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里,啊,你是……”
“醒了吗?”
我把脸凑近刚起床的结衣。
“喂,不要过来,不要靠近,嗷,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眉头紧锁,一脸痛苦。
因为明明很痛却硬撑着。
我用食指抵住她的嘴唇。
——嘘,包含了闭嘴的意思。
结衣看了看我的手指,瞪了我一眼,但还是继续说。
“好了,闭嘴听我说,你的脚,硬要动的话会疼吧?”
结衣点点头。
“我现在就把情况说明一下。首先是脚上的伤,是因为你从悬崖上掉下来的。还有腹部被岩石刺到,还发烧,所以刚才才昏过去的。”
于是我把手指从结衣的嘴唇上移开。
“我——”
“顺便一提,是我从悬崖上跳下来救了你,也就是所谓的救命恩人。”
像是强行向他求情似的说。
“好像是,但是我不会道谢。”
结衣扭过脸回答。
就算你不愿意,我也会帮你的。因为我很喜欢。
“我才不想要你的喜欢呢。”
“……怎么回事?”
她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还是一副惊讶的表情。
“我只是喜欢你,现在需要静养。”
结衣听了我的话,微微皱起眉头,表情阴沉下来。
看了之后继续说。
“所以,我要和老爷一起照顾你,直到你的伤痊愈。”
听了我的话,她扬起嘴角,露出笑容。
“你是笨蛋吗?”
“啊,真是个笨蛋。被那个笨蛋救了的你,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我想你会有这样的疑问,所以继续说。”
“我问你。”
“……首先,关于这个地方……这里还是雾很重的森林。现在只知道是在一个小斜坡上的小屋。不过可以放心,这里很不可思议地没有怪物。”
结衣环视着自己躺着的仓库一样的小屋。
我毫不在意地继续说。
“……所以,在你昏迷的时候,我一直在浓雾弥漫的森林中彷徨。在那里,我偶然幸运地遇到了住在这里的人,被带到了这里,受到了照顾。”
“原来如此……”
“顺便说一下,这家的主人曾经照顾过你,我现在和你是朋友。”
“怎么回事……”
似乎多少有些动摇。
嗯,是啊。但在这里,他又叮嘱道。
“你救了我,我是杀手,我能说什么?”
“嗯,话是这么说……”
“明白了吗?”
虽然有些牵强,但我还是瞪着他说。
“……我……这样也没关系。”
不知道是不是瞪得太狠,结衣似乎接受了。
这时,穿着长袍的人家的主人老爷正好走了过来。
“好像注意到了什么。”
“啊,是这样啊!”
精神饱满地说着,抱紧了结衣。
她也把头贴在我脸上。
脸颊上的红晕是偶然吗?
好像是好好演戏了。
“哈哈,太好了太好了。你朋友好像恢复得很好。饭已经做好了,应该还动不了吧,我给你拿来。”
“啊,我来搬,没关系的。”
“是吗?那就麻烦你了。”
老爷轻轻低下头,回到隔壁房间去了。
“那我去拿饭。”
她没有说话,低着头。
嗯,虽然态度很冷淡,但吃饭还是要吃的。
去隔壁房间拿饭。
黑豹也跟在我身后。
在旁边的起居室里,能乐面具的太太就像背上插着一把尺子一样,站得笔直,双手拿着木制台座的边缘待命。
底座上放着木碗和木勺,碗里放着白色的汤类料理。伴随着热气,一股美味的气味飘了过来。
勾起食欲的香味。
不过,比起料理,更重要的是这位夫人。
是个很适合紫色花朵的美人……。
表情纹丝不动,各种奇怪。
秃头的老爷额头上的记号也让人在意……。
女人(这边)太不自然了。
对那个女人的态度佯装不知的老爷也很奇怪。
那位戴着能乐面具的太太把饭推到我胸前,退了下去。
我默默地接了过来,但他那生硬的行为让我越来越在意。
黑豹也以双腿并拢的姿势一动不动,不可思议地慢慢眯起发红的眼睛,目光追随着太太。
豹似乎也从那位太太身上感受到了什么。
确实很可疑,不过我现在会让结衣吃这顿饭吧。
把食物送到结衣等待的房间。她好像能动一些,我把饭端过来时,她微笑着。
就那样把食物放在床上。
“对不起。不过,只能等到明天或后天。再过一段时间……这条腿就会好的。”
能恢复得那么快吗?
