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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无语的模样,裴鹤昭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在下也觉得赵小姐这两首诗,当得魁首。”

赵清宁表情复杂。

你没事儿吧?

就在这时,有一位年轻书生惊喜道:“裴世子,您也在这?”

裴鹤昭在京中广结善缘,尤其与读书人来往密切,是以大部分举子都认识他。

听了这书生的话,其余人瞬间看向裴鹤昭以及他身侧的赵清宁。

他们也是突然反应过来,能跟镇国公府的世子坐在一起的人,身份恐怕很是尊贵。

尤其是那咏狗的小女子,身上穿的乃是鲛纱锦衣,价值连城。

一时间,众人神色各异。

有胆子大想博取机会的,更是道:“我也觉得这首咏狗十分生动形象,又很写实,当属上品。”

“对对对,我也这么认为。”

一时间,认同声此起彼伏。

在他们的赞扬下,咏狗勇夺第一,真成了这一轮的魁首。

赵清宁:“……”

完了,他们都疯了。

姜知意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在裴鹤昭说完那句话之后,她看赵清宁更不顺眼了。

赵清宁不是喜欢萧泽渊吗?还为此对她动手,怎么突然又勾引裴鹤昭了?

是不是她喜欢什么,赵清宁都要跟她抢?

但她也没想到,其他人会夸赞赵清宁的诗,居然还让她得了魁首!

明明她那首是仿的自己的,而且如此粗俗,怎么还有这么多人夸?!

她的诗词,居然会输给赵清宁?

姜知意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只能暗恨不已。

要不是赵清宁出身富贵,她何以会输?

这里的人根本不配当读书人,都是一群势利眼!

姜知意竭力忍住教训她的冲动,慢慢坐下。

诗会还没结束,赵清宁,走着瞧!

眼看气氛灼热,主持诗会的人抓紧时间更换了主题,这次摆上的是一幅赏春图,图上年轻男女对面而立,相隔甚远,不远处迎春花盛放,地上洒落红豆。

轮到姜知意时,她换上一副哀容:“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声调婉转,将画上女子哀伤相思的模样体会的淋漓尽致。

堂中众人看着那图,目光忧伤,有情人分离,该是多么难过的事。

可偏偏春意盎然,生机勃勃,乐景与哀情对比,实在是让人神伤。

姜知意得意地勾起唇角。

看这反应,这轮她赢定了。

因此,她垂眸看向赵清宁:“清宁,该你了。”

赵清宁笑了笑:“那我就再给你仿写一首。”

她接过陆景寒递来的茶水润润喉,而后在众人的目光中慢悠悠开口:“土狗生我国,春来一大窝,劝君少偷狗,偷狗必被捉。”

众人:“……”

“好!”陈晋宝大吼一声,领着陆景寒一起鼓掌,“真乃佳作!”

写的真好。

他就写不出这样的。

他老大就是牛。

赵清宁:“…你们开心就好。”

其余人也赞叹不绝,结果这一轮,她竟然又得了魁首。

赵清宁:麻了。

这都什么人啊这是。

姜知意已经快被气疯了。

她这么好的诗词,居然还是输给了赵清宁的打油诗。

这诗会根本就毫无公平可言。

以至于到最后一轮,她的面色都有些扭曲,但还是忍着气,背出那一首诗:“此诗名为秋思,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而新换的主题,正是游子客他乡的图。

这首诗虽然短,但赋予了深厚地感情。

在场之人也多是异乡来客,闻言触发思乡之情,有人情不自禁落泪,自发为姜知意鼓掌。

他们一致觉得,这诗是第三轮的魁首。

眼看她胜券在握,姜知意还非要去说一句:“到你了,清宁。”

赵清宁嗤笑。

拿别人古诗词来卖情怀,姜知意可真出息。

她百无聊赖,随意开口:“这轮我就不参加了,毕竟我生在京都,没有离乡的悲伤。”

赵清宁顿了顿:“不过点菜我倒是能仿个出来。肥鱼瘦肉长虾,糖醋排骨烤鸭,水煮肉片鸡架,红烧凤爪,溜肥肠炒豆芽。”

她说完,舔了舔唇,扬声道:“小二,照这个菜单给我炒一桌,送到二楼雅间。”

