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道士的话，刘油仍旧半信半疑。
之前萧跃就交代了，不要全部告知，而这道士的态度也说明了一切。
如此算下来，如果萧跃知道的是全部，那这道士知道的就是部分，而后告诉自己的肯定不是全部，这样看来，自己可以知道的还真的是少啊。
不过刘油也没有别的情绪，至少他能知道一些，修者的一生为的是什么？无外乎更强和知晓世界的真相，按照道士的说法，这里不算最底层，但也说不上高。
能在这个层次，知道更多的秘密，他倒是也算知足。
不过该努力的还是要努力，刘油还是想好好争取一下。
旋即问道：“那两位大师都是神降于此？那这两具肉身便不是你们的本体？他们的原主人会如何？死了吗？还有就是你们的世界离这里很远吗？”
道士看了眼和尚，和尚心领神会，“我等的确是神降，虽留存这两位的灵魂，但也算是害了他们的性命。”
“虽有诸佛万尊在我们的世界接引，但这两人终归是回不来了。”
“至于施主所问我们的世界……”和尚沉默片刻，摇了摇头，“不可说，不可说。”
“那好吧……”刘油也颇为无奈，但看来这个方向上的问题就止步于此了，至于这两具身体的原主人，看这和尚的意思，应该是魂归天，去往他们的世界复苏。
但对于这个世界，对于无垠大陆来说，他们便算是死了。
两眼翻转，刘油再次发问，“那两位大师，你们说世界下不见底，上不见天，这么说的话，你们的世界也不是最高咯？”
那和尚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施主所言极是，我终究是僧，青莲道友终究是士，或许不沾因果，此生已然算是永生。”
“但在我们两家的概念之中，仍旧是凡人，未曾放下，未曾自然。”
刘油也算是明白了，和尚没有放下，所以仍旧是僧，道士不觉自然，所以仍旧是士。
所以两人下界，想来是求正果，成佛成尊。
一旁的萧跃也不再沉默，合上古书，说道：“两位自谦了，青莲道长未觉自然，但也是自然，惠施和尚不觉放下，却已然放下。”
萧跃的一番话说的刘油满头雾水，但那两人仍旧一脸恭谦，并未多言。
不等他发问，萧跃就像是知道了他的想法，解释道：“其实和你说太多你也不懂，他们两家，成尊成佛，并不是看修为，更多的是思想上的升华。”
“现在的他们还是人，被称为道士和和尚，但他们已经走到了那玄而又玄，一步升天的处境。”
“只要他们愿意，下一刻，他们便就是道尊，也可成佛陀。”
“还是不懂！！”刘油也是干脆简洁，大概想了想，就摇着脑袋脱口而出四个字。
“那你就当成尊成佛是个标准，这两人虽然已经到达了标准，但他们觉得还是不够，以人的身份，继续努力着。”
“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干嘛拐弯抹角说那些我听不懂的？”刘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随后又很钦佩的说道：“其实我还是很钦佩你们的，这个比谁拳头大的时代，你们却还是主修思想，还是那种高洁的思想，当真让人钦佩。”
两人恭敬行礼，青莲道士开口，“惭愧，其实在万始之初，我们两教也是个比谁拳头更大的教派。”
“哪怕是初始道尊与初始佛陀，他们虽然一心向善，但其所求仍是为己，所立教派，也因为他们的影响，不少次走向歧途。”
惠施和尚结果话茬，“之后，也是智者以佛相道心行走天下，才为我等教派，带来全新生机。”
“智者？”刘油嘟囔一句随后看向萧跃。
见刘油将目光投过来，萧跃连忙矢口否认，“别看我，他们说的不是我。”
并非萧跃隐瞒，他对这两人口中的智者也是心存怀疑，想来应该不是天道，若是天道，他们更可能称呼其天道，说什么智者，总感觉奇奇怪怪的。
比起天道，他更愿意相信，那位智者，是蚀天所说的另一位执棋者。
根据天道曾经的话，还有祂的引导，自己不像是什么好人，若将世界比作一处净地，自己应该算得上是清扫者，而对方，应该则是创生者。
嗯……清扫和创生？
萧跃也感觉怪怪的，要说起来，对方应该是创世者，自己则是毁灭者。
算是维持世界平衡的存在，除了创生与毁灭，其他情况下，他和另外一位执棋者，不太会出手，任由天道混沌，这些先天之灵和后天之灵掌管世间。
萧跃那边话音刚落，青莲道士也迅速开口，“刘居士，当初的那位智者，并非眼前之人，除此之外……”
他看向惠施，惠施开口，“不可说，不可说。”
“是这样吗？”刘油半信半疑，最终将目光收回，对着这两位继续问道：“那要是这样，萧跃和曾经的那位，难不成是同等的存在？”
“可以这么说。”青莲说道。
“那天道呢？祂又处于什么位置？他们其中之一？亦或是高于他们？”
在萧跃的影像下，刘油也不再将天道想的那么简单。
什么超越天道，超越头顶的天，去往下一片天地，头顶，仍旧还是天道。
惠施双手合十，低声念道：“阿弥陀佛，不可说，不可说。”
萧跃挥了挥手，“你也别为难他们了，他们也不是事事都知道，差不多行了，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正事？”刘油也不再深究，他原本以为惠施所说不可说是不能告诉他，但现在听萧跃的意思，这不可说也可能是他不知道？
萧跃很是平淡的说道：“你其实也好奇不是吗？他们两个为什么回来这里？我既然说过我未曾以任何状态见过他们，这两人又为什么像是认识我？”
“这个……还好吧。”刘油嘿嘿一笑，说道：“刚刚不是说了吗？你是智者，和另外一位带给两教新生的智者是相同的存在，既然这样，他们来这里的原因也就很明显了。”
“当然了，具体情况还是不知道，但大概情况，我还是了解了一点。”
萧跃也不意外，略微有些哭笑不得，“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