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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二十五,天气晴朗,秋高气爽。

天还没亮,檀府一家人就坐上马车,匆匆赶往大相国寺。

檀以月和檀以颜坐在一辆马车上,一路上,檀以颜叽叽喳喳地说着各种奇闻异事。

檀以月就在一旁笑笑,偶尔做个回应。

檀以颜见肚子里的事儿好像都快说完了,就撩开车帘,看看窗外的景色。

官道两旁草木萧条,一片静谧,偶有山鸟鸣叫,鸟鸣声在幽谷中回荡,显得这个秋日更加寂寥。

“吁~”车夫洪亮的声音传进车厢,马车突然停顿。

“发生什么事了?”檀以颜一听外面有动静,赶紧跑到前面,冲出车厢。

“大胆山匪,你也不看看我们是谁,将军府的人,你也敢抢?”檀以颜的怒吼声传到檀以月耳边。

檀以月走出车厢,看到前面十几个山匪,抡着大刀,斧头,锤子,各个脸上凶神恶煞。

为首的山匪扬起手中的刀,直直地对着檀以月,一脸不屑:“老子抢的就是你!”

十几个山匪猛地冲过来,霎时间,刀刃声响彻山间。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檀以颜和檀以榭就把山匪全打趴下,山匪们屁滚尿流地逃走了。

“别追了。”檀父阻止了想要往前跑的两人:“我们还要赶路,别被这帮渣滓耽误了大事。刘生,你骑着快马回京,向衙门禀报这里有山匪,让他们来擒拿。”

“是。老爷。”

卫菁和刘佩慈相互扶持,走下马车。

刘佩慈道:“这帮山匪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儿?明知我们是将军府的人还来抢,那不是找死吗?”

“谁知道呢?说不定他们中邪了。”文姨娘在一旁搭腔。

檀以月扫了文姨娘一眼,又将目光转向檀以曦。

檀以曦现在的脸可以说是彻彻底底地毁了,即便檀以月用了药给她涂抹那些伤痕,但伤痕就是愈合不了。

每一道疤,都触目惊心。

整张脸,没有一寸好的肌肤。

檀母让檀以曦戴上帷帽,但她觉得麻烦,偏不戴。

整日顶着一张可怖的脸,到处游走,活脱脱一具行走的鬼魅。

檀以曦感受到檀以月的目光,便转向她,眼神划过一道狠厉。

檀以月毫不在意她的怒视,反而轻勾唇角,笑得眉眼弯弯。

笑吧!我看你还能笑多久。

檀以曦在心里诅咒着檀以月。

山匪抢劫这段小插曲并没有耽误多久,按照原计划,没到午时,檀以月他们便到达大相国寺。

这里群山环绕,树木成荫,即便是萧瑟的晚秋,大相国寺门前的菩提树,高榕树也郁郁葱葱,满眼绿色。

山上各种鸟叫声婉转啼鸣,清脆悦耳。

偶尔还有几只活泼好动的猴子,从树上一跃而过,和远道而来的人们戏耍玩乐。

檀以月他们被安排到厢房里暂住一晚,明日一早主持会亲自为大伯父和大哥做法事。

“为什么现在不做法事,非要等到明天呢?”檀以颜问刘佩慈。

“下午阴气重,神灵不显。清晨佛光普照,四方神灵都会来。”刘佩慈解释道:“相信做完这场法事,你爹和大哥就能免受地下之苦,转世为人。”

“但愿如此吧。”檀以颜似懂非懂。

对檀以颜来讲,爹和哥哥只是一个称呼概念,并没有实质上的印象。

毕竟爹和哥哥去世时,她才两岁。

而且就算是两岁以前,她也几乎没见过爹和哥哥。

不过,自从他们去世后,他们的法事她倒是一次都没落下。

原本以为做了这么多年的法事,爹和哥哥在下面的小日子应该过得还不错吧。

结果,昨天那个法师却对他们说,爹和大哥还没投胎转世,仍在地下受苦,她开始惊恐——

天呐!

这都十五年了,爹和哥哥竟然还在阎罗王面前干苦力活。

这也太悲催了吧?

还不如死的时候直接灰飞烟灭,这样也不用到地下受苦受累了。

不过当她把这个想法对娘说时,被娘提着扫帚围着院子跑了五圈。

第二日,檀以月他们又是被迫早起。

来到法堂,檀家所有人按照辈分,从上往下,依次跪坐在蒲团上。

一个身着金色袈裟的和尚站在殿中央,手捻念珠,嘴里念着经文。

旁边有和尚专心致志地敲着木鱼,剩下十几个和尚跟着念经文。

“摩呐那呐娑婆诃悉呐僧

阿穆怯耶娑婆诃

娑婆摩诃阿悉陀夜娑婆诃

者吉呐阿悉陀夜娑婆诃

波陀摩羯悉陀夜”

......

做完法事,檀以月一行人准备驾车回府。

文姨娘忽然站出来道:“老爷,你看咱们府里最近出了这么多事儿,要不找玄寂方丈算一卦吧。”

檀父觉得多此一举,道:“哪有出什么事?我看咱们府里好得很。月儿马上要做冠军侯夫人了,又得到皇上的赏赐,在京都名声也变好了。夫人还怀孕了,我又要当爹了。

不仅如此,现在东朝也是四国中最强的。那西诏和北厥下个月也要来咱们东朝交好。哪里需要去算什么卦?”

“可是曦儿不好啊!你看曦儿,以前多好一孩子,现在又是毁容,又是小产,我看是不是有什么人把她的气运夺走了。”文姨娘幽怨道。

“胡扯!那都是她自己造的孽!”檀父瞪着檀以曦,满脸不愉。

檀以曦低下头,委屈地噘着嘴。

“夫人,你看看。”文姨娘见劝不动檀父,就去劝檀母。

檀母一向对鬼神之说极为相信,听文姨娘这么一说,也觉得女儿最近有点倒霉。

说不定真是沾上什么不好的东西了。

于是,檀母对檀父道:“老爷,要不,咱们去看看吧。反正现在天色还早,算一算又不碍事。”

檀母这样一说,檀父也不好再拒绝:“好吧,就去看一看。但是说好,算完就赶紧走。那左相还等着我喝茶呢。”

“行,我们算完就走。”

檀以月又跟着檀父他们来到照堂,檀父等人进去后,殿内一片寂静。

但当檀以月一进门,殿中央一个肥头大耳的和尚坐在拜垫上,忽然目光凌厉,朝着檀以月高喝道:“妖孽!此乃佛门净地,岂是你这种孽畜能踏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