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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处罚的檀以曦回到卧房,把多宝格上陈放的琉璃花樽一件又一件砸在地上,发泄心中的怒火。

绿萝和紫裳站在身后大气不敢出。

檀以曦发泄完了,又转身掐住绿萝的耳朵,往前拽。

“你这死丫头!我被人绑走了你都没发现吗?”

绿萝缩着脑袋,眼中包着泪花,委屈道:“那天小姐摔倒了,我和紫裳原本想去扶您的。结果耍龙灯的来了,我们就被挤到后面去了。小姐,我真的不知道您被人绑走了。”

看着丫鬟这副蠢笨的模样,檀以曦生气地将她推倒在琉璃碎片堆上。

锋锐的琉璃碎片扎进绿萝娇嫩的肌肤,后背鲜血淋淋。

紫裳看着这一幕,想上前扶起绿萝,又偷瞄了一眼小姐的脸色,最终还是垂头停在原地。

“你!把文姨娘给我叫过来!叫她给我想办法,我不要禁足一个月!”

檀以曦指着紫裳,发号施令。

紫裳逃也似的跑了。

而此时的文姨娘,也正纳闷。

这檀以月怎么一下子变化这么大?

从前她叫她往东,她不敢往西。

现在不仅屡次冒犯自己,还会在老爷面前撒娇了。

“吕嬷嬷,那件事,你办得怎么样了?”

“夫人,我找人验过了,里面那具白骨确是中砒霜而亡。是她没错。”

“那就奇怪了,檀以月为什么会突然变了个人?”文姨娘百思不得其解。

“文姨娘,二小姐让人给您带话,请您过去一趟。”门外丫鬟通报道。

文姨娘思量了一下,道:“你跟她说,我身子不适,等病好了再去看她。”

文姨娘也舍不得檀以曦受罚,可一想到老爷那气恼的神情,还是决定让檀以曦禁足一月比较妥当。

晚膳后,檀以颜和檀以榭一同来到檀以月的房间。

檀以榭看着里面空荡简朴的布置,微怒道:“三妹,你跟我说实话,我不在这两年,姨娘是不是又亏待你了。”

檀以月低着头,没说话。

“岂有此理!”檀以榭说着就往外走:“姨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檀以颜坐在檀以月身旁,心疼不已道:“三妹别哭了,我和大哥回来了,我们会为你做主的。”

没一会儿,檀以榭就带着文姨娘进门了。

“姨娘,你看看三妹这闺房,是我们将军府小姐该有的规格吗?”檀以榭一进门,就质问文姨娘。

檀以月的卧房是锦绣苑最小的厢房,里面除了一套桌椅,一张妆台,一个床榻,再无其它。

桌椅是次等花梨木,妆台老旧破败,床榻上的青色帐子已经洗得发白。

整个卧房看起来简陋不堪,低廉至极。

文姨娘心道:老爷这次回来得匆忙,忘了给这丫头的卧房换装了。

文姨娘对着檀以榭道:“儿子,你瞧我这记性,上次坠崖回来后脑子就不太清醒,怎么给我的女儿装扮成这样?”

文姨娘提起上次坠崖的事,檀以榭便心生愧疚。

他作为儿子,没能保护好自己的母亲,还让母亲受了半个月的苦,现在,他竟然还责怪母亲没照顾好妹妹,自己何其可恶!

檀以榭的语气逐渐放软,道:“姨娘,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但你记得把三妹的卧房给装整好,不然别人看到了,该笑话我们檀家了。”

文姨娘忙点头:“哎哎哎,儿子说的是,我明天就让人把月儿的房间好好捯饬捯饬。”

翌日,天还蒙蒙亮,檀以月正坐在铜镜前梳妆打扮,就听见“嘭”的一声。

吕嬷嬷带着一堆五大三粗的汉子闯进了檀以月的闺房。

檀以月慌忙地戴上面纱,走到门前,训斥道:“吕嬷嬷这是作甚!”