药水真的很厉害。
“……啊,我知道。对了,结衣,我给你吃吧?”
“不用了,肩膀的伤没问题,胳膊已经可以用了。”
“是吗?那我就去那边吃了。我也想问问这附近的地理情况。”
走到隔壁房间,只见老爷和戴能乐面具的太太坐在地炉旁的稻草坐垫上,一手拿着木器皿吃着饭。
黑豹在厨房附近散步,似乎被食物的气味吸引,鼻子不停地动着,向地炉的一侧走来。
“旅行者,请坐在那个座位上,吃点小东西吧。还有,我给那只豹也准备了,请用。”
吃饭的内容和给结衣吃的一样。
地炉中心的大铁锅里放着很多芋头之类的蔬菜,咕嘟咕嘟地煮着。口感很好,看起来很好吃。
我听了老爷的话,坐在空稻草坐垫上。
他盘腿而坐,姿势轻松。
“那就谢谢了。萝萝,你也吃吗?”
“嗯嗯。”
他好像很想吃东西,用奇怪的声音应了一声,然后坐到我膝盖上。
“θ,装给我。”
老爷命令太太。
太太面无表情地顺利地把芋头汁盛到木碗里。
然后,隔着地炉递过来一个盛满芋头汁的木器,满满地盛满了木勺。
“谢谢。”
我感到一种奇怪的紧张感。
直接用勺子舀起又圆又软的芋头送进嘴里。
嘻嘻哈哈。虽然很在意视线,但是这个芋头汤很好吃啊。
一口气把粘稠的芋头和白色的叶子送到胃里。
虽然是热汤,黑豹也很灵活地吃着。
明明是豹,却不像豹舌。
这时,秃顶的老爷动了动嘴,露出洁白的牙齿。
“旅行者,饮食方面应该没问题吧?还有,θ很冷淡,不好意思。”
“哪里哪里,是个很漂亮的人。”
被称为“θ”的太太,这时第一次动了动表情。
她尴尬地笑着。
那难以言喻的美丽脸庞和外表的光泽,让我感到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再加上耳边的紫色发饰,这样的造型实在太没有人情味了。
对,简直就像洋娃娃一样……。
“旅行者,在误入这个【魔雾旋涡森林】之前,你打算去哪里呢?”
“……是步道。”
“那么,从这里往西南方向走是吧?因为有雾,看不清楚,不过往西走应该可以到大路上。”
“是吗?那太好了。”
正当我轻松地回答时,老爷向θ太太使了个眼色。
于是,θ太太一下子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去了房间深处,厨房前面的另一个房间。
“哎呀,θ好像已经吃饱了。那么,我也吃饱了,就回里面去吧。剩下的芋头锅请随便吃。”
“好的,谢谢。”
目送老爷走向里屋后,我随便吃了一口芋头汤。
这片叶子是白色的,没事儿吧,舌头有点刺。
唉,好久没好好吃饭了,要吃吗?
