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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寒顿住脚步,却摇了摇头:“不用。”

公主府本就受人瞩目,赵清宁从前在书院护着他,大家只会觉得她是可怜他。

但如今他有了夺嫡的资格,她若是因此跟大皇子对上,公主府会陷入争端中。

他知道她最在意的就是自家娘亲,所以他不能给她带来麻烦。

“可是……”

她还想说什么,陆景寒轻声开口:“信我。”

他如此坚持,赵清宁只好作罢。

眼看人走了,偏偏陈晋宝还不长眼:“老大,你说陛下会不会因此厌恶小九,他不会又要变回奴才了吧?”

她瞪他一眼:“不会说话少说。”

“……”

陈晋宝无辜脸。

他说的也不是没可能啊。

宫中,太极殿。

承德帝看着底下跪着的两个儿子,沉声开口:“说吧,怎么回事?”

陆启衡立马将书院中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但他也知道自家父皇宠赵清宁,因此特意隐去这段,只说是女眷之间发生了一些口舌之争:“不过是女孩子之间开玩笑罢了,九弟却折了薛家嫡女的手指,此事做的极为不妥,请父皇明察。”

他话音刚落,薛云初的生父就在殿门口求见。

是陆启衡通知他来的。

毕竟薛云初的事,总不能由陆启衡来讨公道,这样反而会让承德帝不喜。

薛大人一入殿,就按陆启衡的交代开口:“小女自问未曾得罪九皇子,他却下此狠手,还请陛下还小女一个公道。”

陆景寒跪在那里,一言不发。

一个个的都进宫来求承德帝要公道,可曾几何时薛云初也欺辱过他,更是对赵清宁百般刁难,谁来给他们公道?

承德帝皱了皱眉:“小九,你有何话说?”

陆景寒心下嘲讽。

让他说?

那就是薛云初该死。

可他并未将这话说出来,而是在承德帝的注视下红了眼眶,深吸一口气,似乎是想起什么极其委屈的事。

良久,他才颤声开口:“儿臣回宫以来,一直感念父皇,也努力做一个得体的皇子,想让您为我而骄傲。”

“可今日在书院,薛小姐当众说我是小野种,说我下贱,我蒙羞无所谓,这种话我从前也没少听,可父皇您一片慈心,不该被她践踏,我一时失了理智,才犯下此错,让父皇失望了。

他说着,俯首叩头:“儿臣愿意领罚,只愿父皇莫要动怒,免得伤及龙体。”

承德帝自上而下俯视,就看到小小少年因为害怕亦或者是愧疚,止不住颤动的手。

他的声音哽咽,似是将所有委屈咽下,泪无声砸在地上。

陆启衡看着他,都傻眼了。

你年纪也不小了吧,怎么能如此无礼,说哭就哭的?

还是在太极殿里这般行径,实在是丢人。

他刚想参奏说陆景寒不懂规矩,却对上了承德帝幽深的目光。

陆启衡心里一震,暗道不好,刚想说些什么,承德帝已然开口。

“薛家平日里,就是如此教养女儿的么?皇子是野种,那朕是什么?”

薛大人心里一慌,当即告罪:“陛下息怒,小女绝无冒犯您的意思。”

承德帝心情并不算好。

陆景寒往日受了多少罪,他都不在意。

但眼下他是皇子,别人还叫他是贱种,说明并没有把他赐封的旨意放在眼里。

这是大不敬。

更别提小九这孩子为了学好礼仪,日夜苦练,就是为了不丢皇家颜面,可见是个懂事的。

他虽然跟孩子们不如寻常父子亲近,但也希望他们敬重他。

陆启衡一进门就光顾着指责兄弟,小九却关心他的身体,愿意领罚。

虽说这里面可能也有讨好他这个父亲的意思,但承德帝愿意因此给他几分优待。

罢了,这次就先不跟他计较。

“薛家女不分尊卑,对皇子出言不逊,掌嘴二十。”承德帝淡声道,“再禁足反省一月。”

薛大人不能抗旨,只能叩首。

毕竟自家女儿说了那种话,陛下没摘了他的乌纱帽已经够宽容的了。

“臣谢主隆恩。”

陆启衡没想到是这么个走向,下意识道:“父皇,此……”

“衡儿。”承德帝打断他的话,“作为兄长,你应当维护弟弟,作为皇子,你该让他们知晓皇家威严不可侵犯,这次你两件事都没做好,回去后好好反省反省。”

陆启衡心下自然是不服的。

但他也知道承德帝动了怒,只能道:“儿臣知错。”

承德帝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出去。

陆景寒恭敬行礼,这才离开。

太极殿外,陆启衡冷笑:“九弟真是好本事。”

