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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

回家好啊,宣子期松了口气,心说赶紧回家处理手上的刀伤,今天可累坏了,他在庆功宴上也没吃啥东西,现在还饿着。

他想回家煮一碗方便面吃。

结果这车越开越不对,直到路边出现了熟悉的路标,他才猛然意识到,这是去往纪家老宅的路!

难道是要带他去纪家?

纪明赫太坏了!这小子大尾巴狼啊!

他想着,但又不可能直接表现出诧异,只好打了个哈欠假装自己困了,然后迷迷糊糊地问:“到家了吗?纪总这是去哪儿啊?”

然而纪明赫就好像当他不存在一样,没有回答问题,反倒催促魏昭快点开车,于是魏昭便更用力地踩下油门。

宣子期开始挣扎了:“放我下车!”

纪明赫充耳不闻。

宣子期急道:“你干什么啊纪明赫,我手都流血了你能不能送我回家啊?”

纪明赫依旧不搭理他,还把他死死圈在怀里,抬手捂住他的嘴。

唔唔唔——

宣子期气得直瞪眼,可他右手受着伤还疼着,不可能直接跟纪明赫动手。

车很快停在了纪家府邸的门前,宣子期深吸了一口气,跟着纪明赫一块儿下了车。

“纪总,那个,我得回家了。”

纪明赫还小心翼翼地保护着他的手,闻言便冷道:“上次不是说了让你搬出来么?我已经把给你安排的地方收拾好了,你今天就给我住下。”

宣子期懵懵地抬起头:“啊?”

纪明赫轻笑一声:“现在你也算惹上事儿了,我可不放心让你一个人住,万一再有人想害你怎么办?”

宣子期还是下意识地想要拒绝,淡淡道:“我至少要和我妈说一声,不然我妈不放心。”

岂料,纪明赫非常善解人意地笑了下:“阿姨已经知道了,我们纪氏对员工家属也是有关怀福利的,直接送了她一套房子,魏昭忙完就会飞到南方带她去参观了。”

宣子期愣住了。

下意识地,他想要拒绝纪明赫的好意。

“纪总,你让我怎么办?”宣子期笑得苦涩,“你对我这么好,偏心都偏到地球的另一边了,为什么啊?”

纪明赫笑了笑,高深莫测地问了一句:“你都替我挡了一刀了,为什么?”

“纪总不也替我当了一回肉垫?”宣子期扬声道。

眼看着故居的门就在眼前,他这下彻底要破防了。

眼前的这座宅邸是他在这个世界上住过最久的地方,他太熟悉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甚至院子里的鲤鱼池还是他亲自监工让人给砌的。

可如今要他以宣子期的身份再次踏入这里,他怕自己绷不住。

尤其这里,他总觉得纪老的亡魂还在,他没能保护好对自己视如己出的恩人,他实在有愧!

这房子是断然进不得。

宣子期麻木地站在原地,像是尊蜡像一样动弹不得。

见状,纪明赫露出一副无辜且诧异的表情:“怎么?你嫌这里破吗?”

这不是嫌不嫌破的问题!

是触景生情,容易让他破防的问题!

宣子期面部肌肉抽搐了几下,他张了张嘴:“二少,我只是个普通员工,你让我住这么豪华的房子是在折煞我,我还是自己去外面租房子合适。”

纪明赫冷笑一声,也彻底不跟他废话了,直接伸手勾住他的腰把他打横抱起。

“啊!”宣子期吓得惊叫一声,他从小到大都没被人这么抱过,旁边还有人在看呢,又惊又臊得慌。

魏昭看到这儿,便直接躬身退下:“那二少我先回去了。”

纪明赫“嗯”了一声。

其实论身手,沈峪自是极强的,但现在宣子期从根本上就不太行,加上纪明赫比他高了一个头,手臂力量又强,他现在怎么也挣脱不开。

于是他就这么一边抡胳膊伸腿地挣扎,一边被纪明赫抱着弄进了宅邸。进去之后,纪明赫先是把他放到沙发上,然后招来医药箱,细心地帮他清理和包扎伤口。

宣子期沉默着,一句话都不想说,来自这栋房子的记忆让他难过,同时也感到深深地不自在。

因为这栋房子里的每个人都记得沈峪,可也都下意识地以为沈峪是那个恩将仇报的王八蛋。

包扎好后,纪明赫继续道:“是我抱你走还是你自己跟着我走?”

