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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下来的时候还是戴着帽子,身上背着一个书包也不曾放下,看样子是去厕所。

“同志,你真不是当兵的啊?”对面姑娘拿出瓜子,向我的方向递了递。

冲她摆了摆手,“我是军医大学的学生,我们分配到部队医院的时候,才会正式入伍。”

“哦,你现在是?”

“我是实习。”

“哦,你有对象了吗?对了,认识一下,我叫邢佩珊,你呢?”

“我叫林君,有对象。”这姑娘真是自来熟,一点都没有拿自己当外人,啥都问。

“这是你的手绢吗?”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很清冷的声音。

我一抬头,发现是我上铺的青年回来了。他手里的手绢正是我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撺出去了。

“是我的,谢谢啊!”接过对方手里我的手绢,一股熟悉的草药味淡淡的传了过来。

青年又动作利索的爬了上去,这个味道是什么草药呢?我蹙眉思索着,好像答案就在嘴边,就是想不起来。

“你在想什么呢?怎么看人家捡给你的手绢看呆了?咋了?手绢脏了?”

‘这要是自己的队友,肯定是个猪队友!’心里无奈的想。

“没脏,我只是想起来别的事。你到地方了还是给家里人去个信吧!别让家里人担心你。”

“好吧!我知道了,一提起他们我就不开心。一点都不理解我!”

此时京市政府大院的一个家属院里,灯火通明,仔细听还有女人的哭喊声,男人的怒喝声。

“我说告诉闺女,林凯集训的事情,你偏不让我说。还说是什么机密,现在呢?闺女跑了,你说说怎么办啊?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也不活了!呜。。。”

“你还有没有组织性纪律性了!什么事情能说,什么事情不能说,还需要我教你吗?你的党性呢?”男人站在客厅里,转着圈又着急又憋闷。

“就你有党性,我也是老党员了,自己的闺女,你透露一点怕什么?现在好了吧!呜呜呜。。。我可怜的闺女从来都没有出过门,万一。。。万一遇到人贩子可怎么办啊!”女人趴在沙发上,哭的不能自已。

“你!我跟你说不清楚!”正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来,两个人急忙跑到电话机前,男人抢先拿起电话。

“喂?”

“什么?能确定吗?”

“好!麻烦陈局长了,联系人一定要接到我闺女。”

“好的,有时间请你吃饭。太感谢了!”

男人放下电话,回头跟趴在身边着急想听的女人说,“放心吧!老陈找到给闺女买票的人了,她撒谎说朋友要买票,人家才帮忙的。只要她在火车上没有事情,下车老陈已经联系好人接她了。”

“这。。。还是不行啊!万一呢?现在的火车上多危险啊!”

“她买的是卧铺,安全还是有一定的保障的。你也别哭了,老大刚才已经联系人半路上火车了,希望一切顺利吧!”男人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无力的沉默起来,脑袋是一蹦一蹦的疼。

“我。。我知道了。老邢,你也别着急,我刚才太激动了。”

“算了,老夫老妻的,我还不知道你吗?等孩子回来,你可不能再溺爱她了!”

“就我惯她?家里人有一个算一个,哪个不惯着她?现在出了事,你们都来怪我?”

“好了,好了,不怪你,怪我,行不行?”男人拄着脑袋,已经没有精力再跟女人争吵。

“希望珊珊没有事!观音菩萨保佑!”女人合掌恭敬膜拜,祈求女儿平安。

邢佩珊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这次出走,让家里天翻地覆。一个人牵动了无数人的行动,就算知道了,估计她也会不远千里去看望未婚夫。

而我们所坐的隔间终于住满了人,我的中铺是一个50多岁的中年妇女。一套灰色短袖裤子衣服,戴着金丝眼镜,不苟言笑,给人一种不好接触的感觉。

对面上铺来的是一个油腻大叔,一身的衣服已经看不出颜色,不知道身上是什么味道,弥漫在隔间里。

我很好奇,现在的卧铺票可不好买,一般人也舍不得花这个钱。那么这个油腻大叔是怎么回事呢?

“同志,你能不能去洗洗,你这脚上味道也太大了!”对面中铺的男人受不了,先提议。

“哎呀!不好意思啊!大兄弟,我现在就去洗洗。”

“没事,没事,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中铺的采购员模样的男人,也没有继续说,因为再过一会儿就熄灯睡觉了。

油腻大叔爬下来,拖拉着鞋就去洗漱间了。等他回来已经熄灯,他坐在走廊里的简易凳子上,看着隔间方向,不知道在看什么。过了一会儿才爬上上铺,一阵的窸窸窣窣之后,就响起了呼噜声。

我是无所谓别人打不打呼噜,可是邢佩珊姑娘不干了。我当时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半夜1点多。

这姑娘站起来拿着一份报纸,卷成了桶装,敲着上铺。

“同志,同志?同志!”

“干什么呀?谁啊?”男人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同志你这呼噜声太大了,影响大家休息了!能小点声音吗?”邢佩珊声音有些尖锐,估计也是没有睡好。

“嘁,打呼噜我有什么办法?你还能不让我睡觉啊?”说完,人家一翻身转身不搭理邢佩珊了。

“你!我不管,你要是再打呼噜我就不让你睡!我还把你弄醒!”这姑娘上来倔脾气了,也变得十分暴躁。

“随便你!”油腻大叔一点都没有在乎,几乎可以说秒睡,呼噜声又响起来了。

“你们都睡了?怎么就我自己睡不着被吵醒的吗?”邢佩珊更加不高兴了。

“小姑娘,我这里有点棉花,你把耳朵塞上吧!打呼噜的人是没有办法的呢!”我中铺妇女伸出手递给邢佩珊一个东西,应该是棉花。

“谢谢啊!我平时也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啊!”姑娘有些委屈,从小到大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人跟事。

“出门在外,对付对付吧!”说完中年妇女就不再出声。

其他人都没有接话,其实大家确实都没有睡,鼻尖萦绕的臭脚丫子味,耳边回响的呼噜声,真是一种煎熬。

但是奇怪的是,只有邢佩珊自己受不了,那么说明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