狼吞虎咽地把锅里剩下的东西吃光了。
吃了吃了。
去看看结衣怎么样?填饱肚子的我把黑豹放在肩上回到仓库。
回来时,结衣也吃完饭正在休息。
“……好像吃了。能有精神真好。”
看起来精神了很多。
太好了太好了。
“……和你在一起的话我……”
他苦笑着开口道。
“别往心里去,现在的你是我的朋友。先不说这个了,吃完饭我就去拿那个台子。”
“啊,谢谢。”
黑豹离开了我的肩膀,大概是担心结衣吧,偎在我身边。小脸对着结衣的手舔着手指和手背。
对了,结衣向我道谢。
好像终于老实了。
他呵呵地笑了起来……那么,收拾一下吧。
他拿起放着餐具的台子,往旁边的厨房走去。
厨房里,大大的料理机上堆放着菜板、装粉的袋子、油瓶、装蔬菜、芋头等的空桶。
旁边和下面是水瓶、土窑,还有看上去很重的铁锅。
附近的墙壁上竖着好几种平底锅。
把餐具放在大水瓶和水桶的地方就行了吧……。
因为是不同的人的家,不知该放餐具的地方时,从里面的房间传来了声音。
“大师,魔力残留量已经不到30%了,活动极限已经到了。”
“知道了,我现在给你补给。”
这时候就空出来了……。
“……怎么样?”
“魔力剩余量40%回复完成……、魔力剩余量……55%回复完成”
“嗯,到此为止。以我的魔力,这已经是极限了……”
“老爷,对不起。”
什么魔法?好像在行使。
“没什么,我已经喝了魔力恢复药水了,没关系的。但是,我还不够成熟。虽说这是与魔导人偶(沃加诺夫)的魔导技术相似的技术,但为了使自我的精神与吸灵的蛊祖保持一致,竟然费了这么大的工夫。”
“不,老爷是个天才。他造就了我,连那个沙比德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我不比魔族差。虽说被氏族驱逐了,但我是魔印的持有者。居斯特布家的长子。也是我家世代相传的技能的继承人。拥有秘术系的魔工艺品臂的人很少。”
“是的,老爷的技术无人能及。”
“是啊。一族中也只有妹妹吧。拥有制作魔导人偶所需的‘魔矿铸造’技能的人应该很多吧。”
“是老爷的家人吗?我没见过。”
“啊,那是以前的事了。现在只要你在,我什么都不需要。”
“是的,老爷,我很高兴。”
好像在打情骂俏。
但是,和魔族有联系?
“但是,如果我是制作魔导人偶的专家的话,或许可以用在你身上……”
“但是魔导偶人毕竟是铁屑,和我不同,主人必须经常陪伴在他身边,他只能做别人给予他的事。”
“话是这么说,但是你的强度面和魔素转换率,如果有古龙的鳞片、贝尔巴奎的核心、奇梅拉的油、拉加泽尔的粉末的话……”
“是的。确实,有了这些,就能提高85%的输出。”
“嗯,收集这些东西是需要时间的。现在有两个马上就能到手的灵魂。那就忍着吧。如果把那个组合在一起的话,θ的魔素容许量会大幅上升。很期待。”
“那个作为灵魂牺牲品的青年,一直看着我。”
“是啊,那种视线是不能容忍的。不过,因为θ是个美女,如果是年轻男人就没办法了。”
你说什么……。
“是的。”
“但是,那个青年和年轻的女孩是重要的祭品,也是赐予你的吸灵蛊祖力量的人。要想让那两个灵魂安全的转移到这里,就必须保持健全的身体。所以,麻痹是最好的办法。现在……应该是药起作用倒下了吧。”
“是的,老爷。”
哈哈,吸灵的蛊祖?麻痹?又是一个危险的词……。
这次是魔术师吗,糟糕了。
我们是鸭背葱来的状态吗?
怪不得他们家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我们赶快离开吧。
啊,结衣……急忙朝隔壁房间走去。
“你这是怎么了?”
“糟了,饭都吃完了吧。
那个男人说,这里的房主好像是个危险的魔术师,说什么灵魂、祭品,还对我们下了药。我快逃了,你动得了吗?”
“那么……啊,我的胳膊麻痹了……”
已经开始麻痹了吗?
“萝萝,以防万一,到外面做好随时可以战斗的准备。”
“啊!”