不过几句话,却让父皇罚了云初表妹。

陆景寒皱眉:“皇兄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陆启衡甩袖:“你能赢一次,未必能赢下一次!咱们来日方长。”

陆景寒没有如他一般深厚的外祖家支持,根本没法跟他争。

谁笑到最后,才是有能耐。

陆景寒压根没功夫搭理他,他匆匆回了书院,得知承德帝只罚了薛云初,赵清宁这才松口气。

其余的同窗也在这次的事情中吸取了教训,没多久,陆景寒九皇子的身份便被众人记在心里,待他也更客气。

但陆景寒对他们并不在意,他如往常一样,只对赵清宁上心。

其他人也不觉得奇怪,毕竟从前赵清宁对他多好,他们有目共睹。

薛云初他们这段时间不在书院,赵清宁也难得过了一段清净日子。

这日她放了学回家,刚到正院门口,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赵绵绵?”

眼前的女孩儿面色苍白,又瘦又小,但却穿上了锦衣华服。

见了她,赵绵绵下意识瑟缩。

她可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去了后院当奴才,全都是因为得罪了赵清宁。

可下一秒,她像是想到什么,又挺直了腰板,轻声开口:“大姐姐。”

赵清宁皱眉:“你不是该在后院干活吗?这衣服是怎么回事?”

怎么还敢叫她大姐姐的?

一旁的奴仆赶紧道:“大小姐,是公主殿下说恢复二小姐的身份的,连带着大少爷,以及陈姨娘也都从后院出来了。”

她一怔。

“我娘为什么这么做?”

奴仆讪笑:“您去正厅,就知道了。”

赵清宁点点头,前往正厅,到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阵阵欢笑,似乎是陈氏的声音。

她进了门,只见桌前坐了个老妇人,精神烁立,慈爱地搂着赵煜阳,陈氏则在一旁奉茶,很是殷勤。

永嘉不在,赵峻元在一旁陪着说笑。

见了她,那老妇人收敛了笑容,沉声道:“回来了?”

赵清宁疑惑地看着她,这人谁啊?

赵峻元看出她的疑惑,说道:“阿宁,快过来见过祖母。”

她一愣,看向那妇人,这才想起来她的身份。

这是赵峻元的亲娘,赵老夫人。

陶氏年轻守寡,含辛茹苦把儿子养大,盼着他出人头地。

赵峻元高中状元后,她扬眉吐气。

不过嘛,她不怎么亲近永嘉这个公主儿媳,所以不在京中住,一直待在老家。

赵老夫人很喜欢陈氏。

理由很简单,陈氏给她生了孙子,而永嘉没有。

这么些年,赵清宁这个孙女,她根本不在意,就算是递了信来,也只过问赵煜阳。

没想到,她竟然来京中了。

本朝极其看重孝悌之道,儿子儿媳不顺从父母的意思,那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想来永嘉就是因此,才不得不先放陈氏他们一马,维持表面的和平,免得赵老夫人闹起来,御史台又参奏个不停。

毕竟近来公主府是非太多,已经成为焦点了。

赵清宁叹口气,直觉告诉她来者不善,但对方毕竟是长辈,她也只能按规矩行礼:“阿宁见过祖母。”

谁曾想,赵老夫人哼了哼:“老婆子我久不上京,难为你还记得我是你祖母。”

赵清宁眨了眨眼。

说实话,她不记得。

见她不说话了,赵老夫人沉下脸:“你可知错?”

知错?她知哪门子错?

赵清宁疑惑:“孙女何错之有?”

闻言,赵老夫人愠怒:“阳儿是你弟弟,你为何如此对他,竟还哄着你母亲,把他赶去做奴才,这哪里有长姐的样子?!”

天知道,她接到儿子的信,知道孙子正在受苦受难,马不停蹄地就赶了过来。

赵煜阳看向赵清宁,眼中得意。

祖母来了,赵清宁就不能再欺负他们了。

这段时间他同母亲妹妹日夜干活,手上的茧子都厚重不少。

这次他一定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赵清宁只觉得这老太婆莫名其妙:“是他犯了错,才被罚的。”

赵老夫人拍桌怒道:“你还敢顶嘴,他是你弟弟,就算一时玩笑开大了些,你也该让着他。要不是我来了,阳儿要被你磋磨成什么样子。”

她在意的就这么一个赵煜阳,毕竟女孩儿将来都是要嫁出去的,都是赔钱货,远不及孙子重要。

要是赵煜阳出了事,她赵家的香火可就断了。

因此,她把他看的如珠如宝,连带着她看陈氏都舒心几分。

想起永嘉见了她那平淡的态度,远不及陈氏伺候的殷勤,赵老夫人心中怒气更甚:“还不快跪下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