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明兀自偷笑,看亓舒委委屈屈红了眼眶,不仅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故意往亓舒面前凑了凑,过分的探出舌舔了舔手心残余的温度。
“春明……”
亓舒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待他对上春明满是笑意的眼后,得知她是故意戏弄自己,泄力一般的撇过头。
完了,太子殿下只觉得自己这回真是一点儿脸面都不存在了。
“嘶……”
就在亓舒自暴自弃时,某作精又开始了,被人欺负到了这个地步,亓舒还是贱的不行,转头看向春明。
这回,乱的还是亓舒,但春明也不完全齐整,半边袖子被亓舒扒拉到了肩膀,雪白的肌肤上全是细细密密的吻痕与指印。
她自荷包里取出那罐如玉膏,咬着唇角似是忍耐着极其严重的痛楚,反手想要给自己上药。
亓舒瞧着她别扭的动作,叹气,起身将药取走,默不作声给春明上药。
春明想着从前系统在时教的,撩发咬唇眨眼睛,“殿下~~~”
亓舒一板一眼上着药,对于她鬼畜的表现,认命般上前轻轻碰了碰春明的唇,然后退开继续上药。
春明:“……”
糟糕,好些玩过了,亓舒如今俨然一派毫无斗志、随遇而安。
眼珠子骨碌一转,春明凑近亓舒,小声道:“殿下。”
“嗯。”亓舒鼻端轻轻哼了一声做回应。
“海棠花香,我很喜欢。”
“……”
只听一声什么碎了的动静,哦,那是太子殿下的骄傲。
骄傲碎的一干二净的太子殿下,幼稚的又不和春明说话了。
“春明小弟,今儿个怎么这么有兴致?不坐你家殿下的豪华马车,与本公子骑马了?”
白无忧顿了顿,看向春明的坐骑,“而且,你这连马都不是,骑个骡子,哈哈哈……”
春明撇撇嘴,手上懒洋洋甩着柳条做的小鞭子,叹气没搭理白无忧。
那是她不想坐吗,那是她被赶出来辣。
罪名是,冒犯太子殿下。
“不过,你这样,与你那个假名……”
白无忧笑得畅快,一双眼只有一条缝隙,“那个……爷傲奈若何……哈哈哈哈,还真挺般配,傲到骑骡子了……”
当初让人小二脚趾抠地的称呼,在她的彩螺亮出来后,也被那日参与了拍卖的西凌众人得知,当时大家都在笑。
但能笑到现在的,却只有白无忧这个二货。
至于某‘三十依旧美艳的王妃’却没人敢嘲笑。
呵呵,丢脸都看重等级的垃圾社会。
这是一直在丢脸的春明最后的无能狂怒。
春明咬牙切齿,狠狠瞪一眼白无忧,若不是……
若不是那张心想事成卡她用掉了,真想让白无忧也出出丑。
没错,最后一张卡,春明用了。
她本来就记仇,端的就是一个睚眦必报,昨日亓泰差点儿让她欲求不满,如今亓舒又恼羞成怒不搭理她,新仇旧恨,春明便将那张心想事成卡给用了。
用在了亓泰身上。
白无忧笑得大声,春明只能回头去寻找亓泰狼狈的身影来以做安慰。
用了卡,春明才发现,心想事成卡与黄粱一梦不同,这张卡的时效能有半天。
倒霉半天。
亓泰早上出门时,从脚底打滑自马背上摔下来,啃了一嘴的马粪后,好不容易收拾好追赶上大部队,路上头顶又盘踞起了一圈的鸟雀,叽叽喳喳对着他拉屎。
尽管亓泰已经用披风再加油纸伞来做遮挡,空中那些无孔不入的鸟仍然能精准的将屎甩在他身上。
被如此厚爱,自然没人敢靠近亓泰,就是他的两位侧妃,在发现无能为力后,也纷纷躲在马车里,离亓泰远远的。
“你说他怎么了?突然这么受欢迎?”
春明不理他,白无忧再笑下去他自己也无趣,见春明在看走在最后面的亓泰,一时也有些新奇。
“谁知道呢?得罪了老天爷吧。”
春明傲娇的耸耸肩,收回目光,白无忧不笑了,她也就不需要转移注意力了。
“不过话说,建立商道的举动,在西凌当真可行吗?”
白无忧突然凑近春明,问了个风马牛不及边的问题,却也是他纠结了好久的问题。
“当然,西凌的皇城与附近的几个大城商道已经初具雏形,且运转的尚算不错,你就相信我家殿下吧。”
白无忧点头,乍然听亓舒提及商道时,他也是惊的,但事后白家一家老小坐在一起探讨,却越发觉得可行。
“如此看来,景和门在西凌的事怕是真的。也不知道等会儿到了青元城能不能见到公子椿。”
白无忧嘀咕着,春明挑挑眉移开了脸。
我就站在你面前,你看我几分像从前。
假粉。
呸。
不过说来,春明回头看了眼那豪华车驾,却有些看不懂亓舒此举。
亓舒以西凌太子的身份,为白家与景和门牵桥搭线,共同在东辰建立商道,这本来没什么,而且他们今时不同往日,身份也是迟早会暴露。
但春明还是觉得,亓舒此举没有根据。
看不懂,春明摇摇头,论瞻前顾后这件事,她这颗脑子果然还是更适合去思考到了青元城晚饭吃什么。
“话说,那位沈老板的名字,我总觉得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还有他竟然带着夫人与孩子在外面做生意,真是个怪人。”
春明静静凝视白无忧,在他不自在躲闪开时,才道:“沈芜沈公子,是意欢楼的东家。”
“……???”
这回,白无忧总算不继续揪着春明不放,试图用他白家嫡公子那聪明的大脑去思考这其中的联系去了。
春明也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平阳城与青元城相距不远,半日功夫就能到,是以他们的速度也不快,四国顶顶尊贵的人,都在这了,若是谁在这条路上做出了些许实绩,这天下就该掀起大动荡了。
人多,骑骡子的春明混迹于其中,并不惹人关照。
若是白无忧与战王妃不相继来寻她的话。
回头就撞见乐禾气愤的盯着自己,春明吓了一跳,抬手佯装抚胸,“王妃这是?”
怎么好像被亓戟戴绿帽了?!!
隔着车窗掀了竹帘,看着春明的眼已经水光潋滟,不等春明先问清情况,乐禾突然探手递给春明一物。
春明将东西接过,越发茫然,“这万花筒不是王妃如今的心爱之物,怎的今日是要送给奴才?”
亓戟当真敢给乐禾戴绿帽,不要命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