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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温暖的房间里,云玖才觉得自己的身体渐渐恢复温度,他起身上前,将萧姝言身上的被褥给她理好。

“公主最是宽宏大度,怎么会随意生气。”他温声哄着她。

萧姝言再度伸手,他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胳膊塞回被褥中。

“属下身上穿着软甲,冷得很,莫要凉到您。”

“脱了便是。”她不以为然。

云玖的脸不争气的又浮现红晕,他正要拒绝,萧姝言清了清嗓子,娇娇软软的嗔道,“云玖~本宫冷得很,你摸摸看,手脚冰凉。”

“果然阿玖变了,不心疼本宫。”

她边说着边起身,就要赤脚踩在地上,同时威胁说,“等阿玖离开,本宫便走到院子里去,将自己冻死算了,左右阿玖也不心疼……”

云玖脱了外袍,软甲,只留着一身绸衣。

他坐在床榻上,哄着公主躺回床上。

她嫌他穿的太多,胡乱的便要让他将云峰灰暗纹的外衣也脱掉,云玖不肯。

萧姝言本是歪躺在他怀中,身上盖着被褥,她蹭了蹭他的胸膛,侧过身趴在他怀中,小脸儿埋在他脖颈处。

“属下心疼。”

“只是。”他眸中隐忍,“属下怕。”

“怕什么,怕我吃了你。”

“怕公主后悔。”他声音哽咽,正常的男人面对寻常貌美的女子扑在怀中尚且需要自制力,更何况他面对的是公主这样天仙一样的人儿。

他几乎要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公主年纪尚轻,做事仅凭一时喜怒,不计后果,但他不行,他不能越雷池。

公主亲上他垂下的眼眸,蜻蜓点水般从眉眼到唇边,如燎原之火,所到之处炙热不受控制。

“云玖。”她声音带着夜色中独有的迷醉,“做本宫的驸马吧。”

云玖眸中说不尽的慌乱,驸,驸马!公主不是因为喜欢他这副皮囊,只想留他在身边做个男宠吗?

他吓得就要跪下请罪,萧姝言的手攀在他的脖颈上,整个人坐在他的怀中。

“好不好?”她是在询问,又是在诱惑他。

“属下卑贱之人,如何敢妄想……妄想尚主……”

“你都亲了本宫,莫是不想负责,还是说不心悦本宫?”萧姝言没有生气,甚至声音都格外平静,她从没有听云玖说过他的心意。

云玖着急解释,“属下心悦公主。”

他将怀中的平安符取出来,塞到她手中,萧姝言看了一眼,想到这定是积福寺的平安符,立刻眉开眼笑的收下。

她拉着他躺下,云玖慌乱的道,“方才属下进门时,许多眼睛看着呢,属下该退下了。”

萧姝言不依,他躺在里面,萧姝言则躺在外面,两人侧身相视。

她抚摸着他的鼻梁,薄唇,轻声的同他说,“我也心悦阿玖,许是从很久之前便心悦了,只是阿玖总是躲着,避着,我怕阿玖是迫于我的身份才不得不屈从。”

她声音很轻,一字一句的落在云玖的心上。

“后来我就想着,我可是公主,便是阿玖迫于威压不得不从又如何,终归我要高兴才是最紧要的。”

她说着又轻轻亲了一下他的唇。

云玖的心闷顿的厉害,甚至有些发堵,“属下……”

“是我。”她纠正他。

“我,在南陵初见公主时,便心悦公主,只是……”只是他们之间云泥之别,他连一丝将皎月拉入凡尘的心思都不敢有。

他只想一生守在她身边,如此便心满意足。

此刻他是种什么样的心情呢,一个病入膏肓垂垂老矣的乞丐,突然返老还童,身体康健,并拥有了天下全部的金库的感觉。

他觉得世间最最不可得的美梦成真都比不上他此刻的所得,不对,也不能说美梦,毕竟他做梦都只敢奢望公主多看他一眼,而不是爱上他,更遑论是如此刻般同塌而眠!

“所以阿玖还怕吗?”

他摇头。

“等过两日我同舅父说,放你去军中,左右不必你亲身涉险,等过一年半载,让太子为你求一个将军呀,校尉之类的官职。”她计划好了一切,等到了那时,便可以请皇上名正言顺的赐婚。

又或许以父皇的身体根本撑不到那个时候……

云玖没有反驳,他心里早打定主意,莫说公主心悦他,想要让他做个驸马,便只是男宠,他也要好好的拼功名,也要成为让公主不能轻易舍弃的男人。

现如今,他更要好好努力,不辜负公主的厚爱。

至于参军,他和沈绣衣的想法不同,他不愿意去庆阳,他要去丹城,要去离秦州最近的丹城,要去直面西夷敌军。

“发什么呆?”萧姝言捏了捏他的脸颊。

他不好意思的道,“属下想着属下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万千黎民,所以此生才能得公主眷顾。”

他甚至于并不害怕今夜的美好是一场梦,因为即便是梦,也是不可得的美好!

萧姝言贴在他怀中,去解他的腰带,他推脱不过,便由着公主胡来。

他只剩一身中衣,被褥上的馨香沁如鼻中。

“阿玖,你怎么生的这样好看?”她呢喃。

云玖搂着她的腰,轻声道,“公主好看,嬉笑怒嗔无一不好看。”

她白皙的肌肤落在他眼底,如烈酒浇在烧红的炭火上。

他是个守规矩的人,即便同床共枕,也只是抱着她,手上不敢乱动。萧姝言却不管那些,她的手到处乱动,时时刻刻的在考验云玖的自制力。

云玖浑身的肌肤都滚烫起来,他亲了亲萧姝言,小声央求,“属下就这样抱着公主睡可好?”

“好呀。”她欣然应下。

“那公主的手,能不能不要胡乱……”

“胡乱什么?”她一脸的坏心思。

云玖面皮薄,自是说不出口,只能无可奈何又宠溺的亲了亲她。

“明日可好?”他同她商量,见她不说话,又卖惨道,“今日晌午前在校场练了骑射,午后看了许久的书,晚膳未吃,在院外当值了半夜。”

他揽着细腰的手稍稍松开了几分,暧昧不明,“此刻腹中空空,全无力气。”

萧姝言心疼的揉了揉他蹙紧的额间,理所当然的笑道,“既饿了,此刻吃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