小二:“……好,好嘞。”

众人如同见了鬼一般。

赵清宁是真饿了。

她现在只想诗会快点结束,拿了赏银去干饭。

姜知意咬牙,只觉得她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第三轮她得了魁首,却并没有那么开心。

尤其是在其他人听了赵清宁的诗后,竟也跟着她点菜,天香楼的掌柜趁着人还没走,当场表示以赵清宁的诗,单独开一张套餐菜单。

他还特意请赵清宁赐名。

赵清宁只觉得无语,但架不住人家热情。

于是天香楼多了一张套餐菜单,即秋食。

只要来天香楼说要一份秋食,厨房便会准备好诗中的饭菜。

姜知意气红了脸,她的诗词秋思,却变成了赵清宁的秋食,属实可恶。

三轮作诗过去,众人只知赵清宁,却没人记得她。

姜知意眼眶都红了,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萧泽渊看在眼里,薄唇微抿,在赵清宁要上台领赏银时,忽地开口:“慢着。”

众人皆看着他,萧泽渊望向赵清宁,淡声道:“诗会比的是作诗,而不是仿写,此事不公,魁首不该是你。”

赵清宁眯了眯眼,只觉得好笑。

不该是她,难道该是姜知意?

她好歹是仿写,姜知意可是直接挪用,还把诗词据为己有。

也就仗着这里的人不知道那些大诗人而已。

不过萧泽渊肯定是听不进去的,他根本不是为了诗会的公平,而是为了给姜知意出头。

赵清宁笑了笑:“诗会也没规定,仿写不能参加啊。”

“若是人人都像你一样仿写,我朝文学如何进步?”萧泽渊凉薄道,“诗词歌赋本就是该原创为大,挪用模仿他人作品,实属下流之举,赵清宁,别丢了公主府的脸。”

气氛变得凝滞。

听他提及公主府,赵清宁面色微冷:“萧少爷,仿写也是我的本事,倒是你自幼习武,怕是认字不多吧?否则怎么会连诗会的规则都不认识?”

萧泽渊眸中染了一丝怒气,刚想开口,就被赵清宁打断了。

她意味深长道:“诗词表达了诗人的情感寄托,你说原创为大,我还想问问姜小姐,你自幼富贵,既不用赶考,又不用离乡,如何能写出秋思来的?”

原作者马致远可是实打实背井离乡的游子。

姜知意没经历过漂泊之苦,能写出这种诗来?

姜知意面色一白。

她确实是挪用现代上学时背的诗词,那又怎样,那些诗人又不在这个世界。

她背得出,那就是她的。

萧泽渊一怔,下意识看向姜知意,却见她面色不太好看。

赵清宁这话说的,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可是姜知意一向有才,能写出这种诗应该也能理解?

赵清宁懒得理他:“我劝萧少爷少管闲事,有这闲工夫不如去扫扫大街,也算是为民生做贡献。”

说着,她领了赏银,转身上了二楼雅间。

饭菜已经备好,她将这些不愉快都抛在脑后。

陈晋宝进门入座,赞不绝口:“老大,你那两首诗,真是一绝。”

他挠了挠头:“不过你很喜欢狗吗?怎么两首都是狗?”

赵清宁夹起一块烧鸡放入口中:“是啊,我还挺喜欢的。”

狗永远不会变成人,但人有时候是真的狗。

他们一行人飞速吃完饭,就离开了天香楼。

楼下。

姜知意沉默不语,一点胃口都没有。

她这副模样,让萧泽渊有些难过,他不喜与人接触,也不太会说话,只能轻声道:“我信你。”

这三个字,包含了诸多感情。

姜知意才不管他信不信,她沉默是因为赵清宁这个贱人压了她一头。

但她还是挤出一个勉强的笑:“谢谢萧公子。”

裴鹤昭在一旁看着,神色莫名。

他觉得赵清宁说的没错。

以姜知意的人生轨迹,她应该写不出那种诗词才对。

而且当初听说萧泽渊对一女子很是优待时,他曾派人查过她的生平,姜知意六岁前,其实表现得都很寻常。

可六岁病了一次,突然就开窍了,一夜之间判若两人,从平庸之人,变成了才女。

裴鹤昭眉目一凝。

等等,这个情况,怎么这么熟悉?

