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仪看着霍司御清冷的面容,想到曾经受苦受难的江挽清,她顿时感觉心脏袭来一阵钝痛。
她想责怪霍司御,可想到自己曾经对江挽清的行为,她又有什么资格指责霍司御曾对江挽清的伤害。
温仪暗自咬了咬唇,这才开口问,“霍司御,你明天真的要和黎笙结婚是吗?你真的爱黎笙吗?”
温仪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霍司御很意外。
温仪怎么会去关心他娶的女人到底是不是他真心所爱?
“你快回答我。”见霍司御没有回答,温仪追问。
这个问题让霍司御的脑海中顿时就冒出江挽清的容颜,他不由自主的温柔一笑,“我怎么会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回家。”
“呵。”温仪听到这个回答不禁讽刺的笑了声,“那当年你又是怎么和黎洛洛结婚的?难道你也真心爱黎洛洛吗?”
闻及此言,霍司御很镇定的道出一个答案,“所以你哪次见到我和她有顺利完婚过?我和她根本连结婚证都没有过。”
温仪神色一愣,她仿佛在霍司御的脸上看到了深谋远虑的自信与笃定。
所以无论是两年前,还是两年后和黎洛洛补办的婚礼,都不能顺利进行到底的原因,居然是在霍司御的意料之中,又或者,那根本就是他故意而为之的失败。
温仪诧异失神之际,见霍司御已经转身,她急忙追上去问,“霍司御,那么江挽清呢?你有没有真心爱过江挽清?”
霍司御离开的脚步随着温仪的话音落下也停了下来。
他望着前方,是一条很长的走廊。
他又想起念书的时候,在黄昏的时分,深爱的少女会从走廊的尽头朝他走来。
她真好看,青春朝气的脸上永远洋溢着甜美的笑容,可这张深刻在心底深处的笑容好像已经不复存在了。
霍司御没有回答温仪的问题,继而起步往前走去。
“霍司御。”温仪不满霍司御没有回答就这么走了,但也没有办法阻止。
霍司御把纱纱带回了别墅,他仿佛才记起纱纱已经有六岁,算算时间,他和江挽清的孩子也是这个年纪,但是……
一想到多多,霍司御就觉得自己罪该万死。
他无法忘记那年他口口声声嚷着要让江挽清付出代价的时候,最后却令小多多身受重伤。
他也记得江挽清说过,多多出生就患了白血病,而那孩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见到生父。
可是,他却让多多带着遗憾离开了这个世界。
恍惚自责之间,霍司御忽地心头一颤,他不由地朝着玄关方向看去。
江挽清正从门口进来,第一眼看到的是坐在沙发上静默无声的纱纱。
“纱纱?”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纱纱,看到这个孩子,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有亲切感。
纱纱听到江挽清的声音,立刻抬起小脸蛋。
那双落寞的大眼睛里,瞬间有了光。
霍司御突然明白过来什么,原来纱纱期待见到的人是黎笙。
他朝江挽清走过去,并向江挽清说明情况。
听完霍司御的话后,江挽清很惊讶,“纱纱的身上有伤?”
江挽清心头一痛,她牵起纱纱的手,卷起衣袖细看,令霍司御意外的是纱纱非但不抗拒,还很配合的主动去卷衣袖。
而在卷起衣袖后,江挽清和霍司御都清楚的看到了纱纱的两条手臂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淤青。
江挽清不敢置信,可她几乎已经猜想到罪魁祸首是谁。
她正要问纱纱的时候,霍司御忽然沉着冰山脸走了出去。
霍司御一走到外边就打电话给温仪,电话一通,他就质疑,“纱纱一直住在你们黎家,她手臂上有那么多淤青难道你们给她洗澡穿衣服的时候都看不到吗?”
温仪一听,倍感震惊,“平时都是黎洛洛在照顾纱纱,她不在的时候都是佣人……”说到这里温仪一顿,“难道是黎洛洛弄伤纱纱的?不会,她是纱纱的亲生妈妈,她就算再坏,也不可能去伤害纱纱!”
温仪笃定的话语却令霍司御的脑海中突然生出了一种念头,“如果她根本不是纱纱的亲生母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