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下开始的同时,场上二人突然一起动了。
一个手执长枪步伐稳健,一个盘着鞭子,脚步以一种难以捕捉的速度迎上苏念予。
随后,是一声响亮的兵器交接锐利铮鸣声。
刺的场下不少人当下胸口翻滚,腹中难受,生了呕意。
春明体内自动调息,目光一错不落的仍然盯着场上的战局。
外面可不会再有这样的漂亮小姐姐打架给她看。
鞭子将长枪缠住,二人一时僵持,但武器用不了,也不妨碍苏念予反应极快的足尖点地飞起一脚,却又在冷皓将要缠上她身体的前一秒,浅浅碰到冷皓的肩膀便立刻借力退开。
同时,二人的武器也被迫分开。
分开后的二人却也没有片刻的停顿,苏念予手中的长枪舞出了残影,挡着四面八方想要找到漏洞向她冲来的细蛇。
一手枪法虎虎生风,最后在细蛇反应间隙,一个倒肘,枪尾点在了细蛇的七寸位置,细蛇实力大减,一时瘫软在地,再不能生成威胁。
见她的小冥王受了伤,旁边观察时刻准备伺机而动的冷皓无法冷静了,鞭子带着破空声响直甩苏念予的上半身。
苏念予当即一个折腰避开,那鞭子却像是生了智一般,撤回的时候反弹了一手,重重打在了苏念予的腰上。
“念予……”
那边钟离瑾辰与宫清瞬间僵硬了身体,钟离瑾辰甚至已经有了起身的意思。
“没、我没事……”
苏念予抬手,挡住了钟离瑾辰为她认输的动作,抓着长枪撑起身体,舌尖推了推腮,脚底猛地一个用力,手执长枪变守为攻。
二人的打法风格不同,冷皓擅长近战,贴身后能用自己的身体破坏对方的战斗力,加上她养的毒蛇,在旁边能起到一个威胁的作用。
但这也是她的弱点,不擅远攻,只要避开与她近身交战的可能,冷皓的鞭子就不足为惧。
二人的轻功不相上下,你来我往,因为始终无法接近苏念予,冷皓的鞭子已经能看出有了破绽。
春明看的心满意足,见此,叹气,输赢已显。
果不其然,在冷皓又一次试图用鞭子破开苏念予的防守,同时近身她时,苏念予假意露了个破绽给冷皓,眼前着鞭子就要落在苏念予身上了,苏念予手中的长枪却同时反手一折,手腕几乎来了个极大弧度的变换位置,枪头重重拍在企图贴上来的冷皓的肚子上。
下一刻,枪自右手换到了左手,冷皓先前的鞭子也擦过苏念予的侧脸,很快一道细长的伤口浮现。
“呼,念予……”
不用多说,在场众人皆是能看出胜负已分,冷皓已经倒在地上直不起腰,钟离瑾辰快步上前,亲自扶起了苏念予。
苏念予指尖擦过脸上的血迹,走至冷皓身前,递出手,“你很强。”
冷皓仰头静静看着她,片刻后,借着苏念予的手起身,“你也是。”
二人相视一笑,皆是对这场全力以赴的战斗感到痛快。
同时,宫清扬声宣布苏念予是武斗头名,而且她又是文斗的第一,便由她第一个去挑选彩头。
刚刚那场比试不止场上二人打的欢畅淋漓,就是台下看的人,亦是同感心惊肉跳。
春明单手托着下巴,眯着大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殿下,您觉得苏姑娘会选哪两样?”
西凌青玉萧,东辰鸡血玉,南昭美男一位,北驰劫天剑。
亓舒垂眸,不答反问她,“若是你,你要什么?”
“我……”
春明抬眼去瞧放置彩头的高台,死物哪里有美人吸睛啊!
“剑吧。”
亓舒低沉的呵了一声,“那看看谁拿剑吧。”
听到春明耳朵里,自动转换成:那看看谁贱吧。
她偷摸着瞥了亓舒一眼,不是,这怎么还骂人呢??
然而,出乎意料的,苏念予直奔那美人而去,尚还扶着腰呢,便欢喜的朝美人招手……
漂亮姐姐,果然不辜负春望。
条件反射,春明回头看向钟离瑾辰与宫清的方向,长公主一脸欣慰,然而国师大人却面色黑如水。
磕到了磕到了。
什么都磕,只会让她营养均衡。
最后,苏念予选了美人与那只青玉萧。
冷皓与亓柠一起上前,许是之前的武斗仍然触目惊心,亓柠等冷皓挑完,才上前取走了最后一样鸡血玉。
那玉其实也非凡品,有两只拳头大小,原玉,带回去裁剪分割能做出不少的鸡血玉饰,但偏偏这样的装饰品在这几个人眼中,又是最微末的。
四国齐聚便在两场雅俗共赏的比试中完美落下帷幕,此后,在敦睦庆典正式开始之前,他们的时间可自由分配,去看看东辰的风景地貌。
既然如今白夫人恢复了清醒,亓舒便回了驿馆与西凌众人同住,不打扰白家继续找寻千金,闲暇时候再去拜访。
驿馆地势宽广,内有三座殿宇,他们所住的西宫便是西凌众人的住处,内里的安排也由他们自行安排,虽然亓舒前两日没住,但这里他的一应处置都是按照太子规格来安排的。
豆子与谢宽在此等候了几日,如今主子总算回来,他们也舒了口气。
且日后也不必再亓戟费心,需要专门安排人保护亓舒。
四国宴席结束,大家也没了继续维护交情的意思,回到西宫门口,便各自散了打算自行安排后续的行程。
虽是头一次来这,然春明没有半分的陌生,将亓舒送去书房后,便跟在豆子身后,与豆子谢宽夸夸其谈那日游湖所见的景色。
“下次咱们租赁一条小船,只咱们主仆几个,独坐舟上垂钓,赏残阳碎红,怎么样?”
春明搓着手有些期待,她都想好了,这一旬要玩个尽兴才行。
豆子谢宽自然附和赞同。
“听说白家在城外有一座花房,有机会也要去看看。”
春明托着下巴,边看豆子做晚膳边畅想未来。
白日的宴席旁人吃饱不知道,但她与亓舒定是吃的够本。
晚上就也不想大费周章,简单的让豆子煮了锅炖汤,打算就着饼填上几分饱即可。
“干爹,下午有人拉了一批新做的衣裳首饰,我不知道该不该收下,就都暂时放你屋子里了。”
“衣裳首饰?”
春明愣了下,随即想起,该是之前与白夫人逛街时,她给亓舒定做的那些都好了。
便起身,“那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