宣子期也没啥好气:“我自己走。”

纪明赫勾唇一下,拉着他的手腕带他往偏厅走去。

走了少许,终于停下。果然没有丝毫意外,纪明赫把他带到了上一世沈峪的房间。

站在卧室门口,纪明赫把宣子期放下,打开门。

宣子期已经浑身发紧,可还是忍不住看向屋内。房间内布置陈设家具和上一世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整个房间已经焕然一新,明面上似乎少了许多小玩意,记忆中应该是他上一世的那些小物件。

宣子期鼻头蓦地一酸,这时候纪明赫从后面环住他的腰,嘴巴贴近他耳朵,灼热的呼吸喷薄在他耳廓,让他迅速耳朵窜红。

“这屋已经彻底翻新了一遍,你住进来,二少我把你当个金丝雀养,好不好?”

宣子期脸越来越红。

这时候身后传来一道刺耳的声音:“明赫?”

二人转过头,见阿南“蹬蹬蹬”从连接二楼的楼梯上跑下来。阿南神色诧异,尤其是在看到纪明赫身边站着宣子期的时候,那张脸几乎要扭曲了。

“大晚上的,他怎么也在?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纪明赫歪了下头,困惑道:“你不知道吗?我早上已经吩咐周叔了,要安排人把这间房间打扫出来,我还以为是你打扫的呢。”

宣子期看到阿南,本来想挣脱纪明赫来着,可这会儿突然又不想动了。

他看着阿南脸上的表情,觉得有意思极了。

“以后,他会住进来。”纪明赫用下巴蹭了蹭宣子期的额头,“他现在是我养的金丝雀了。”

“荒唐!”阿南死死地咬了下下嘴唇,气得脸色发红,“明赫,你爸尸骨未寒,你却堂而皇之地把一个不入流的戏子带回家里,你这样做对得起他吗!”

阿南咄咄逼人,而下一秒,他眼瞧着宣子期缩成一只小鹌鹑,往纪明赫地怀里钻了钻。

“二少,他凶我。”宣子期委屈巴巴地蹭蹭,“要不我还是走吧,你家附近有没有小旅馆呀。”

噗——

见宣子期撒娇,纪明赫只能强忍着笑把他搂得更紧些:“阿南哥,怎么好好的突然提起我父亲了?我就好奇了,这家里上上下下那条规矩不允许我纪明赫带人回来?”

“不行,我不同意!我让明哲回来跟你说!”

纪明赫轻笑一声:“阿南哥,你以什么身份不同意啊?”

“我……”阿南又羞又愤,他确实没什么资格。

上次纪明哲当着宣子期的面说他只是纪家的员工而已,而且这两天纪明哲也对他十分冷淡,他现在确实没办法左右什么。

纪明赫淡淡勾唇:“你拿我哥压我?你觉得我会听他的么?”

说话间,纪明赫不再理会阿南,直接搂着宣子期进了房间。

阿南在外面敲门:“明赫,你开门!”

纪明赫充耳不闻,反倒把门反锁了。

这时候宣子期从他怀里钻了出来,有些懊恼地说:“这下好了,你满意了?我以后还能安生么?”

“怎么不能,以后你就安心住在这里,他敢动你你就告诉我,反正别人怎么你都是别人的错。”

宣子期轻笑一声:“那要是他没动我,我故意骗你呢?”

“那也是别人的错。”纪明赫笑了笑,抬手拿起桌子上放着的一个小摆件。

这是个小水晶球是整个房间里明面上唯一留下的摆设了,这还是四年前的圣诞节,他送给沈峪的礼物。

那时候沈峪很风光,要什么有什么。而当时他也想不出能送沈峪什么礼物,就趁着圣诞节送了个水晶球。

其实这个水晶球很有玄机,是个自带音乐盒的水晶球,底座处还以一个卡槽,里面能放东西。

纪明赫在那里面放了一封很小的,只有巴掌大的纸写的情书,上面也只有七个字——峪哥我爱你,小纪。

他本想着,如果沈峪一辈子都不能发现,那他也就一辈子把这个秘密放在心底了。

沈峪把这个水晶球保存得很好,他生前也经常擦拭过。

宣子期看着那个水晶球,眼神黯淡了些。

有那么一刻,他真的想把一切真相告诉眼前这个对他最好,也是他最信任的人。

可是他不能,至少现在不能。

尤辰和阿南还没付出代价,还有纪明哲……

宣子期心里冷笑。

尤辰必须被他亲手杀死,阿南则要为纪老的死偿命!

