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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深渊的恋歌 > 第49章 血染澜沧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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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生,会错过多少次相逢?几乎每一次,都足以改变未来,县道上,奥迪A8L和载着无常情妇的面包车擦肩而过,假如被拦下,可能……

贺斌手脚利落, 已把大半橡胶桶刺破。看来他并没有要收手的意思。老大无常早等得不耐烦, 一方面去接女儿的人还没有传回消息, 另一方面他也担心邬先生失信。但更主要的是萧奇山就快到了。

却是在此时, 从路上疾驰而近两辆黑色豪华轿车, 绝尘而来。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远处。

许是邬先生预感到了不妙, 便对着贺斌大喊了一声, “进船!”自己也把烟斗一磕从兜里撤出手枪顶在了无常的后脑上, 两人押着无常上了大渔船。

“你们老大呢?”萧奇山下了车就拽来一人问询, 怒火攻心。当他看到大半橡胶桶已然被毁,立刻提枪在手。

“在船上!”六神无主的马仔看到杀神附体的东家到了,立刻有了主心骨。

“天杀的,总算被我堵上了。”萧奇山异常兴奋,似乎冤有头债有主, 冤家对头切近, 今日就要论个长短高低。二十多对付两个人,这种必胜的对峙自要乱施一番淫威。

“里面的人听着,我就是萧奇山,给你们指两条路,一条是死路,另一条……还是死路!”说着抬手冲着驾驶舱就开了四枪,玻璃窗被击得粉碎。

“大侄子,我是无常叔叔,我的孩子在他们手上,今天的事我会和你爸爸解释,你不要冲动,可以谈一谈。”

萧奇山聪明绝顶,外面的人都是无常的死党,得罪不得。所以,既不可以肯定他的做法是正确的,也断然不可以否定他的任何话。来个充耳不闻,再造一个“意外死亡”,就不必受到对头人的胁迫。

这是邬先生第一次和萧奇山正面接触,从某一个角度讲,他对萧奇山的印象不错,但是,对邬先生来说,他更欣赏跟在萧奇山背后的萧远峰,那个胸有惊雷却面如平湖的英俊男人。自从高家祠堂一别,倒是有些故人的意味。

可现在,半路杀出的二萧完全打乱了邬先生的计划,至少目前为止,脱身已成为首先要解决的问题。邬先生向贺斌使了个眼色,贺斌趁机开始联络外围负责支援的人。包围!反包围!如果势成,干掉二萧,哪怕是其中的任何一个,都比毁掉他们的仓口要来得实惠。五分钟之后,策应的人就到了。

千钧一发,马林巴琴音质的手机铃声响起,这是无常派去接女儿的心腹打来的电话。急切的心情期盼着平安的消息。可事实往往事与愿违。

就在刚刚,他们找到了加油站对面的面包车,无常的情妇不顾一切的飞奔向女儿,然而就在开门的一瞬间,一发俄式RG-60tb型温压手榴弹的引信随即弹开。母女二人相拥而泣,又在四秒之后,随一声巨响,炸成了两摊血肉。

无常手中的电话在惊愕中落在尘埃,听筒彼端的声音依然惊魂未定。

邬先生猜出了大概,脸上露出扭曲的笑容,“忘了告诉你,无常大哥,您的儿子早就死了,贺斌,那娃娃现在也差不多被野狗啃干净了吧?”

贺斌摇了摇头,“你最变态,一把火烧掉就算了,想了这么个馊主意。”

无常彻底崩溃了,他的精神支柱立刻化为了齑粉。他抄起身旁立在窗边的扫把,直奔邬先生而去。砰!一声枪响,无常的白色衬衫上在胸前绽放出一朵殷红的桃花。

“愚蠢的男人啊,你怎么能随便相信我们呢?就算把孩子完璧归赵,难道你就会罢手么,我们当然不会给你这个机会。”邬先生冷笑道。

无常身子一栽,靠在了窗前,还想挣扎着报复。却有一发子弹从后脑射入,这发子弹来自萧奇山硝烟未散的枪口。

程西看得分明,不由得狠狠一咬牙。大哥的狠辣程度让人咂舌,可以理解但不可饶恕。

哒哒哒,轰轰……六个人在身后发起了突然袭击,西北大汉的装备明显要高级很多,乌兹微型冲锋枪火舌闪动,两颗俄式手雷在人群中炸开。顷刻之间,七八个人命丧当场。怪不得东北仓大哥阎王一败涂地,这伙人善偷袭、火力猛、下手黑、动作快,果真的训练有素。

腹背受敌!

“大哥,快走!”程西一拽萧奇山。

萧奇山回身两枪,一人应声而到。“走?哥哥我还没有过瘾呢,二弟,敢不敢陪我来个擒贼先擒王?”

程西暗自佩服,好胆色。这并非鲁莽,当前形势,逃走便是一败涂地,千里杀将才有翻盘的可能。

于是,程西护着萧奇山,跟着他闪展腾挪直奔大渔船而去。

贺斌听到枪声,一脚把无常的尸体踹到一旁,趴着窗口向外看去,“哈,我们的人来了!”也正在此时,萧奇山大喝一声,嘡啷啷踹开了驾驶舱的门,不论东西,乱射一气。来不及掩身的邬先生也举枪还击。萧奇山感到了危险,下意识的把程西拦在了身后。

砰,砰,砰……

萧奇山的子弹全部射进了贺斌的躯干,邬先生的子弹击中了萧奇山的小腹和大腿。

萧奇山倒了,程西见状,万分情急,一个前滚翻闪向邬先生,顺势拾起了贺斌掉在地上的牛儿尖刀,寒光一闪,邬先生顿时觉得持枪的手腕上像吹过了一丝冷风,桡动脉和尺动脉里的鲜血立刻汩汩的流了出来。

望着大汗淋漓痛不欲生的萧奇山,程西怒发冲冠,一把扯住邬先生的脖子,刀尖抵着他的咽喉,拽到了窗口,竭力的喊道,“别打了。”

……

澜沧江水奔流不息,带走了罪恶的毒药和鲜活的生命,血战之后,干涸的血渗入石砾变成了土壤,流淌的血随浪而稀化作了故事。幸存下来的人记住了仇恨,死去的人们长辞于世。

有人说,命运是一条河,早知来处去向,自始而终,一切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