黑豹简短地应了一声,就猛地跑了出去。
“呜、呜、对不起,我麻痹了……”
应该更加小心的。
“药已经起作用了吗?”
“……你没事吗?我的嘴能动……但是,胳膊在颤抖,腿也使不上劲……明明有感觉,却很奇怪……这是特殊的麻痹药吗……”
“我没事。我只是送了饭……对不起。”
“事到如今也没办法了。”
“我知道了。先离开这里吧,我搬过去。”
抱起结衣。
“啊!”
“你现在是朋友吧?我会救你的,别放在心上。”
结衣默默点头。
“咦……你要去哪里?”
啊,已经暴露了。蒙混过去吧。
“啊,等一下,真想和结衣一起去看看夜空,吹吹风啊……”
“是吗?哈,我们彼此都明白的谎言就到此为止了。不能就这样让他们回去。θ,堵住出口。”
“是的,老爷。”
果然来了啊。θ挡住了仓库的出口。
“萝萝!”
伴随着信号,黑豹向θ扑去。
“什么?什么?”
后面有个光头大叔在叫,现在他无视了。
趁这个机会抱着结衣往外跑。跑到波波布姆所在的地方。
虽然有些粗鲁,但还是让结衣骑在波波布姆的马鞍上。
“就这样先跑吧!”
就在我准备拍拍波波布姆的屁股的时候,
“等一下。”
结衣叫住他。
是担心吗?但是,不抓紧的话。
“没关系,相信我。我不会让他们杀了你。森林里也让人担心,但首先是那对夫妇。这对波波布姆速度很快,可以逃走。杀了那对夫妇,我马上把他们叫回来。”
“等等,绝对不要死。我会杀了你的——”
中途打断结衣的话,拍拍波波布姆的屁股。
在她骑在马鞍上的状态下,波波布姆慢慢消失在黑暗中。
不会走远吧。
……一会儿叫他,他应该会回来的。
那么,回去吗?
回到萝萝正在战斗的小屋。
跑上短坡回到小屋前,黑豹(罗罗)和θ正在激烈地战斗。
θ的上衣破了,露出肩膀,从右肩流出黑色的血。但是,他的动作非常迅速,丝毫没有受伤的感觉。
看到他应战的样子,瞬间就被吸引住了。
θ的指尖变形成了一把剑。θ的剑臂和黑豹的触手骨剑激烈地碰撞,发出硬质的声音,碰撞后弹起,再次碰撞。互相牵制着。装饰在西塔黑发上的紫色花朵翩翩起舞。
在那里黑豹(罗罗迪努)给他看了神兽的片断。
那是强有力的四肢跃动。四只脚趾甲搔着地面,土烟飞舞。
强烈的剃刀削向了θ的脚。θ的膝盖上被划了一个大缺口,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像用剑臂抡起长柄剃刀一样迅速反击,黑豹则灵巧地弯下腰避开长柄剃刀,然后像逃跑一样跑了出去。
θ追赶逃跑的黑豹(萝萝)。
战斗从小屋出口附近转移到宽敞的庭院。
从小屋微微漏出来的光,可以看到战斗,不过,因为外面是夜晚,战斗转移到黑暗的地方,看不见黑豹和θ的身影,只听见剑臂和骨剑碰撞的硬硬的声音。
紧急启动“夜目”,确保视野。
黑豹(罗罗)和θ的战斗似乎势均力敌。
那里,
“你到底是什么人?”
光头男问道,手里拿着火把走了过来。
“不,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你应该吃了含有大量特殊药物的食物,但却毫无效果地动弹着……你不是人族吗?”
“是吧?”
嗯,话是这么说。
“还有,那只黑兽是怎么回事?伤害了西塔,伤害了我的太太!”
什么?这个光头男……。
表情渐渐变了。
头部血液过多?让他更生气吗?
