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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煋。我的名字。”

“帝星?”

宋若鱼暗叹:真是个奇怪的名字。

怎么会有人取这种名字?这名字搭配很多姓氏,都不太好搭的吧……

不过她想归想,还是很有礼貌的没有去说什么,顺便友好的做了自我介绍。

“你好。我姓宋,叫宋若鱼。倘若有鱼的若鱼,你可以叫我小宋或者若鱼。”

“嗯。”另一头的男子很简单的给出回应。

“那…这位…帝煋大哥?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能听见我说话吗?难道这玉是你丢失的什么宝物?”她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它叫浮尘玉,本有两枚,其中之一在我手中。两枚玉佩的灵力可以使其互相感应,也就能相互传音。”帝煋说出自己的猜测。

“……”所以,她这是遇到什么高科技产物了?

宋若鱼显然是自动忽略了“灵力”这两个奇怪的字。

不过解释归解释,她怎么感觉对面那大哥说话怪怪的呢,好像过于文绉绉的了。

古装剧看多了?还是说对方是个痴迷于考古的某位学家?

算了,她管人家是什么身份什么职业呢,当务之急她应该物归原主。

好在她现在已经不会害怕了。

于是乎,宋若鱼好心提议:“你在哪?给个地址,我把这玉还给你吧。”

帝煋闻言有些意外,没想到对方品行会这般的好,还很执着想要归还他的东西。

故而,他心里对这个没见过面的小姑娘,又多了几分好奇,以及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丝丝好感。

或许正是因为对方不知自己的身份,才敢如此随和的交谈吧?

他想了想,却并没有接受她的提议,“你喜欢吗?喜欢的话,东西送你了。”

“嗯……?”宋若鱼一脸懵逼。

她这是遇到什么土豪了?

可是从小学习的良好品德,还是让她无法痛快答应下来,只得委婉拒绝。

“喜欢是喜欢,但是吧我不能要,这东西太贵重了……你还是先告诉我你的地址,我过去找你给你送过去吧?如果离得太远,邮寄过去也行。”

“呵……”

帝煋真是头一回见到这么视金钱为粪土的人,再次失笑。

他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环境才能培养出这么个“穷苦”且又好品行的小姑娘。

终究,他还是拒绝道:“不用,我说送你便是送你了,送出去的东西若是不要便扔了吧。”

宋若鱼没想到对方态度竟然这般随意,有些意外的同时也有点窃喜。

她本身确实很喜欢这玉来着,不说贵重不贵重吧,单看这玉的样式就特别爱不释手。

之后,她又很认真的向对方道了谢,才勉强心安理得的收下了。

她想了又想,没控制住问了个连她自己都觉得的很傻的问题:

“帝煋大哥,你…你家很有钱吗?”

那边短暂的沉默一下后,回了两个字:“尚可。”

上课?尚可?

宋若鱼细细品味这两个字。

好家伙,这是在凡尔赛,变相的说土豪也不过如此?

不过嘛,如果能和土豪交朋友她还是很开心的。

“那帝煋大哥,你是哪里人啊?”

“保密。”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不知为何,他有点怕吓到她。

若是知晓身份,或许她就不会这么轻松的和他说话了吧……

“好吧。”

宋若鱼听到这回答也不气馁,开始了老太太聊家常模式:“那你年纪呢,你多大了?”

“不老。”他道。

“……”还能不能愉快的交谈了!

接下来,一直是宋若鱼在叭叭个不停,问东问西,而那边的帝煋多半都是听着,很少说话。

听着听着,帝煋接收到了一个很特别的信息。

对面的小姑娘才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应该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女子,可是她说的有些话又很奇怪。

什么电话微信、什么高中?他听着很费解。

这些词汇他往常根本从未听过,莫非是什么人间才有的新词汇?之后他又记住了一个地名:长川县。

听她说那是她家乡的县城,她还说有机会想要尽地主之谊请他到家乡,做客?

真是个活泼又热情的小姑娘,这么年轻的小家伙也很容易被骗吧?可真是和方才哭哭啼啼的样子大不相同。

不过长川县到底是人间哪国的镜域,他倒是不清楚,回头可以让人查一查。

宋若鱼本质有点话唠,但其实今天是她近几年来,说话最多的一天。

她也不晓得为什么,现在自己就是突然很想说话,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说,可能是难得遇到个可以倾诉的陌生人吧…….

因为是陌生人,没有见面又刚好可以聊天,她便毫无保留把对方当成了树洞,倾诉自己所有的想法。

帝煋不禁怀疑:“所以,你之所以觉得你不幸,只是因为缺钱?”

如果单是缺钱,他倒是不介意帮帮她。

“也不仅是这个原因,哎……你不懂的,那种出生到现在,永远是一个人的感觉。”宋若鱼语气有些自嘲。

不懂?呵…他又怎会不懂呢。

他的世界可比这个人类小姑娘要残酷的多了,一般人可不一定是挺得过来。

“只有弱者才会害怕孤独,一个人生活,倒也未尝不可。”这是他说的最认真的一句话。

“……”宋若鱼无语。

真不知道对方这算不算在变相的安慰自己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很久,直至深夜才彻底结束了这段异地通话。

——————————————

宁九跟炎乐在门外敲门了好几声无应答,直到他们人都走到跟前了,才发现某男人正在发呆。

谁来告诉他们,平常不苟言笑、冷漠如斯的魔尊大人为什么此时此刻正傻傻的、笑的一脸怪异?

宁九和炎乐互相对视了一下,皆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难以置信”几个字。

等了又等,他俩觉得如果再不打断,自家主子真的可以发呆很久了…

终于,还是宁九大着胆子,欠扁的用手在某人眼前挥了挥,试图唤他回神。

帝煋看到眼前不安分的一只手挥来挥去,当即蹙眉不悦道:“怎么,手不想要了?”

那极速收敛的笑意,只瞬间恢复了冷漠的神情,仿佛刚刚笑的人不是他一样。

炎乐见这情况,心下的好奇不比缺心眼的宁九少,于是也大着几分胆子,开口询问:“主子,可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帝煋下意识就想要点头,反应过来又觉得哪里不对,语气几分不耐道:“本尊的事,与你何干?”

他的事何时轮到这俩家伙来议论了?当真是翅膀硬了不成?

宁九压制住心里的喜悦,问的是一脸欠扁:“主子,属下还是头一回见您笑成那样,您这样……总该不会是思春……”

卧槽?!

炎乐最先反应过来要说的话,飞快地扯过了宁九的脑袋,拼命捂住了对方的嘴。

可结果还是晚了……

听到这话的某男人脸色瞬间结冰,很快,沉重的犹如夹带着十月寒霜一般的声音,就在空气中响起。

“宁九,依本尊看来,你是对这个世间已经没有任何留恋了,是吗?”

话音落下,毫无征兆的、两人身边上好的檀木桌“咔”的一声,就碎了。

炎乐、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