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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深沉,篝火摇曳。

云玖坐在远处,目光透过燃烧的火光落在公主的身上。夜七坐在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公主与孟定川对面而坐,两人低语些什么。

因为离得远,只能听到周围士卒的声音,还有荒野上的风声。

公主拨弄着面前的柴火,心中愁思。

他们谈起京城的风雨涌动,说起西夷的朝局兴废。

分明百步之隔,云玖却第一次觉得公主距他如此的遥远,遥远到他只能躲在角落中暗自窥视。

他的心荒凉的如同这漫漫黑夜的风,飘忽不定,没有归处。

“想什么呢?”

夜七用肩膀撞了一下他的左肩,他递出去的酒举着老半天了,云玖完全没有接过去的意思。

细一看才发现他心思早飞天边去了。

云玖回过神来,接过他手中的酒,仰头饮了一口。

“在想明天又是个好天气。”

夜七仰头看了一眼繁星满天的夜空,“什么好天气,指定晒的慌。”

他冲着云玖挤眉弄眼,揶揄了一句,“你倒好,有马车可坐,左右有什么事,都是我跑腿,公主对你可是疼爱有加。”

说起来都是泪,他跑去王家村给人造坟立碑,忙好后,马不停蹄的赶来,这才连夜追上他们。

云玖不作声,又喝了几大口酒。

张一闲蹲在离公主几步之遥的地方悠闲喝酒,他拿着小册子,一手抓着炙羊肉,一手握着毛笔,墨汁糊在脸上还浑然不知。

秋月已经留意他好几日了,她猝不及防的靠近,伸手就要去抢他的册子。

张一闲耳聪目明,及时合上,装进怀里。

“你这丫头,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张医仙,您好端端的怎么好学起来了,这册子上写的什么?”

“不会是写我家公主的坏话吧?”

张一闲警惕的挪开了两步,生怕秋月算计他,“你可别胡说。”

“那你写的什么?”

“莫不是《千金方》。”秋月故意取笑他。

他并不恼,视线落在远处云玖的身上,那小子伤还没好,竟然敢偷偷喝酒!

他气的胡须倒竖,爬起来快步走了过去,“你,你你,把酒放下!”

“你小子是不是活腻了?”

“还有你。”他指着夜七,“我看到了,是你给他递的酒。”

“张先生,张先生,坐下。”夜七拉他一起坐下。

“您放心我盯得死死的,只让他喝了一小……”

呃,恩?一大坛子酒都喝完啦!

两人放下酒坛,乖巧的端坐在一起,齐齐保证不会再喝了。

孟定川指着张一闲好奇的问道,“这老头儿整日怪怪的,公主是哪里弄来的郎中?”

“东海姜太守推举的良医。”

萧姝言如实道。

“东,东海!”孟定川呛了一口酒。

“他医术了得,这不,我的眼睛就是他医治好的。”

孟定川震惊,错愕,继而想明白了这老小子整日里盯着他与公主,还时不时的写写画画。

原是在监视他,然后给姜太守通风报信啊!

心思歹毒,心思歹毒。

行医之人怎么能如此害人,呜呜,孟定川心里默默流泪。

他想想这些时日他做了什么?和公主聊天,这,这是正常的交流,毕竟他要护卫公主,总不是二人见面一句话都不说啊。

和公主谈诗论乐,诚然京城和祁州民风不同,这诗歌各有妙处,他也是虚心请教而已。

与公主赛马,不对不对,是公主纵马而去,他唯恐公主有所闪失,这才追赶上前护卫。

游湖,逛街,进香,作画……这些事都不是他做的,都是公主兴之所至,他听命陪同。

那两幅他和公主画的《烟波江上图》,一会儿他就给撕了。

至于……孟定川看了一眼手中的酒盏,这哪里是酒啊,他孟定川从不饮酒。

他放下酒盏,假意揉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许是整日骑马,这肩胛有些酸痛,我找神医瞧瞧去。”

他起身快步走向张一闲,此刻张一闲正在念念叨叨的叮嘱云玖,伤没好不准饮酒,不准劳累,不准饮食寒凉辛辣。

“张医仙。”

“哦?少将军。”

张一闲似笑非笑的望着他,大有一副我虽没见过你,但却对你很熟悉,并且你可能要完了的表情。

孟定川将他拉到一边,小声问道,“先生是我姜兄府上的郎中?”

张一闲点头,“是啊少将军,太守可与草民说过不少您与姜二小姐的轶事。”

孟定川“唰”的一下红了耳朵,他和姜乔哪有什么轶事,那不都是他一厢情……

这些事情他连自己爹娘都没提起过,而且他觉得自己那些暗戳戳的小心思藏的够好了啊,姜榆居然知道!

进入京郊,孟定川带人告退,他虽不是镇守一方的大将军,但身为少将军也不可随意离开驻地。

此番护送公主,算是事出有因。再往前,他就属于私自带兵进京了,太过逾越。

萧姝言也知他的顾虑,再三谢过。

“回去代我谢过老将军。”

“公主多保重。”

孟定川俯身施礼,随即翻身上马,他坐在马背上,风吹起他赤色的披风,恍然间,萧姝言似乎看到了多年后这位二十来岁的少年驰骋沙场的英姿。

他带着孟家军离开之后,萧姝言端坐在马车中,连日的奔波她有些疲累,心中又忧愁京城的变局。

家丞送出来的信寥寥数语,只说了太子妃小产和徐家脱不了干系,她可以想见徐家在这中间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

“什么人!”

马车颠簸了一下,忽然停了下来,与此同时,萧姝言听到外面刀兵相接的声音。

“保护公主!”

接着匆匆的脚步声将马车团团围住,冲杀声震耳欲聋。

这里是京郊,距离京城不过五十里的路程,任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地方竟然会埋伏一大批刺客。

萧姝言掀开车帘,看到那些凶悍的刺客,他们身上穿的都是寻常百姓的布衣短打。

显然是混迹在百姓之中,猝不及防的接近车队的。

冲杀的刺客,数十支齐飞而来的羽箭。

“你们是什么人!”

“要你命的人!”

为首的中年男人身材高大,脸上遮着一块面巾,在人群中格外的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