而纪明哲,的留给他慢慢折磨,不是从身体上,而是从心理上。

他要折磨这个,曾经伤他最深,把他推入深渊的人!

想着,宣子期勾了勾唇,心里便萌生出了一个计划。

他在这个房间里转了一圈,回头莞尔一笑:“二少给我这么好的房间,我真是受宠若惊。”

纪明赫轻哼一声:“你知道就好。”

紧接着,宣子期走近他,故作神秘道:“不过二少,咱能不能请个高人过来净化净化磁场呀,我老觉得这个房子,好像不干净。”

下一秒的功夫,门外突然传来了阿南娇滴滴的声音:“阿哲,明赫带了人回来……”

纪明哲回来了?

宣子期微怔,而此时纪明赫嘴角一弯,眼神晦暗不明。

“我哥回来了,那正好。”

说罢,他拽着宣子期的手,开门,大大方方地走出去,对着纪明哲虚伪地笑了笑:“哥,你回来了?”

纪明哲淡淡地嗯了一声,他正在解领带,目光也不经意地朝纪明赫那里一瞥,下一秒便愣住了。

真没想到宣子期也在。

宣子期微微低着头,没看他。

纪明哲皱起了眉,问:“他怎么也在这儿?”

纪明赫道:“刚才被人跟踪,他也在车上,所以我把他带回来了。”说到这儿,纪明赫压了压声音:“恐怕是林则越。”

纪明哲眼神一凛:“这事一会儿你到我书房来谈。”

闻言,纪明赫点头,又补充道:“对了,以后子期也会住在这里,他现在是我公司的重点保护对象,住在我身边理所应当。”

此话一出,阿南脸上露出讥讽的表情,可他说出来的话却又无比善解人意:“明赫也是希望艺人的安全有保障,阿哲,你别生气,说两句就算了,得给人家个面子……”

当着纪明哲的面还真是会演戏。

宣子期暗暗冷嗤一声,心说这人才真是浑然天成的绝妙演技,对着不同的人说不同的话,那张脸上的表情也能瞬间无缝切换,自己也得甘拜下风了。

纪明赫把宣子期的绑着纱布的右手轻轻抬起:“我今天被人暗算,他为了救我受了伤,你说我该不该护他周全?阿南哥,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个道理我想你总该是明白的吧。”

阿南沉默不语,只是恨恨咬牙,挤出一个虚伪的笑来:“那是自然。”

纪明哲目光复杂地在宣子期脸上梭巡了一番,见那张漂亮的小脸上没什么血色,于是慢慢开口:“已经过了十二点了,今日便直接住下,只不过不要在那间房子里,晦气,让管家再收拾一间客房出来吧。”

此话一出,纪明赫和宣子期齐齐地一颤。

晦气。

说谁?

沈峪吗?

纪明赫嘴角噙着一抹带着恨意的冷笑,他身子绷得僵硬,手臂更是紧得像石头,宣子期心知这是他要发火的信号,忙握住他的手腕想要制止他,然而还是没来得及。

眼瞧着纪明赫朝纪明哲的位置逼去,纪明赫的身高已经超过了他哥,极具压迫感,盯着他哥的眼神凶猛如狼。

“是啊哥,”纪明赫说出来的话很轻,“这房子晦气,阴气也重,是不是该找个高人来驱驱邪了,不然活人住久了都容易被鬼缠身的,阿南哥在这房子里住的最久,你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闻言,阿南脸上的表情立马变得不自然:“明赫,大晚上的,还是不要说这些了。”

“哪里是我说,明明是哥先提的,那既然晦气,我们活人住着自然难受,尤其我的子期马上就要住进来了,我可不想让他不舒服。”说完,纪明赫搂住宣子期的肩,深情款款地看着他。

宣子期蓦地瑟缩了一下。

“你的?”纪明哲咂摸着这个字眼,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他上前一步,冷道,“你把他当什么?沈峪的替代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