吕嬷嬷态度轻慢,道:“三小姐不是嫌卧房太寒碜了吗?文姨娘一早就吩咐我,让我找人来你房间好好观摩观摩,为小姐添新家具。”

吕嬷嬷说到“观摩观摩”时,眼神玩味。

“啪”!

檀以月狠狠地往吕嬷嬷老脸上甩了一巴掌,怒喝道:

“你这狗奴才!一点规矩都不懂!你一个低贱的下人,进我将军府小姐的闺房都不请示吗?我一会儿就向爹爹说,把你发卖到勾栏院,让那里的男人也好好观摩观摩你!”

幸好檀以月想着待会儿要去找凌怀瑾谈笔交易,起了个早,不然贞洁就不保。

刚才还狐假虎威的吕嬷嬷,被檀以月这强大的气势吓得哆哆嗦嗦,扑通跪在地上求饶道:“小姐,我错了。求你别告诉老爷!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说完,又一个劲儿地朝檀以月磕头。

檀以月早就看这个老婆子不顺眼了。

平日里她可没少跟着文姨娘欺负她。

不过想到她还大有用处,暂时不能动她。

檀以月慢条斯理道:“不想我告诉爹爹也可以,只要你从那里走过去,我就原谅你这次的鲁莽行为。”

檀以月看向门外一个小厮手上捧着的陶瓷花瓶,大步走上前,拽过花瓶,狠狠砸在地上。

陶瓷碎片撒落一地,锋利的瓷片似在对着吕嬷嬷招手,向她发出血淋淋的召唤。

“你!”檀以月对着刚才捧陶瓷花瓶的小厮道:“拿把扫帚来,将这些陶瓷碎片扫成一条三尺长的小径。”

小厮看着眼神凌厉的三小姐,赶忙拿了扫帚行动起来。

吕嬷嬷跪着挪到檀以月面前,哭哭唧唧道:“小姐,老奴都这把年纪了,您就放过我吧!”

檀以月邪魅地笑了一下,身子微微前倾,对着她耳边幽幽道:“对呀!都这把年纪了,还净干些违背天理的缺德事。小心以后死无葬身之地。”

吕嬷嬷似是想起什么事,身子一颤,抬头对上檀以月那双阴翳的眼神,更是吓得不行。

有人给文姨娘说了这事儿,文姨娘一听怒道:“这死丫头,连我的人都敢动。她是要造反吗?”

文姨娘走到檀以月的院子时,就见到吕嬷嬷赤着双脚,颤颤巍巍地站在那条三尺长的瓷片小径前。

见文姨娘过来,吕嬷嬷哀怨地叫了声:“夫人~”

文姨娘怒气冲冲,质问檀以月:“你这是干什么?”

檀以月云淡风轻道:“吕嬷嬷说今日天气甚好,想为我表演一场好戏。我不想拂了她的好意,便允了她。”

“吕嬷嬷,你说是吧?”檀以月向吕嬷嬷眨着那双水润杏眼,满眼天真无邪。

可在此时此刻的吕嬷嬷看来,却如同鬼魅般,恐怖如斯。

她知道三小姐在老爷心里的分量,此事一旦被老爷知晓,即便有十个文姨娘也难保她。

吕嬷嬷老泪纵横,重重地点了个头,应道:“嗯。”

文姨娘还想上前带吕嬷嬷走,檀以月向刚才那小厮使了个眼神。

小厮立马走到文姨娘面前,拦住她。

“你这狗奴才,我的路你都敢拦?”

文姨娘气势很足,但一个养尊处优的妇女,哪有整日做着粗使活计的青年男子力气大。

于是在文姨娘鬼哭狼嚎的叫声中,吕嬷嬷含着泪忍着痛走完了那三尺瓷片小径。

走到最后,吕嬷嬷痛得晕厥,文姨娘连忙接住她,失声痛哭。

那可是从小把她带到大的奶娘啊!

不是亲娘却更甚亲娘。

今日眼看着她受苦受难却束手无策,文姨娘内心又痛又怨。

她眼神阴沉,瞪着檀以月,第二次产生了想杀死她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