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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市医院南面,京都护城河岸。

京都护城河是围绕在京市的一条环城河,这条河正好途径京市医院的南面。

倒春寒的早晨比冬天更冷,京都医院的南面是一片荒凉地,地上的小草还没发出嫩芽,周围的柳树垂着枯枝败叶,地上是坑坑洼洼的土路,特别难走,所以极少有人来这儿。

清晨湿气大,土路有些泥泞,郑红霞穿着一身暗灰色的棉裤棉袄,连续的失眠,郑洪霞整个眼睛都凹陷下去了,眼神涣散,头上披着散乱的白发,整个人看着老了很多。

郑洪霞这辈子最看重体面,即使跟贺明萧离婚,每天也要穿的干干净净,头发梳的整整齐齐,保持造型,从来没像今天这样萎靡。

“我儿子死了,念国死了,你凭啥活着,我儿子死了......”郑红霞不停念叨着,眼泪也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三天前,风和日丽的一天。

郑红霞经过各方打听,终于打探到了贺家的最新消息。

贺家大儿子陆安晨受伤住院了,伤势严重,快要死了。

贺家大儿媳妇,莫名失踪,到现在人影都没见到,估计回不来了。

贺明萧住院了,听说是因为大儿子和大儿媳妇的事儿,倒下了。

一连串的消息,听地郑红霞心里浑身畅快。

活该,抢了她儿子的位置,这就是报应,有命抢,没命享。

不过听到贺明萧生病住院地消息,郑红霞的心还是小小的揪了一把。当即就去了东菜市场,买了两条鲫鱼,又买了一块儿嫩豆腐,回到家就开始熬鱼汤,准备给贺明萧送去。

乳白色的鱼汤在锅里煮沸翻滚,嫩嫩的豆腐放在鱼上面咕嘟着,鱼汤夹杂着豆腐的香味,从锅里冒出来了。

郑红霞右手拿着大勺子,舀了一半勺鱼汤,放到嘴边。

吸溜,喝了一口,咋咋咋咋。

“有点淡了,”郑红霞放下手里的勺子,捏了一小撮盐撒进了锅里。郑洪霞又拿起勺子轻轻地在锅里搅拌了一下,弯着腰探头,闻着锅里面的香味,想着贺明萧喝到她炖鱼汤可能会感动,再跟她复婚,她又能当上司令夫人,重现往日风光,还有他儿子冯念国,还是老贺家的儿子。

越想越美,郑红霞咧着嘴,嘴角都快到耳朵根子后面了。

“妈,”门口突然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站在灶膛前的郑红霞扭头看着门口,白色的雾气模糊了郑红霞的视线。

“盈...盈?”郑红霞看着站前门口穿着一身黑的黑衣裳,左边站着冯子昊,右边站着冯朵朵也是一身丧服。心头一慌,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妈,我带念国回来了,”说着左盈地眼泪夺眶而出。

“奶奶,”冯子昊和冯朵朵也哭着喊着郑红霞。

“念国回来了,人在哪嘞?”郑红霞伸头,张望着门外,没有看到她儿子的身影,目光转向左盈手上捧着的罐子。

“哐当——”

晴天霹雳,郑红霞手里的勺子掉落到地上,哆哆嗦嗦地指着左盈手里的罐子:“里面,是,是,是......”郑红霞哽咽地不敢问出口。

“嗯嗯,”左盈哭着点头:“妈,念国牺牲了,呜呜呜,”左盈两只手紧紧地抱着怀里的骨灰罐呜咽地哭泣道。

“奶奶,爸爸死了,爸爸死了,呜呜呜,”站在边上的冯朵朵走进厨房拉着郑红霞的袖子大声哭到。

“儿子,念国......”郑红霞感觉的眼前一黑,整个人失去了知觉。

等郑红霞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床上,郑红霞微微动了动头,向左转头看着在屋子里,正在翻箱倒柜的左盈。

郑红霞把一切看在眼里,等了一会儿才虚弱地喊道:“盈盈。”

正在翻箱子的左盈听到床上郑红霞的声音停下手里的动作。

死老太婆,这么快就醒了!老太婆真能藏东西,找了半天,半个子儿都没找到,看来还是要先把人哄好了。

这么想着,左盈原本不耐烦的脸立马转换了悲戚哀怨的脸,擦了一下胳膊,硬生生地逼出几滴眼泪。

“娘,您老可醒了,可把我吓死了,我还想着送您去医院看看,”左盈转过身,快速走到郑红霞身边,扶着郑红霞坐了起来。

郑红霞搂了搂床边的衣裳,拿起来披在身上,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老婆子命硬,一时半儿会儿还死不了,我的东西旁人为别吓惦记。”

左盈被说的脸一下黑了,老太婆,属貔貅的,只进不出,这些年冯念国背着她邮寄了多少钱,她不过要拿回自己应得的那一份儿,难道等那个狐狸精带着小野种找来,给他们?

一想到郑红霞手里的东西会便宜那对儿母子,左盈心里像是有千百只蚂蚁在啃咬,浑身难受。我得不到,也不能便宜了那对儿母子。

“娘,您误会了,我只是找一些证件,方便带您去医院,没想到您就醒了,”左盈一脸无辜地看着郑红霞。

郑红霞也看着左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盈盈,念国是咋死的?”

想到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儿子,郑红霞不禁悲从中来,眼泪又掉了下来。

“娘,我也不清楚,说是出任务的时候被敌人一枪打死了,回来的时候人已经没了。”冯念国是蒙着白布,被其他战士抬着回到了h岛,回来的时候人已经死了,部队给冯念国发了奖章,还有抚恤金。

左盈坐在床边,暗中观察着沉默中郑红霞的状态,这老太婆不会想着跟她抢抚恤金吧?

“盈盈,念国出任务谁是带队的,牺牲的人多吗?”郑红霞好歹也在家属大院住了二十多年,耳濡目染也学了不少东西。

“妈,带队的是陆安晨,死在任务里的就......念国一个。”

“你说就念国一个人牺牲了?”郑红霞撩开被子,拽着左盈的手激动地问道。

左盈点了点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被捏的通红,老太婆这么大力气,疼啊,还不松手,左盈暗搓搓地抽回自己的手。

“陆安晨,小王八羔子,你活着,我儿子死了,黑心烂肺的玩意儿,不就是我家念国优秀,你害怕了,你故意害他,你整死了他,陆安晨我饶不了你。“郑红霞光着脚站在屋地上破口大骂。

左盈站在边上也不劝郑红霞,看着桌子上冯念国的骨灰【冯念国,我也算对得住你了,把你送到你妈身边了,我欠你的还清了,你欠我的可还没还,你还不了,就让你妈还吧。】

“娘,您说的是真的?是陆安晨故意害念国?”左盈捂着胸口假装吃惊地看着郑红霞。

“不是他害得我儿子,难道是你害我儿子?”郑红霞生气地瞪着左盈。

“妈,看您说的,念国是我丈夫,我怎么会害他?”说着,左盈还抹起了眼泪。

“哼!”郑红霞不屑地看着左盈,之前仗着娘家的身份处处压她一头,现在......,一个无父无母的野种,看看之后有啥资格在她面前耍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