕帝行礼。

“姑娘免礼,快看看定南王吧。”

北燕帝示意她上前救治。

“是。”钟离点点头,伸手探了探严蔚歇的脉搏,又摸了摸他的颈部动脉,眉头紧锁,神色凝重。

北燕帝担忧道:“他的伤势如何?”

钟离摇摇头,又查看他的伤口。他身上横竖交错的伤口映入眼帘。她行医多年,从未见过一个人身上,同时有如此多的伤口,还能活着。

北燕帝也颇为震撼,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严蔚歇的伤痕,过去只听说他时发旧疾,没想到他竟受过这样多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