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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青宴顺利结束,宣子期也得到了一周的休息时间。

这天晚上,他特意换上一袭黑色运动装,戴上帽子和口罩,纤瘦的身影融在夜色中。

他打车去往码头,看到一个躲在货箱后面抽烟的男人。于是悄声走过去,模仿着沈峪的声线说了句:“是我。”

那男人点点头,认出是沈峪的声音,加上天黑看不太清楚,就完全以为这是沈峪。

沈峪已死的消息也是瞒着的,除了纪家人,外界和沈峪还有些联系的人也并不知道沈峪已死。

另外,他打算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吓一吓尤辰,毕竟尤辰亲手将他推下悬崖,万一知道他没死,估计晚上肯定连觉都睡不好了。

想到这儿,宣子期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对那男人又说:“给你们那边的人递个话,就说沈峪来过了,这批货我就代替尤辰领了,你送到这个地址。”

说完,他转身,自信而从容离去。

尤辰贪财,背着纪家人做走私这事他早就知道,一开始尤辰在他手底下的时候他就警告过尤辰,不要做任何违法的事情。在最开始发现的时候他甚至打断了尤辰一只手,后来尤辰跪在地上求他,他心软了,才没有直接把尤辰送到警局。

如今想来,尤辰背着他还不知道做了多少肮脏事,不过今非昔比,他现在已经布好了网,只等尤辰自己走进来了。

他一想到之后可能发生的事情,心情便不由自主地畅快起来,于是步伐加快地往回走。

路上,他正好走到了一条以前常去的小吃街,于是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

小吃街还是像以前一样人满为患,各种食物混合的香气扑鼻而来,他走着走着就觉得饿,于是跟着记忆往以前常光顾的小吃店走去。

这时候他注意到,那家小店里孤零零地坐着一个人。

他站在不远处看了看,男人双手撑在桌上,背影有些萧索,英俊的侧脸被橙黄色的光照着,看上去很孤独。

那是纪明赫。

宣子期在旁边出神地站了一会儿,看着纪明赫点了他们曾经一起经常吃的东西,心里有些惆怅。

片刻后,他摘下口罩走进去,然后坐到纪明赫旁边,轻轻说了声:“好巧啊二少。”

纪明赫见旁边坐了人,本来是下意识想要侧了身子往旁边移一下,没想到却听到了宣子期的声音。他有些诧异,看向宣子期:“是你。”

宣子期点点头:“饿了出来吃东西,没想到遇到你了。”

说完,宣子期刚要点东西,纪明赫就把眼前的炸串拼盘和炒面推给了他:“吃这个吧,我请你。”

宣子期没有拒绝,掰了双一次性筷子就开始吃。

熟悉的味道让他难过,以往他和纪明赫甚至共同吃一碗面。那时候两人亲密无间,他把纪明赫当亲弟弟,总是对纪明赫掏心掏肺地好。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我以前那个故人吧。我们之前就总一起来这个地方,你也知道我的情况,家里人不许我总吃这些路边摊,他会偷偷带我出来。”纪明赫看着自己面前的酒杯,怀念的味道突如其来,“我很想他。”

宣子期蓦地鼻子一酸,问:“那他现在在哪呢?”

纪明赫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沉默了几秒才说:“死了。”

死了,而且死的莫名其妙,甚至都没来得及看他最后一眼。

想到这,纪明赫就心绞痛,狠狠地握紧了拳头,力道大得让骨节泛白。

宣子期垂眼淡淡看着他的手,沉声道:“节哀,二少。”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身后是夜市嘈杂的声音,纷纷扰扰,只有他们这里格外安静。

宣子期想不出更多安慰他的话来,毕竟这也是他上一世的悲哀,此刻他竟不知道该安慰对真相一无所知的纪明赫,还是该安慰已经死过一次的自己。

这时候,纪明赫突然抬手握住了他的手。

宣子期怔了怔,但没有抽出手。

大概过了十几秒,纪明赫放开他:“夜深了,我送你回去吧。”

“好。”

深夜总能放大一些情绪,比如现在有人就感觉温馨,而有人正害怕得坐立不安。

尤辰在家里和金彩儿幽会,然而就在此时他接到了自己手下打来的电话,说是刚去码头,就发现有人把他的货给截了。

尤辰顿时没了性质,一把推开金彩儿,紧张地对电话那头问:“是谁这么大胆?”

难道是纪明哲?纪明哲发现了他走私的事?

他眯起眼来,心里惶惶不安。自从沈峪死后,纪明哲提拔他让他代替了沈峪的位子,他便更肆无忌惮地捞钱。

然而这事实在蹊跷,知道他走私交易的地点和接头人的只有他自己和每次的货主,再加上这个打电话的手下。除此之外,如果谁现在敢打他的主意,那就必须得死!

这时手下也慌了神,在电话那头结结巴巴道:“对、对方说,是沈峪……”

“放屁!”尤辰一听这个名字便立刻高声骂道,“你不长脑子吗?沈峪早就死了,怎么可能是他!给我查内鬼!”

