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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姝言醒后在东州休养月余,大致了解了如今大魏的时局。

京城与各州的关系都很微妙,新皇甚为窝囊,自从篡位以来,被世家大族压的死死的。

她坐在房间内翻看着这几年的朝廷政令,还有边城的军报。百姓近来的税赋竟比十三年前还要重上许多,哀鸿遍野,流离失所。

“姜大人。”秋棠端着汤药进了院子,远远就看到姜榆站在窗前。

姜榆轻咳了一声,握着手上的公文进了门。

“这是东州过几日要送去安州宋大将军的公文。”

他也不寒暄,开门见山的道。

萧姝言愣了一下,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便笑着接了过去。

她醒了之后,本想着和舅父通信,又恐舅父身边有朝廷的眼线。

但若不和舅父联络,边城诸人还都以为她死了。

姜大人的法子不错,她来誊抄这份公文,眼线不会察觉内容有异,甚至还能堂而皇之的走官驿将消息送出去。

只要宋大将军看了公文,必能认出她的字迹。

“公主接下来有何打算?”姜榆忧心忡忡,他想让公主留下,也只有在东州他才能保护公主的安危。

“我要去一趟京城。”

萧姝言知道他的忠心,对他也不再隐瞒。

她的计划是先救出太子,然后前往边城投奔舅父。

接着与西夷和谈。

最后以太子之名,传檄天下,兴兵讨贼。

姜榆沉默了片刻,“我已经命人挑选了数百精干的护卫,公主此行多多保重。”

萧姝言谢过他,她心里平静无波,宫城被攻破那夜她本就该死的,可她竟没有死。

既没有死,那她只能去做她该做的事情。

十月,萧姝言和秋棠带着几个贴身暗卫,到了行宫。

此时,宋至接到东州的文书,本以为只是例行的公事,直到他看到了上面熟悉的字迹。

“去叫沈绣衣来!”

“大将军,沈将军不在安州。”他手下的人回道。

宋至拿着信,反复的看了好几遍,他绝不会认错,这一定是萧姝言的字迹,他那可怜的外甥女儿竟还活着!

他高兴过了头,完全忘了沈绣衣离开安州已经四五个月了。

也不知道这小子在秦州搞什么鬼,此刻又在何处。

远在行宫山脚下的沈绣衣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喷嚏,他瞥了一眼暗青色云纹锦衣的某人,心中腹议,一定是云玖私下里悄悄骂他。

“我说云玖,咱们该回去了,要是让狗皇帝的人发现你我私回京城,可不得了。”

云玖坐在树下,视线望向远山上的宫殿,皇帝正想着如何拉拢他们呢,即便被发现,也不会为难他们。

更何况当初局势万分危急的时候,他都不止一次回来过,如今更不会惧怕。

四年来,小太子的藏身之地,都没有被人找到,云玖想了一下,觉得公主极有可能将人藏到了行宫。

这几年他派人几度暗查,他的人发现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几股势力也在暗中搜查小太子的下落。

于是他们便故意将水搅浑,抛出无数假饵,吸引各处的目光。

他们并不知道真是因为他们这样的举动,害的锦儿犹如惊弓之鸟,她害怕暴露,径自断了和禁军的联络,带着小太子藏匿起来。

禁军那四人,先是得知公主身死,接着又迟迟无人联络他们,与此同时小太子也失踪了,他们出去寻人,被杀于官道外。

至于山下村落里的暗卫,他们发现太子失踪,禁军被杀之后,只能一边躲藏,一边暗查太子的下落。

惶惶逃窜,犹如丧家之犬。

“云玖!”

沈绣衣被他无视惯了,自从公主死后,他总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打仗时极爱用冒险的战法,时常以自身为诱饵,几度面临死地。

“说。”

他眼眸微动,枯黄的树叶随风落下。

“咱们不是来找小太子吗?你这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又想着公主的事?”

云玖点头,“绣衣,你说公主会不会没死?”

“她没死即便不寻你我,也会去投奔宋大将军。”沈绣衣不忍心见他痴心妄想,只能泼他冷水。

“所以……”云玖面上是似笑似哭的表情,“暗卫营的兄弟也都死了。”

沈绣衣叹息了一声,在他身边坐下。

“将军。”

有人匆匆骑马赶来。

“何事?”沈绣衣见云玖不答话,只能开口问。

“这……”士卒有些为难的看了云玖一眼,硬着头皮道,“皇陵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昨夜有盗墓贼,挖了平宁长公主的坟。”

虽说新帝对外说那就是萧姝言的寝陵,但云玖他们知道,那只是个衣冠冢罢了。

云玖站起身,冷冷的看向他,“盗墓贼?人抓到没有?”

“没有,只是挖开了棺椁,里面陪葬的一应物件儿都不曾少。”

“你去哪儿?”

沈绣衣抓住他的衣袖,“皇陵出了这么大的事,京城多少双眼睛看着呢,你此刻过去,岂不是自惹麻烦?”

“那是公主的坟。”云玖重复。

“是衣冠冢,你若愿意,你大可以在边城给她立无数个!”

“云大将军,你不要一遇到公主的事情就头脑犯浑可好?这群盗墓贼必是故意为之,他们将事情闹大,为的就是让天下人知道,公主坟里没有公主的尸身!”

那狗皇帝说的,什么先帝残暴肆虐,毒害公主之事,岂不是假话。

他们正在僵持间,半山腰的行宫火光四起。

旁边幽静的小道上,一队行商之人打马路过,中间有一辆马车,马车上坐着三个女子,和一个年纪六七岁左右的孩童。

孩童脸上泪痕未干,在半个时辰前,他跟着娘亲在后厨洒扫时,打翻了一盒点心,管事的公公正拿着鞭子抽打她们。

这样的生活,他已经习惯了,他不是个女孩子,娘亲偏要让他扮成女孩子,他依稀记得眼前的娘亲并不是从前的端庄少言的娘亲,可对他又真的很好。

他以为今日和往常并无不同,娘亲被毒打后,在床上躺个几日又要拖着伤起来干活。

可并没有,那凶神恶煞的公公只落下了一鞭子,就被忽然冲出来的人拧断了脖子。

领头的女子裹着披风,遮住了大半张脸,他觉得这女子很好看,又有些熟悉。

女子将他抱在怀里,流着眼泪唤他珩儿。

之后,他就和娘亲一同上了一辆运菜的马车,出了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