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之下,舒挣,束以绳俱断,在春明因为他的目光不好意思躲闪时,出其不意按住春明的肩,二人瞬间换了位置。
“唔系……”
春明咬舌。
举动甚巨,甚深。
“春明……春明……”
亓舒后来居上,种种心绪催促,当即掌握了主动权。
海棠花淅淅沥沥,花香换了一茬又一茬,枝桠上的雾珠颤颤巍巍,乱成了一片泥泞。
看不清昼夜,分不出轮回。
春明再醒来时,眼底面上尽是茫然。
不知今夕何夕,自己是谁都不清楚。
屋外的鸟雀叽叽喳喳,唱的欢快。
暖阳掠过缝隙打进屋,恍惚间,似乎有些眼熟。
昨日,好像也是这般场景,只是那时候,她身处波涛中,随着海浪起伏……
这样一想,春明动了动胳膊,牵一发而动全身,浑身又酸又痛,刺激直逼天灵盖。
“呜呼……”
春明脸都扭曲了。
等终于缓和过来,春明将腰上手臂往旁边丢。
气鼓鼓瞪着亓舒,白眼都要翻天上去了。
幸好这卧房里有一汤温泉池子,二人胡闹后,亓舒帮着将两人清理干净,索性睡在了室内原本她的小榻上。
这小榻,虽然只是个装设,但现在作为备选,实在是受尽了委屈。
旁边亓舒一脸餍足,便是春明这么大的动作,也只是往她的味道方向凑近了些。
春明看的火大,瞪了会儿后,泄气转身去找自己的衣裳。
亏她还当亓舒纯情。
见鬼的纯情。
纯情能压着她在屋里闹到隔天夜里??
不是一时半刻,断断续续硬生生撑到了第二天天黑……
得亏二人武艺超绝,便是这样大动作,一天不进食也不难过。
春明只恨自己身体素质太好,全程清醒……
想喊停都不行!!!
再一个,咳,春明将衣裳套好,最后看了眼亓舒,转身推开殿门出去。
二人水乳交融,事后清醒,春明生了几分不好意思了……
春明自己都想唾弃自己,明明那日,她巨勇。
不过,算了算了,先溜吧。
——
眨眼,三日过去。
明策偷眼去瞧旁边手执黑子静默思索的亓舒,那腕上,还有没消的红痕……
一道道错综复杂。
战况不可谓不激烈。
只是,明策眼底不解,怎么是他小外甥身上带伤???
“咳咳,小舒,到你了……”
虽然很不想打扰,但亓舒已经捏着棋子走神一炷香了。
这棋下的忒没趣了。
亓舒撂了子,转身面向门口。
明策看着,犹豫说道:“昨日,北驰国君遇到了刺杀……”
亓舒果然瞥来一眼,没吭声,明策便继续。
“刺客武艺极其高强,凶器……是一片叶子。”
北驰国君身边自然也有像海公公那样武艺高强的人全方位保护。
然而这刺客从天而降凭空出现,一张快如疾风的叶片,当场刺穿北驰国君的脖子,鲜血四溅,只几个呼吸,人就没了气息。
更不用说将刺客捉拿归案了。
北驰国大乱。
“春、春明去哪里了啊?怎么好几日不见了呢?”
提及春明,明策捕捉到亓舒眼底极快划过的不满。
莫不是……那方面俩人不和谐吧??
明策为自己找到了个最好的理由而震惊。
亓舒冷笑,直面明策的试探,“舅舅以为,当世有几人胆子大到能擅闯一国皇宫,众目睽睽下刺杀国君?”
虽然有所猜测,但被亓舒肯定,明策也愣了,“……小舒的意思是,那刺客是……是……”
亓舒恼怒,那人好大胆子,不等他醒来,一同感受良宵后的温存,竟然独身去了北驰。
没错,亓舒气的就是这么奇怪。
他想象中,二人欢好后再醒来时,彼此抵着额,诉说各自的心意,那是多么美好的画面。
然而,事实却是他醒来后人走茶凉,别说温存,那人连个口信都没给自己留。
就溜之大吉了。
这叫亓舒如何不气。
得到答案,明策哑言,知道春明强,却也没想到……
“这一届的敦睦庆典在东辰平阳城举办,东辰路途遥远,需尽快结束今年的避暑前往东辰,路途一个半月,为防耽搁,需要提前半月出发,晴雪等人也都已经先行出发了,明日,春明能赶回来吗?”
如今天气炎热,春明一个小太监不见了,倒也不引人注意。
但明日大部队就要一起出发去往东辰,若是春明届时仍然不在,只怕会叫有心人察觉。
“……她爱回不回来。”
亓舒负气,随手捡了棋子往棋碗里丢。
现在听到春明二字,亓舒都有种自己被人吃干抹净后始乱终弃的感觉。
明策张了张嘴,完了完了,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他小外甥的反应不对。
明策觉得自己好像要长脑子了。
隔天,春明仍然不见,豆子背着行囊,亦步亦趋推着轮椅,走在亓舒身边,半句不敢多问。
想想前两日收拾包裹时,干爹不在,豆子也不知道该不该将春明的也一并收了,怯怯的去问亓舒时,亓舒那冷的如有实质的气息,豆子就害怕。
最后豆子还是自作主张将春明的行李也一并收了。
亓舒瞧见后,虽然面色难看,但并没有叱责他,豆子就舒了口气。
只是,豆子也想要仰天长叹,爹啊,你到底去哪里了???
二人走至人群前,那边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在与驾车的谢宽说着什么。
“小春公公,殿下来了……”谢宽提醒道。
“什么?”
春明愣了下,回头隔着人一眼撞进亓舒幽潭似的黑眸中,跟着无事发生般扬起笑,走上前来。
“殿下,这一路路途艰苦,要辛苦殿下了。”
亓舒嘴角下沉,矜贵的收回目光,并不搭理春明。
春明挑眉,任谁都看得出来,尴尬的气息在二人之间流转。
但春明也只静了片刻,就看向后面推轮椅的豆子,“呀,豆子也辛苦了,来来来,这推轮椅的事还是咱家来吧,你去将行李放下。”
“唉,是。”豆子应下,不等亓舒开口,已经往谢宽方向跑去。
春明站至亓舒身后,左右看无人,弯腰与亓舒耳语道:“殿下,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