“θ,是那个吗?太太……反正是洋娃娃吧?”
穿着长袍的光头男听到我挑衅的话语,就像血管被撕裂了一样,表情扭曲。只有额头上的记号没变,很显眼……他微微歪着头,露出牙齿,脸色发白,发疯。
“哈哈哈?你在说什么?
西塔,我的太太,绝对不是人偶! !”
用唾沫横飞的语气粗暴地说。
“是吗?不过不管怎么看,θ都不是人族。”
“开什么玩笑——”
穿着长袍的光头男愤怒地小声嘀咕着,把手里的火把扔向附近的院子。
在黑暗中制造出一点点光源。
火把的灯光把光头男照得更瘆人了。
光头男用左手摸了摸右手指尖上的戒指。就在这一瞬间,戒指做出了反应。
戴着头盔的黑色骷髅戒指闪闪发光,从眼窝里发出黑色和红色反复闪烁的两条线。那放出的线延伸到地面附着的话,地面突然开始融化?不久,就像喷出熔岩一样,发出“噗噗”的沸腾声,黑色和红色的烟雾开始滚滚而来。
伴随着烟雾从地面露出的,是红骨黑骨的骨架。
那家伙传唤了斯凯顿。
俯式骨架虽然只有骨头,但到处都是粗骨,看起来像战士或骑士。证据就是他双手拿着黑亮的长剑和方盾。
那两具骨架似乎有意识。
就像要保护召唤来的光头男一样,他们的骨头嘎吱作响,步调一致。
——用魔察眼确认。
好像是由那枚戒指产生的。
从寄宿着魔力的戒指中产生的线好像是魔力的线。
现在也和俯式冰橇联系在一起。骷髅戒指以外的戒指也寄宿着魔力,能看到微光。
光头男戴着好几个魔道具戒指。
就在我观察的时候,从俯式冰橇背后传来了威风凛凛的声音。
“……骨骑士们,保护我吧。然后,找机会攻击吧!虽然可能得不到灵魂,但没关系!”
似乎被瞋恚之火熏得心焦,光头男气势汹汹地发出指令后,挥舞着长袍走到骑士面前。
把手伸向我。嗯,手上有魔力吗?哇,从野兽形状的戒指口中,突然冒出一个火球。
——突然吗?
我急忙滚到一旁,避开飞来的火球。火球击中了我所在的地面,爆炸了。黑暗一下子变得明亮。
那个瞬间——宇,这次是从不同的戒指的魔力之刃?飞了过来。急忙将黑枪从上方砸向那把魔力之刃。飞来的魔力之刃不敌黑枪的冲击,在空中分裂——魔力之刃向左右散开。左右两边的地面上出现了被剑砍过的痕迹,还扬起了沙尘。
好。用魔力之刃斩了他。
“你说什么? !动作这么快,在这么黑的夜里还能看见风刃……你果然不是一般人,是公会派来的人吗?”
那果然是风刃吗?
不管白天黑夜,只要是魔察眼,就会闪闪发光。
而且,公会是什么?
“……不,我只是个普通的过客。”
和心中浮现的疑问不同,他回答得很普通。
“哼,算了——”
哦,又是火球啊。
然后不断躲避飞来的火球和风刃。
像这样连续被魔法击中的话就没有破绽了。
因为没完没了,我把风刃敲落,故意停止动作。
这样的话要不要使用“脑脊魔速”?光头男看到我停下了动作,似乎觉得是个好机会,扬起嘴角笑了。
戴上了不一样的戒指。
刚一想到这里,就感到一阵耀眼的雷声袭来,一种剧烈的痛觉掠过全身,仿佛心脏被冻住了一般。
嗷——咔嚓一声,烤肉的声音和气味刺激着我的耳朵和鼻子。
烟雾弥漫。伤痕呈黑线向腹部和胸部延伸。
又热又疼。那个混蛋,这次是打雷吗?太快了吧,那只手上戴的戒指好像都是魔法戒指。
没有咏唱太方便了。
没想到竟然闻到了自己的肉被烤熟的味道……。
随着“噗噗”的一声,一部分皮衣化为灰烬,露出了一部分变黑的上半身。
但是,与外表不同的是,烧伤般的症状在一瞬间就恢复了。
只有师傅送的黑色皮夹克完好无损。
“太好了,太好了,太黑了。”
身穿长袍的光头男左右脚交替抬起,高兴得像跳舞一样。
他的脸整体偏白,但嘴唇异常红润,嘴角上扬,就像小丑一样。
这个男人,是个光头小丑。
他呐喊道:“趁现在!”
