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高二,课业一下重了起来,高考的压力落下。
大家都加紧学习,程婉莹天天去王楚惟那补习,两人每晚上都折腾到后半夜。
她三天一小哭,五天一大哭,经常被学习折磨的眼泪汪汪。
小区的房子都是一个房型,三室一厅。
程婉莹干脆收拾收拾自己东西,搬到王楚惟隔壁的房间。
如果晚上学到太晚,她就睡在这。
一连大半年,王楚惟的腰是真吃不消。
比在基地还累,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在她旁边看着她写作业。
许宁均可怜他俩,有时候上楼看看他们,楚惟真可怜啊。
“辛苦了辛苦了。”
真是辛苦人家孩子了。
她顺便给王楚惟买了个鸡毛掸子,“可以打。”
“你是谁的妈妈啊!”
程婉莹想不通,“爸爸,你偷偷告诉我,你怎么考上大学的?”
爸爸看样子就不像个成绩好的,她初中的题目拿去问他,他都不知道。
程川眉尾微挑,叹气,“你妈妈实在漂亮。”
三天一小奖励,五天一大奖励,他得考上啊。
程婉莹没听懂,等月考成绩下来后,她磨磨蹭蹭将试卷拿给王楚惟。
好半天他都没说话,前后翻阅她的试卷。
她凑头上去,“你这是什么反应?”
“想死。”
她一点进步也没有,哦进步了三四分,算是有点进步。
“你先别死。”
程婉莹讨好的摇摇王楚惟的手,“没事,我和爸爸妈妈商量了,要是考不上大学我就出国,去国外上学。”
王楚惟侧头看向她,昏黄的灯光下眸光沉了沉。
“从明天起再加一套试卷,不写完不许睡觉。”
“啊?!”
她这么说是想偷懒的意思,不是让他更严格啊喂!
*
6月,高考在炎热的季节画上句号。
她考试几乎是全家出动,人家顶多两个家长来接,在校门口等她的人有八九个。
因为她考试,王楚惟已经一年没有去基地了,大半年没有管基地任何事,邹康每次看到她都颇有怨念。
幸好小公主考完了,当天晚上邹康就紧赶慢赶把王楚惟接走。
考完后,许宁均和程川为程婉莹补了场成人礼。
程家小公主过18岁生日,首都能叫上名字的,谁不愿意来凑这个热闹。
许宁均光请帖就发了几百份,她国外的朋友也纷纷要求来。
十来位顶级设计师特地为程婉莹设计了套高定礼服,名曰荆棘。
这条裙子登上报纸的时候,程婉莹多了个名字,时尚界的宠儿。
谁让许宁均是她的妈妈。
当她的成人宴门票被拍卖到四位数,爸爸妈妈包下一整个庄园,程婉莹才觉得是不是有点夸张啊。
她翘着脚趴在床上,“你要是不来你就完蛋了!”
电话那头,男人嗯了声,“莹莹今天已经给我打了四个电话确认了,我明天一定会来。”
有四个吗?这么多?
程婉莹鼓鼓嘴,王楚惟最近又忙了,天天见不到人。
“你记得穿我给你的衣服,按要求穿哦。你早点休息,晚安。”
一大早程婉莹就从床上被拖起来,化妆打扮。
庄园颇有复古的味道,大的需要乘车进去。
楼下已经在核对邀请函和签到了,程婉莹站在二楼的平台上迎接客人。
她边礼貌的微笑,边大眼睛到处转。
他怎么还没来啊。
趁着有机会,她溜到一边,给王楚惟打电话,“你怎么还没来!”
一接起,小姑娘那怨怪又生气的声音直冲而来,王楚惟无奈的按了下眉心。
“公主你往下看。”
门口这么多人排队,他不得核对邀请函再签到吗。
程婉莹啊了声,跑到栏杆边往下看。
大厅里他抬头,一手拿着手机。眉眼带着笑意,穿过人群,四目相对。
手机里他的呼吸声,像根羽毛在她心上轻挠。
雾霾色的西装衬出少年笔挺的身型,矜贵出尘。
在一批穿金戴银的人中,安静又疏离,不疾不徐,让人浮躁的心安定。
“王楚惟。”
高跟鞋声哒哒,小人提起裙摆,从楼上跑下来,软乎的扑了个满怀。
王楚惟抬手接住她,她身上沾染了香水味,浓郁的玫瑰调钻入肺腑。
已经成年了,还这么皮。
“你还拿什么邀请函,直接进来呀。”
程婉莹不悦的拉住他的手腕,他和别人又不一样。
“莹莹,等会,让人签个字。”
曹秘书赶紧叫住两人,这小丫头着急忙慌的。
绕过人群,到最前头,王楚惟俯身在红色的长册子上签字。
周围人多,他左臂环住她,往身边圈了圈。
黑色的水笔留下他的名字,程婉莹顺手捏捏王楚惟的耳朵,被他带出人群。
“念叨一早上,哥哥总算来了。”
许宁均耳朵都快被人喊痛了,点了下程婉莹的额头,“以后谈恋爱了也能粘着哥哥?”
妈妈半是嗔怪半是调笑,程婉莹抿唇笑笑,走进去。
席间,来的都是名流,许宁均有将程婉莹介绍出去的意思。
也来了不少适龄的少年,各个都是家事显赫,极有修养。
程婉莹性子开朗,大方的端着酒杯四处认识人。
酒杯里红酒加雪碧,撑撑场子。
倒是许宁均有点社恐,躲在程川旁边,哪都不许他去。
遇到凑上来敬酒想要攀关系套近乎的,都是程川碰下杯子,赏了脸,意思到了就行。
小姑娘在场子里绕来绕去,身边就多了个人,始终陪着。
“你看像什么?”
“像什么?”
程川没听明白,顺着许宁均视线看过去。
莹莹和王楚惟在人堆里,什么像什么?
“像对新人结婚敬酒,感谢大家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许宁均绘声绘色的描绘,她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呢。
她家被人偷了似的。
程川笑了声,她在说莹莹啊,大手拍了下她的后腰,“莹莹才多大,不许乱说。”
“我没乱说,你自己看,不像嘛?”
“哪里像了,莹莹管他哥哥哥哥的叫这么多年,都可以算是亲生哥哥了。”
许宁均撅嘴,“我也管你叫过很久的表哥。”
“你什么时候叫过我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