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不愿意单独来吗？那倒也正常，毕竟我们只是陌生人呀。”
封佑鹤思考着解决办法，他安慰封司谨。
“没事的，我们举办一个正常的生日宴会，多邀请几个同龄人，妹妹就会来了。”
“同龄人的问题你不用担心，爸爸会解决的。”
封佑鹤揉揉封司谨的头，他也没躲开，只是低声说：“谢谢。”
“不用谢我啊。”封佑鹤叹气，“我也想见见妹妹嘛，你不用这样，我们是父子。”
封司谨别开头。
“我先上楼了，晚安。”
他好迷茫。
理论上的东西他都可以处理得当，无须担心。
但人际关系这方面，他常常不知如何是好。
他应该讨厌封佑鹤，应该把他当成有关系的陌生人才对。
他也一直这么告诉自己。
可是，他对他太好了，好到所有的需求都会被满足。
不仅如此，他对妈妈也很好，妈妈近些年的转变他都看在眼里。
封司谨回到卧室，关上灯缩到他的小窝里，脑中忍不住回想到昨天下午封佑鹤对他说的话。
“你可以一直是封司谨，你可以用这个身份和妹妹一起上学，小学初中高中，或许也可以一起上大学。”
“那以后呢？你们步入社会或是考研，你还能和妹妹一直一起吗？你没法骗她一辈子，你也无法阻止妹妹发现你是不是？”
他无法阻止锦涵发现他欺骗她的事实，如果只是堂哥，也确实无法永远与她在一起。
他贪得无厌，永不知满足，忍不住想要更进一步再进一步。
可是揭露事实就代表锦锦的离开，代表锦锦的疏远，他怎么可能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
他一直以来努力的，不就是阻止这个结果的出现吗？
“如果你告诉妹妹你是哥哥，妹妹或许会讨厌你，但你如果能一直陪伴她，妹妹真的会一直生气吗？”
“我怎么能一直陪她？她如果真想离开，她的哥哥们会带她走的。”
“有爸爸在啊。我会让你一直和妹妹一个班级，从小学到高中，哪里都可以。相信爸爸，可以做到的。”
“那如果，锦锦不想和我一起呢？如果我和她一起，会让她不开心呢？”
光是想到这一点，他都心疼到难以呼吸，说出来的话都带着颤音。
“你欺骗妹妹和妹妹在一起，妹妹就会一直开心吗？”封佑鹤反问他。
他沉默了。
“我们现在能想到的，是妹妹一定会发现这个谎言，因为她的那些哥哥们会告诉她。被欺骗之后发现你的生气和承认错误发现你之后的生气是不一样的。”
“你自己觉得，哪一种更好被原谅呢？”
不管哪种，都会很生气的。
原谅…？
他居然还能想想原谅这件事吗？
他们抛弃了锦锦啊。
是抛弃，是明明确确写了信的抛弃！
锦锦会怎么想？
他想不到……
他无法站到锦锦的角度去思考，光是想到差点死亡的那一刻，他都觉得无法呼吸。
那时候一定很疼吧，一定很无助吧？
锦锦现在的家人们把她从濒死状态养到现在这样，应该花费了很多心血吧？
如果他是他们，也会厌恶且嫌弃锦锦的妈妈和哥哥的。
他不觉得自己会被原谅，和妈妈逃离的那一刻，就已经被贴上了罪人的标签。
承认身份这件事，他还需要考虑。
真的到了不得不说的那一刻，他会这么做的。
在锦锦揭穿他之前，先一步开口。
或许这样，还能求的一丝转机？
封佑鹤给了他保证，至少他在上学期间可以和妹妹一直一直在一起。
他是高兴了，那锦锦呢？
如果他的靠近让锦锦感到害怕和烦躁，那他还应该继续吗？
思想举步维艰，进退为难。
光是想想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刻，那他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