光头男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害怕地叫了一声:“嘿。”
一击必杀。
他意气风发地将黑枪伸向前方。
——金属声响起。
我的枪被盾牌挡住了。黑骨骑士操纵的方盾。
“哦,干得好,骨骑士!”
光头男翻了翻手掌,改变着表情叫道。
他似乎恢复了状态,脸上又浮现出诡异的笑容,唾沫横飞。
我也露出笑容。
反应速度相当快——一边在脑海中浮现赞美之词,一边马上进行下一步行动。一开始发动了“导想魔手”。
用扭曲的魔力之手捏成拳头打向赤骨骑士。
赤骨骑士因为突然的打击(魔力之拳)连盾牌都无法摆成后退。
同时从左手发动锁链——锁链瞬间转向一开始以出色的反应速度挡住我突枪的黑骨骑士。
黑骨骑士赶不上锁链的速度。
锁链以超过子弹的速度穿碎黑骨骑士的颚骨。
就那样像卷橡皮圈一样改变轨道,从黑骨骑士的头盖骨到脖子、脊梁骨一个接一个地破坏。
另一方面,遭到“导想魔手”透明魔力之拳的一击的赤骨骑士胸板上留下巨大的拳痕,单膝着地倒下。
魔力之拳,真厉害。
刻着拳痕的红骨骑士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举着盾牌走了过来。
向那样的赤骨骑士伸出九里剑。
啊,也许用拳头直接打会更厉害,嗯,也算是一种训练,所以让“导想魔手”握着九里剑。
浮在空中的咕噜剑杂乱的剑攻击从赤骨骑士的头上倾盆而下。
赤骨骑士将盾牌置于上部,只负责防御。
就是现在。没有错过变成防御一边倒的瞬间瞄准空着的下半身放出黑枪的刺突!
最初粗腿骨被螺旋黑刃刺穿破坏。——就这样依次破坏胯骨、腰骨、胸骨。
赤骨骑士一下子瓦解了。膝盖瘫软。
破坏了黑骨骑士的锁链也从赤骨骑士的后面转了一圈,贯穿了赤骨骑士的后脑勺。
我把骨头叠得粉碎。
用咕噜剑、枪、锁链三种同时攻击将赤骨骑士的骨头一一摧毁。
最后就像几个人捣碎的骨头标本一样,摔得七零八落。
短短几秒内,光头男就被打倒在地,他似乎完全出乎意料,脸上浮现出的不是害怕而是哑然的表情,牙齿在颤抖。
打在那张脸上。
我朝着那个光头男跑去。
他左肩前伸,握住黑枪的右臂腋下拉紧,以一种肩铲的架势呐喊。
“嘿。”
穿着长袍的光头男不愧是魔术师。一边发出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悲鸣,一边举起戒指,打出反击的火球。
一边像冲进那个朝来的火球一样前进,一边向火球的正中央发动黑枪。
用“刺”把火球从真芯破坏似的吹了出去。
在穿着长袍的光头男看来,我的左肩就像从火球中突然出现一样。
——到此为止。
他再次用力踩了进去,对着光头男的胸膛放出了刺。
就在这一瞬间,从旁边冲出来的θ护住了光头男。
“咔嚓”一声穿过肉,穿过θ的后背,穿过光头男的胸口。
两个人就像断了线的人偶一样倒下了,我松开了黑枪。
“唔、唔、唔……唔。”
光头男想要说话,却被溢出来的血堵住了嘴。
“……是啊,左。啊,你……不用了。”
这时,西塔耳朵上的紫色花朵落到了光头男左鲁的脸旁边。
“这是紫罗兰的花吧?”