赵清宁似乎也是如此……

思及此,他收起思绪,转身离开天香楼。

这两个人绝对有问题。

另一边,赵清宁回了公主府,将求的平安符送给永嘉,她自然开心,夸赞她懂事明礼。

翌日一早,她就去了书院。

陆景寒照旧在门口候着,见了她便露出笑:“小姐。”

然而就在她要去启辰殿时,他忽地叫住了她。

赵清宁不明所以:“怎么了小九?”

陆景寒抿了抿唇:“我……有东西想送给你。”

她怔了怔,反应过来还是很开心的。

陆景寒送她东西,说明什么?

说明念着她的好啊。

他将来要是登基了,她高低能捞个公主当当。

“是什么?”

赵清宁好奇道,陆景寒转过身去,从一旁的花坛后,把东西抱了出来。

雪白的绒毛,小小的爪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发出小小的呜咽声,很是可爱。

但是,可爱归可爱。

赵清宁心情复杂:“你送我狗?”

京都中养犬之事盛行,也因此集市上卖狗的也很多,不同于现代,京中人喜欢的都是大型犬,一来可以当个宠物,二来还能保护主子。

这只很是娇小可爱,适合女孩子,看得出来他精心挑选了一番。

陆景寒见她没有立马抱起,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是不喜欢这种的吗?还是嫌它脏?

他结结巴巴地解释:“你昨日说喜欢狗……我洗过好几遍了……它不脏也不臭的……你不要就算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像做错事了一般。

这是他昨天傍晚回来后,又去集市挑的。

虽然贵了些,但他身上所有的钱凑在一起刚好够买下它。

赵清宁看着他,小小少年抱着小狗,垂头不敢看她,浑身都散发着颓丧气息。

她心下有些柔软,伸出手去:“给我吧。”

陆景寒心下雀跃,把狗递给她。

一到她怀里,小狗就哼哼唧唧。

毕竟比起暴力给它冲洗的陆景寒,它还是更喜欢相对温柔的赵清宁。

看赵清宁露出笑,陆景寒这才放心。

“你快回正殿去吧,马上要上课了,别被杨夫子骂了。”

她提醒他,陆景寒坚持送她去启辰殿,等看她进了门,自己这才回正殿。

最近这段时间,杨夫子对他的考校越来越严格了。

陆景寒隐约察觉出他可能并不是只想让自己读书识字,而是有别的目的。

不过对方没有伤害他,也就随他去了。

启辰殿。

“这狗哪来的?”

一进门,陈晋宝就发现了她怀里的小东西,赵清宁给它顺了顺毛:“小九送的。”

陈晋宝嘟囔道:“他还真是把你的话放在心上。”

她随口提了一句喜欢,竟然就送了狗。

不过嘛,他也不会输给他就是了。

“来来来,老大,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你看看。”

赵清宁狐疑,他能准备什么?

难道又是吃的?

陈晋宝拉着她坐下,而后万分小心地将一个包裹拿来了出来:“看看,保证你喜欢。”

赵清宁打开,里面露出几本书。

她拿起一看,竟是诗册。

“你送我这个干什么?”

“这可不是一般的诗册。”陈晋宝严肃地开口,“天香楼会出资把每届魁首的诗做成册子,分发给店中食客,以此来让这些人扬名。诗册的名字是以诗人的姓名,跟当时的主题结合起的。”

赵清宁:“所以?”

他咂了咂嘴:“昨天诗会结束,天香楼的人居然说你的诗难登大雅之堂,不好宣传,转而把姜知意的给制作出来了,你看。”

她垂眸,只见最上面放着一本《姜知意·春》。

再往下,是《张宝源·溪》,《徐观·桥》,《柳徽·风》

“这种事我怎么能答应?”陈晋宝义愤填膺,“所以我自掏腰包,给你也做了一个,还让人印了一千本,送去书铺售卖了,假以时日,你一定会成为大才女。”

赵清宁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等她翻到最后,终于看到了自己的作品。

一本精美的小册子,封面写着《赵清宁·狗》几个大字。

陈晋宝:“怎么样,是不是很喜欢?”

赵清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