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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美美所谓的办法,就是偷家里的钱。

她前几日无意间得知她娘把家里放钱的木盒子藏在哪里,木盒子是上了锁的,钥匙她娘随身挂着,但这难不倒朱美美,她有借口拿到钥匙。

朱美美在镇上接绣活挣钱的事家里是知道的,她娘和两个嫂子都很支持,因为自从她开始做绣活,不但家里买盐的钱不用她娘操心,连同大哥二哥的孩子都能沾光每月吃两块糖甜嘴,而家里该朱美美做的家务活她一样没少做,这是皆大欢喜的事情,谁会反对呢。

只是朱美美的娘姜氏要求朱美美把从镇上带回来绣花样的手帕荷包什么的,都交给她保管,美其名曰是怕朱美美毛手毛脚的,把东西弄丢要赔钱,实则是担心朱美美藏私。

姜氏道高一尺,朱美美魔高一丈,镇上带回来的绣活三分一被她自己另外藏起来了,交到姜氏手里的最多只有三分之一。

朱美美要给金贵攒钱,可不就得跟她娘斗智斗勇。有时候她觉得她娘也忒贪心了,自己抽空做一点绣活,给家里减轻一点压力,这是她的一番好心,除开上交的部分,她自己留几个私房钱也再合理不过,她娘怎么就不知足,非要把她搜刮干净呢?

还好金贵哥马上就能考上秀才,他说了,只要上榜,立刻就来家里提亲,以后自己就是秀才夫人,到时候数不尽的银钱尽由自己支配,再也不用为了几文钱藏来藏去。

为了自己的前程,她也要替金贵哥哥把买笔的钱凑上。

她娘把收帕子、荷包的柜子钥匙和收钱的钥匙是串在一起的,她只要跟她娘说要拿帕子或者是收绣好的帕子,她娘就会把这一整串钥匙直接给她,这就是一个偷钱机会。

朱金贵眼前一亮,“小美,你真的有办法吗?”

半两银子对他这次的危机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但有总比没有强,蚊子肉也是肉。

朱美美目光坚定,“嗯!”

看来是真有办法弄到钱了,他就说嘛,朱美美不可能一个月才绣出来区区二十来文钱的东西,绣花有什么难的,不就是一根针一根线的事情,一天都能绣十几张,朱美美肯定是藏私了,哼,就凭你朱美美这份不敞亮,老子也不可能娶你,长的还跟个烧饼似的,脸上到处都是麻子!yue~

朱金贵内心鄙视朱美美,面上却是一脸心疼:“小美,你要是为难就算了,千万别勉强,你要是受了委屈我的心都会痛的。”

“为了金贵哥哥,我不怕委屈也不怕累。”朱美美低着头,双手揪着衣服一角,羞涩道。

朱金贵象征性的拉了一拉朱美美的手,还不等朱美美害羞的把手抽回来,他就已经松开了。

“山里危险,回家吧。”

朱美美有一瞬间的错愕,是她的错觉吗?金贵哥拉她手的样子,感觉像是在拉什么让他恶心的东西,碰一下就嫌弃的弹开了。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自己马上就否定了,金贵哥跟自己强调过很多次,只喜欢她一个人,一考上秀才就来家里提亲,马上娶她过门的,这不可能有假。

是自己太不矜持了,人家还没来提亲,怎么能不知害臊的望着人家拉自己的手呢?

朱金贵接下来的话,更是直接打消她的顾虑。

朱金贵说:“小美,你先走,我断后。山里猛兽虫蛇不少,我要看着你安全下山了才能放心。”

金贵哥想的这么周到,对自己这么贴心,宁可自己冒着被野兽虫蛇攻击的风险,也要让她先走,她还有什么理由质疑金贵哥的真心呢!

朱美美觉得自己简直太幸福太幸运了,比她的好朋友朱丽丽还要幸运一千倍一万倍。朱丽丽喜欢朱涛,可朱涛对她总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而自己和金贵哥两情相悦,金贵哥对自己还这么好这么体贴,世上还有谁能有自己这样的运气?

朱美美心里比吃了蜜糖还要甜,她背上背篓,冲着朱金贵抿嘴一笑,柔情蜜意地说了声:“那我走了,你早点回去。”然后迈着轻快的步子往村子的方向走去。

朱晴晴把身子往旁边躲了躲,等朱金贵也走了才出来。

她这是被迫偷窥了一段不能见光的地下情,都说旁观者清,她就这么心不在焉地看了一小段,也能看出来朱金贵的心口不一,也就是朱美美这个当局者被人骗得七荤八素的。

原主在大伯家住了五年,对于朱金贵这个人,她还是了解一些的。

原主去到大伯家之前,朱金贵在镇上念书,听说念书还算是认真,就在原主姐弟搬去他们家的当年,朱金贵考上了童生,那时候可把朱青树两口子乐坏了,两人在村里可风光了一阵子。

只是后来去县城的书院念书之后,朱金贵这人就有点变了,每次回来,话里话外都是村里太穷,他的家庭太穷,抱怨为什么他的父母都是粗鲁的庄稼人,为什么他用的纸笔比书院其他人的要差,为什么他穿的像个乞丐,如此种种……

郑氏爱子心切,又盼着通过朱金贵逆天改命,只能对他有求必应,给他换细棉的衣裳,买贵的纸笔,至于每月的零用钱,朱金贵说多少就是多少。

郑氏两口子都是地里刨食的庄稼人,之前供朱金贵在镇上读书都吃力,去了县里更是吃力。幸好还有原主爹那里每个月半两银子的收入,自己家里喂了几只鸡,每个月卖鸡蛋也有一点进账,加上朱青树农闲时候去镇上打零工,一开始勉强能凑合。

后来的这一两年,朱金贵每次回家开口要的钱数越来越多,他给的解释是夫子要求要交什么什么费用,到底是不是夫子要求交的,朱青树两口子不知道也不敢问。

不敢问朱金贵,是怕影响他读书的心情,继而影响他在考场上的发挥。不敢问夫子,是出于庄稼人对于有学问的人的那种天生的畏惧,他们怕特意跑去县里找夫子问费用的问题,引起夫子的不满,别到时候给他们家金贵穿小鞋。

其实就算不问朱金贵不问夫子,他们还可以问晚两年去县里念书的朱涛,但他们坚决不问,为啥?因为朱涛比金贵小四岁,比金贵晚四年进学堂,却只比金贵晚两年考上童生。他们不服气,凭什么村长的儿子比自己的儿子运气好,金贵读了十年才考上童生,朱涛读八年就能考上,凭什么!

同样是在县里读书,村长家都没有觉得费用高负担不起,他们要是去村长家问了朱涛关于费用的问题,那不是间接说明自家没钱没本事,供不起一个读书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