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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坐好。”

许宁均推搡开他的肩,“继续背书。”

每背错一处,程川就凑上去亲下她,试图唤醒她的爱,不要惩罚他。

“哎呀,你从哪学的坏毛病。”

再亲,她都坐他怀里了!

刚刚明明两人面对面,认真的背书,现在他的手不老实的拥住她,她一点一点往他那去。

“程川!”

小知青威胁的指指他,程川轻咳了声,眼见是逃不掉,跌跌爬爬的继续背。

他完全忘记她要检查作业这件事,硬着头皮背了几句。

“还有呢,桃花源记就这两句啊,陶渊明都要被你气死。”

程川实在背不出来,今天折腾一天,晚上还要去猪场。

“困。”

他点点戳戳她的手背,许宁均差点心软,“不行,你去抄书,抄十遍再睡。程川!”

耍赖的大狗抱她,又亲她,许宁均娇嗔着躲闪,还是被男人牢牢钳制在怀里。

他自下而上看着她,黑眸里沉甸甸的爱意溢出。

没有丝毫不耐烦,倒是讨好和求饶更多。

“那以后,我去上学了,你就只能在这里等我。”

“不要。”

程川摇头,不要和她分开,她去上学,他就跟着去。

“你别光不要,你得用功呀。”

两句话还没说完,他就耍赖皮,以前怎么没见他这么热情。

许宁均无奈的被人按倒在床上,“既然困就睡觉,不许想别的。你表现不好,不可以!”

“明天可以。”

“明天也不可以。”

“我背,下来后,可以。”

许宁均顿了下,在她和他说那事之前,应该都不可以。

“睡觉。”

她不理会他了,翻了个身,面朝里。

程川虽然迟钝些,但仍感觉到许宁均的情绪不对。

她好像不太喜欢做那种事。

那为什么以前总...........勾他?

既然她不喜欢,那他以后就都不提了。

晚上,程川还是去了猪场。

黄卫民买了几头小猪和所需的饲料,正和王小虎两人给猪仔洗澡。

一边的倒爷抽着烟,叹气,“你们不杀猪,我一天都少赚多少。”

把猪场办大,有好处也有坏处。

投机倒把毕竟是危险的事,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如何。

大家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富贵险中求。

*

“哟,您个大忙人终于回来了。”

吃早饭的时候,吴小花端着饭碗,看到从门外走进来的人,“俺..........我还以为你回城了咧,不来了。”

宁宁说了不能一口一个俺,不好听,要说我。

“干嘛呀,别闹。”

火房里传出女人的娇嗔,周国正看过去,正好看到程川从身后抱住许宁均,动作自然。

他皱了下眉头,“他们?”

“哦对了,他们结婚了,你不知道吧。”

吴小花乐呵呵的说,她虽然心思单纯,但不是傻子。

周国正对宁宁有想法,她能看出来,所以也不许自己乱想些别的。

人家是知青,是文化人,是有钱人。

和她不一样。

“结婚了。”

半晌,周国正慢吞吞的说。

他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感觉,要说多喜欢许宁均,也没有。

但听到还是有点奇怪又异样的感觉,“挺好,恭喜他们。我要调回城里了,你和她说一声,我就先走了。”

许梁工作都被暂停了,还在死扛着,不肯松口,药酒的推行缓慢。

他该回去解决一些事了,不用再在村子里浪费时间。

宁宁,再见。

许宁均从火房走出来,只看到周国正的背影,“他怎么刚来就走了?”

她还准备了他的早饭呢。

“他调回城里了,让我和你说一声。”

吴小花歪歪头,“他有点奇怪哎,几天不见,声音也怪怪的。手臂上还有伤,像是被打的。是不是他犯错,他爹揍他了?”

许宁均摇摇头,谁知道。

这年头能调走的知青,没几个,他家境好,和他们不一样。

“程川,吃完饭来学习!”

这几天天气越发冷了,不用上工,平日里许宁均就逼着程川学习。

家里冷,她时常坐他腿上,依偎到他胸口,没一会儿就犯困。

说好看着他学习,她倒是先睡着了。

全怪他太暖和了,像个火炉。

不过,自从那次她吓唬程川,他要是再不努力就不能和她一起上学了。

她就把他丢在这,自己去首都大学。

程川着实慌了一把,这段时间格外勤奋。

吴小花也在努力读书,三人像是要参加古代科举似的。

“我现在手里有三百二十块,等攒够四百块我们就盖房子吧。”

许宁均数着手里的钱,这些日子她犯懒,一直没去黑市。

大锅饭那次吃了肉,他们在山上猎到的东西,各家各户都分了。

所以也没觉得饿的慌,好久没吃肉。

她现在专心学习,没花心思在黑市的买卖上。

知青一个月有补贴,爸妈不需要,都在她手里,只能这样慢慢攒钱了。

程川垂头看着怀里小人,猪场那里,这次出栏的猪重达两百斤,杀一只就能赚平时杀两只的钱。

猪场走上正轨了,他们每天拿出一部分钱继续购置小猪和饲料,这样就流动起来了。

现在他身上有一百多块钱,等有合适的机会,偷偷放进她的储钱罐里。

入冬后,大雪悄然而至,在许宁均还没发现的时候,大雪就封山了。

她攒够了钱,却不能盖房子了。

程川笑了声,看着她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坐在床上把自己裹的像只小球。

他坐到床边,轻捏她的小脸,“明年春天,盖房子,好不好?”

“哼!”

许宁均本来还有点不开心,突然发现他手背上生了冻疮。

干裂的皮肤破了小口子,往外冒血。

她赶紧拉住他的手,“你怎么搞得?天天在家里,怎么会冻伤手。”

程川背手往后藏了藏,他每晚偷偷去山上,杀完猪要将身上的味道洗掉。

和小虎在河边洗赶紧,然后顶着冷风回来。

“躲什么呀,我都看到了,疼不疼?”

许宁均心疼捧住他的手,吹吹。

拿了自己的雪花膏,小心翼翼涂上去,“你以前冬天手上也生冻疮吗?”

程川点点头,“天热就好了。”

“不能这么随便,多疼啊。”

许宁均轻打了下他的手臂,昨天她拿锅盖的时候,指尖不小心被烫了下,冲他哼唧了好半天。

故意想看他心疼她的样子,拧眉哄她。

“川川,”

她从床上跪坐起来,认真的看着他,“你以后疼一定要跟我说,以前你没有人可以说,但现在你有我啊,我们会永远永远在一起,一刻都不分开。”

程川昂头看向她,她澄澈的黑眸如水波潋滟,粉嫩的唇瓣弯起好看的弧度。

手臂环绕他的脖子,小人刚从被子里出来,暖呼呼的像个小肉团子。

“好。”

他单手揽住她的腰,一拉,她坠入怀里,“唔。”

不受控的扑入他身上,许宁均启唇,任由男人肆意占有。

“宁宁。”

“嗯。”

“宁宁。”

“嗯。”

男人低醇的嗓音一遍遍唤她的名字,许宁均一遍遍答。

她永远在。

但不久的以后,许宁均才知道,原来,有一些誓言是没用的。

生命里有太多太多的变数。

无法控制,无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