“啊,对、对了,紫色的花……咦,难道,西塔,你有记忆吗?”
吐了一口血的左鲁睁大了眼睛,看着西塔的脸。
“是啊……呵呵,是心血来潮吗?”
“是你啊,是你啊……θ,像紫色的花一样永不褪色的美丽……”
“左鲁总是这么说,还送了紫罗兰的花……”
真的假的?
绕过去看了看θ的脸。
原本是人偶的西塔的脸,变成了美丽的人族女性的脸。
啊,吓了我一跳。
虽然胸口被黑枪刺穿,但她脸上却没有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而是露出笑容,用慈爱的目光望向仰面躺着的左鲁。
黑色的血从她胸口的伤口流了出来。
黑色的血顺着标枪,把左鲁染红的长袍染成黑色,最后连慈爱的眼睛也流出了黑色的血。
西塔的黑色泪水和左鲁的泪水在脸颊上交汇,变成更黑的泪水从脸颊滑落,沿着地面,将落在旁边的紫罗兰的紫色花朵也染成了黑色。
“……西塔,我很想见你……”
血又从左鲁的嘴里溢出来。
“咔嚓!”
西塔听了左鲁的话,眼睛晃了晃。
为了让自己的身体靠近老爷,她一边发出刺穿长矛的声音,一边把老爷推到更前,互相抱在一起,仿佛要把鲜血重叠在一起。
佐鲁被西塔紧紧抱住后,就像附体物掉落一样,从疯狂的表情变成了温和的表情。
“左鲁,你还记得我们经常沿着海姆河散步吗?”
“啊……我记得很清楚。”
“呵呵,我也是。……最后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θ说到这里,垂下了头,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佐鲁嘴里流着血,温柔地眨着眼睛,把视线投向我。
“θ……旅行的人……”
这样的句子……中途瞳孔扩大就咽下了气。
死了吗……。
黑豹似乎也看到了这一幕,不可思议地看着它。
过了一段时间后,他走起路来,头和脸贴在我的脚上,让我感到寂寞。
啊,结衣……。
他牵着在脚边嬉戏的黑豹,马上回到了远离结衣的地方。
吹着口哨,寻找波波布姆。
一遍又一遍地吹着口哨找。
这时,波波布姆吹着鼻息回来了。
“结衣!你没事吧?”
“……不要紧。我的身体麻痹得动不了……你没事吧?”
“嗯?你担心我吗?”
“笨蛋……我怎么可能杀了你?”
唉,说了那么多。
这是惩罚,处以揉屁股之刑。
“哇,变态!”
“哈哈哈,你这么说,会让你嫁不出去的。”
她满脸通红。
“结衣,抱着身体不寒而栗。”
“啊!笨蛋!”
可能是战斗后的亢奋现象,他反复揉了揉结衣的屁股。我打起精神,看她的脸色。
“对了,结衣那把重要的刀一直放在这里,以后好了,得好好珍惜才行。”
“嗯……”
“那你先休息一下,我再收拾院子里的尸体。”
“知道了。”
从尸体上取出值钱的东西和佐鲁戴在手指上的戒指。
戒指里面没有一个水属性的东西,但是有一个被认为是黑暗属性的骷髅戒指。
这个戒指之后再试。
我在地上挖了个坑,给佐鲁和西塔做了个简易的坟墓。
把戒指放在墓碑上,把染满黑血的紫花献给他。
是我杀的……。
因为看到两人最后的样子,心里多少有些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