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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玖恭敬拱手,“属下不敢生气。”

“那便好。”萧姝言心有余悸,信誓旦旦的笃定,“你放心,日后本宫定然守着规矩,不让你为难。”

恩……云玖心思一沉,那日后公主便不会对他动手动脚了?那他似乎不该将府里的流言告诉她。

“公主同孟少将军相处,也会不守规矩嘛?”

“那怎么行,孟少将军是外臣,本宫如何能……”萧姝言话说到一半,歪头看了云玖一眼,“你这话何意?”

云玖眸中闪过笑意,一脸正色,“属下是关心公主。”

马车稳稳的停在卫风楼,因为萧姝言身边的下人提前过来打点过了,她下了马车,便直接有人引她上了六楼。

登高望远,人间烟火尽收眼底。

萧姝言坐在窗前,沿街来往的人群,热闹的迎福寺,远处河里的行船,四处景致各有不同。

桌上摆着十二色茶点,取每月盛开的鲜花为形状,鲜活如绽,配以墨色盘盏,雅致脱俗。

萧姝言心不在焉的摩挲着茶盏上的雕刻,兴致缺缺。

她看向窗外,对面街巷中有两男一女,女子跪在地上死死的抱着其中一人的腿,因为离得远不知道说些什么。

男人一脚将女子踢开,接着女子又跪爬过去,身后另一个男人直接掏出麻袋,将女子套在其中,捆了起来。

“光天化日。”

萧姝言出声。

秋月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忙带人下楼。

不多时秋月领着那三人上了六楼,中间的女子身上满是补丁,头发凌乱,只别着一根木钗。

看模样,生的清秀美丽。

她跪下磕头时,萧姝言愣住,她这个侧脸竟有两分记忆中先皇后的风姿。

真的像东宫内挂的那幅母后的画像。

前些日子太子与她商量着,要在宫里安排可靠的心腹,太子的意思是张美人聪慧识时务,从前也受过先皇后的恩情,与之交好是最好的选择。

她也觉得甚好,张美人是宫里的老人了,能在贵妃手下自保,又不完全倒向贵妃,说明是有些手段的。

可她觉得还不够,暗棋自是要出其不意。

“抓我作甚,抓我作甚!”中年男人吼道,他是要发卖自己闺女儿,天王老子也管不到他的家事。

“放肆!公主面前,你岂敢高声阔语!”

“公,公主?”中年男人的语气立时就软了下来。

几人跪在萧姝言面前,年轻男子已经开始瑟瑟发抖。

女子抹着眼泪,紧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来,她脸颊红肿,手腕上也隐隐可见伤痕。

“说吧,怎么回事?这女子是你何人,你绑她作甚?”秋月厉声呵问。

男人额头触地,不敢直起身来,“她是我女儿,只因家里贫困潦倒,她娘亲又染病卧床,无奈之下只能将她典与人家做丫鬟。”

“可是如此?”秋月看向跪地的女子。

女子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跪着往前行了一步,“不是!是他赌输了家当,还欠下许多银子,他还不上,要把我卖入勾栏抵债。”

女子哭的心酸,一把鼻涕一把泪,双肩微颤,身如霜打的枯荷。

“公主,草民实在走投无路,她是我女儿,我卖她不犯王法吧?”

中年男子听到她这样说,依旧垂首,但不自觉的多了几分底气。

秋月走到萧姝言身边,耳语道,“既是百姓家事……”

萧姝言细看了一下三人,那一对父子生的细长眉眼,下巴略短,看起来是一对亲父子。这女子却是一双杏眼,五官无一处和男人相像,即便是长相随母,也不能随的这样彻底吧。

她让人将两名男子带下去,只留女子近前说话。

“你坐吧。”

“民女不敢。”女子双目含泪,局促的捏着自己的衣袖。

“坐。”

秋月拉过她的手,扶她坐下。

“他们是你亲父兄?”

萧姝言开口询问。

女子点头继而又猛地摇头,“是继父,是我娘亲带我嫁入他家的。”

“公主,您能不能想法子救救我娘亲和弟弟,娘亲是整日织布累病的,赚的银子都被他们拿去赌博挥霍,他们还不肯舍下一分给娘亲看病。”

“我怕他们把我卖了,还是不会拿钱给娘治病的。”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抽噎回答,“方杏儿。”

“公主。”方杏儿跪在她脚下,“求公主救救我娘,只要公主肯救我娘一命,杏儿的命都是您的。求您……”

“扶她起来。”

萧姝言拉过她的手,将她的衣袖掀开,手臂上都是藤条抽打的痕迹。

“我可以买了你,但你娘和你弟弟呢,他们往后还是要在你爹手下讨生活。”

萧姝言声音很轻。

杏儿愣住,是啊,这一次她卖身救了娘亲,日后娘亲还是要天天辛劳,受他打骂。

“公主的意思是?”

“本宫可以设法护你娘亲和弟弟周全,不过这样看你是不是个有孝心的人?”

方杏儿眼眸含泪,“公主只要能庇护我娘亲和弟弟,杏儿愿意为公主肝脑涂地!”

萧姝言并未将人带回公主府,反而是让人暗中查了一下方家。

方家一家七口并不是京城人士,是进城来讨生活的,住在西城边上的破落民宅之中,方杏儿的娘亲带她二嫁给了鳏夫方大壮,后生下一个儿子。

方大壮原配夫人生的儿子已经成家,还有了个女儿,儿媳在大户人家做厨娘。

方夫人有一身好手艺,织布刺绣样样出挑。

起先方大壮还带着儿子在杂货铺干些体力活,渐渐的他开始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迹,又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妄想着有终一日能一夜暴富。

结果家底输干净了,他便想着把女儿卖了,左右也不是他亲生的。

杏儿和她娘亲在家无甚地位,所有脏话累活都是她们的,她那个长嫂对她还是横挑鼻子竖挑眼,总是骂她狐媚子。

她性子软弱,不敢顶嘴,只能卖力的干活,和娘亲一起没日没夜的织布刺绣。

天有不测风云,她娘亲病重,她继父输了许多银钱,债主要剁了他的手,他就盘算着将女儿卖入花楼。

卫风楼不远处,有家暗窑,不拿人当人,不过卖身的钱财给的多。

继父强拉着她去过几次,半途都被她挣脱了。

尽管回家少不了一顿毒打,可她还是不顾一切的要跑回去,她不回去,她娘亲连口水都喝不上,她弟弟还小,牙牙学语。

上次学着她给娘亲烧水,胳膊烧伤了一大片。

直到这次,他继父忍无可忍,父子二人将她强行拖来,万幸被平宁公主瞧见。

“果然是个孝顺的。”

萧姝言淡淡开口,“派人去把她娘亲和弟弟接到城外庄子上去,安排郎中去医治。”

秋月不解,想让下人忠心签个身契就是了。

“公主,不过就是个女子,您何苦这样费尽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