然而手下还是战战兢兢:“可是码头那边的人说了,就是亲眼见的沈峪本人,沈峪还带了自己的标识,不会有假……”

此刻尤辰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仿佛身后站着什么看不见的鬼魂一样。

沈峪!

沈峪没死?这绝不可能,自己亲手把沈峪推下悬崖,何况沈峪的尸体也被打捞上来了,他是亲眼见着沈峪被火化下葬的。

可就算这么一遍一遍地自我安慰,他还是感觉自己被厉鬼缠住,一时间手脚冰凉。

金彩儿见他一直打电话不理自己,于是抓着他的手臂抱怨道:“阿辰,你别打电话了,陪陪我嘛……”

岂料尤辰狠狠地打开她的手咒骂道:“臭婊子,老爷们儿打电话的时候有你插嘴的份儿吗?快滚!”

金彩儿被他吓了一跳,可向来自视甚高的她怎么可能受这份儿气?再加上自己之前得罪了宣子期后被公司雪藏,她现在收入甚少,全得靠尤辰,这下子更是不甘心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让你向二少求情你求了吗?你能让我重新接戏吗?一点用都没有,你也不过纪明哲养的一条狗!”

金彩儿一边哭一边咒骂尤辰,她不知道的话正好刺中了尤辰那点可怜的自尊心,下一秒,尤辰便扑过来掐住她的脖子!

“啊!”金彩儿惊恐地尖叫起来,尤辰却不为所动,手上的力道渐渐加重,眼神也愈发阴狠。

“你说我是什么?纪明哲算什么,他也不过是个被阿南骗得团团转的傻子!”尤辰咒骂着。

“尤辰,你放开我,你怎么能掐我……”金彩儿慌乱之中根本喘不上气,她被掐得嘴唇发紫,直翻白眼。

片刻后,尤辰泄了气,终于松了手,他不想在自己家杀人。

这时候金彩儿也瘫软在地,不住地干呕咳嗽,看向尤辰的眼神无比哀怨。

“你滚吧,以后别再来缠着我,否则别怪老子找人弄死你。”尤辰不屑地瞥了金彩儿一眼,他想着反正金彩儿这个蠢女人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而且只要自己有钱,以后还会缺女人吗?

只要哄好了纪明哲那个蠢狗,他就一定不会差钱!

金彩儿恨恨地瞪了尤辰一眼,抓起衣服飞快地穿上,然后才拎着包仓皇狼狈地往外跑去。

跑到外面之后,见四下无人,她才把手机拿出来,看着上面还在进行着的录音,按下暂停键。

她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却又带着害怕的笑容,因为她得知了两件事,一件是尤辰背着纪明哲做走私的生意,另一件是尤辰联合阿南骗了纪明哲。

无论是哪一件,都足够让尤辰万劫不复!

金彩儿把手机收好,然后赶紧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响起了年轻男人的声音:“喂?”

“你要的东西我搞到了。”金彩儿颤抖着声音说。

宣子期轻笑一声:“好,那就我上次说的地方见吧。”

金彩儿没有任何犹豫,到了地方后,她把手机和一个微型摄像头一并交给宣子期:“录音和录像都弄到了,你承诺我的东西呢?”

宣子期笑了笑,丢给她一张卡。

里面有五十万,这是他给金彩儿的报酬。

金彩儿拿着卡,心里还是觉得慌,对宣子期有些防备地问:“为什么我害了你,你还要用我?”

自打宣子期找到她,说他就是沈峪的时候,金彩儿几乎是见到了鬼。然而接下来宣子期不费吹灰之力说出了她在沈峪出事之前做的事后,她又不得不信。

宣子期直接威胁她,让她听命于他。

尤辰本就靠不住,她现在更是在圈内被封杀,已经进退两难。无奈,她只能听命于宣子期的。

闻言,宣子期拿着手机看了看,随后露出一抹从容的笑:“你觉得你还有退路么?我给你这个机会也是为了让你赎罪。”

金彩儿咬了咬下嘴唇:“你就不怕我告发你么?”

“告发我?跟谁啊,尤辰吗?”

宣子期诧异地张了张嘴,仿佛在惊讶她可笑的智商:“你大可以去告发我啊,且不说他会不会信,就算信了,第一个被灭口的也一定是你。你觉得你在尤辰那个人渣的心里值几斤几两啊?”

金彩儿冷冷地看着宣子期,总觉得这个外表病恹恹的美少年,此刻仿佛是修罗和战神齐齐附体,散发着一股亦正亦邪的气场。

她有些担忧,忍不住问:“你能保证我以后不会被缠着?”

“能,只要你保证离开宁海市,从今往后再也不做坏事。”宣子期睨了她一眼,“这些钱足够你开个店干点正事儿。以后好好做人,别再满脑子功利心,你会重获新生的。”

说完,宣子期转身便走了,金彩儿愣愣地看着他,随后若有所思地转过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