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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用了迷魂药,能让她丧失部分记忆……”姜知意声音微小,强烈的痛楚让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冷汗浸湿了衣裳。

陆景寒波澜不惊:“京中的迷魂药都没有这种效果,你何处买的?”

尽管遍体鳞伤,但姜知意没打算透露自己穿越跟系统的事。

这是她的底牌。

她还想着,能靠系统离开这里。

所以她选择了撒谎:“很早以前无意中得到的。”

“是吗?”陆景寒意味不明,“那你为什么杀沈祁玉?”

他查过了。

追杀沈祁玉的另一批势力,就是她安排的。

就是可惜,姓沈的没死成,还坏了他的事。

不过两个人毫无恩怨,她为什么痛下杀手?

姜知意不说话了。

陆景寒拂起袖子,亲自舀了一瓢水,往她身上的伤口泼去,触及肌肤的那一刻,姜知意痛的嘶吼。

那是盐水。

陆景寒轻笑:“舌头不想要了?”

他说着往后退了一步:“我查过你,在老家时你久居后宅,来京后也没跟人接触过,迷药到底是哪儿来的,你根本没说实话。”

陆景寒目光淡漠:“至于杀沈祁玉,应该是跟那个李白有关吧?”

她们二人连面都没见过,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这个李白了。

“我没时间跟你耗。”陆景寒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闫恺,你继续审。”

闫恺领命。

姜知意再也忍受不了,歇斯底里:“陆景寒,你敢这么对我,迟早是要遭报应的!你个贱人,禽兽!杀人犯!暴君!恶魔……”

她把自己知道的所有脏话都骂了一遍,陆景寒脚步一顿。

“骂完了?”他目光锐利,走过去看着她,“你骂我别的倒是没什么,暴君是什么意思?”

承德帝可还没死。

他连太子之位都没到手呢。

姜知意却骂他暴君?

是慌不择言?

不,不是。

人不会骂别人自己认知以外的东西,暴君这一个词只对帝王有侮辱性。

姜知意瞬间噤声,惊恐地看着他。

“看来你身上还有别的秘密。”他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闫恺,她说的要是跟实际调查情况不符,一句假话拆她一根骨头。”

他顿了顿:“要是不开口,那就剁碎了喂狗。”

他可不在意真相与否,他只想知道阿宁的情况。

若实在问不出来,那就杀了,死人反而是最能掩藏秘密的。

闫恺:“是。”

交代完之后,陆景寒抬步离去。

等到了书院,他头上的发带又换成了青叶簪子,人也恢复了平和温润的模样,手里还提着糕点盒。

那些血腥与糜烂都被他抛在身后,只留清风霁月。

启辰殿里,陈晋宝正在给赵清宁讲姜家发生的事:“听说姜夫人哭的都晕过去了,唉,虽然碰瓷意挺让人讨厌的,但她这一死,怕是姜夫人从此也睡不安稳觉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自然是伤心的。”

陆景寒进殿,将荷花酥放在桌子上,如此说道,语气里还带了些同情。

赵清宁点点头,谁家母亲都受不住这样的刺激。

陈晋宝眼神一亮:“小九,你带什么好吃的来了?我都闻到香味了。”

他奔到桌前,伸手就要打开食盒,却被陆景寒一只手钳制住。

“这是给阿宁的。”

陆景寒语气尚算平和,手下的力道却让陈晋宝觉得疼,他下意识往后撤,忍不住嘀咕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拿了。”

说着,他还瞥了陆景寒一眼。

这小子,之前那么柔弱,被他打的都不能还手,现在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这么有劲,捏的他骨头疼。

赵清宁打开食盒,才发现是荷花酥。

她下意识道:“这不是贡品吗?你怎么来的?”

地方上贡的东西,都是给帝王的。

像宫宴上荷花酥跟银丝糖,那都是得了承德帝的允许,才会分发给众人品尝,而且数量还很少。

“父皇考校功课,我得了头名,这个就是奖赏。”

别看这只是小小一盒糕点,却代表着承德帝的夸奖与看重。

如今的陆景寒,早就是储君的有力竞争选手了。

赵清宁看着他,笑得眉眼弯弯。

这些荷花酥他都没有动过,全都给她带过来了。

这么看来,有小九罩着,她的养老生活一定很惬意。

到时候她每天睡到自然醒,还有数不尽的山珍海味。

最重要的是,京中美男也挺多的,她兴许还能养几个面首……

啧啧啧,好日子就要来了啊。

见她笑得甜美,陆景寒也忍不住带了笑意。

日子过得很快,没多久,姜知意的事就掀不起任何水花了。

二月春风拂面,人们脱去了沉重的冬装,花红柳绿,莺歌燕舞。

书院里也是生机勃勃,学子们之间打闹嘻戏,很是活跃。

只有赵清宁,依旧趴在桌子上犯困。

“老大,你怎么一天到晚就知道睡觉?出去玩啊?”

陈晋宝凑到她面前,把她吵醒,赵清宁无语望天:“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练舞练的。”

“练舞?”陈晋宝一愣,“练什么舞?”

她幽怨地看他一眼,沉重地叹了口气。

前两日永嘉发现她琴棋书画不会,诗词歌赋不通,礼乐舞散漫,堪称废物一个,于是连夜给她请了最好的老师来重新教她,说是不能在外丢人。

赵清宁对此表示抗议。

但一切她娘说了算,她抗议无效。

于是,她从书院回去,还要花时间去练舞蹈。

这几天差点没累死她!

陈晋宝同情不已:“你好可怜啊老大。”

“所以我说让我睡会儿啊。”她哀叹一声,趴在了桌子上。

就在赵清宁即将睡着了,摔椅子的声音又把她惊醒。

她下意识抬头,刚想问谁这么不消停,就看到不远处,萧泽渊跟薛云初在说话。

她瞬间清醒,揉了揉眼睛,将凳子挪近点,准备看热闹。

“萧泽渊,我是你未婚妻,你就这么没耐性,连陪我去前院走走都不肯?!”薛云初气急败坏,如此质问道。

萧泽渊面无表情,根本不把她的话当回事,用力甩掉她的手:“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