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不行了。”
周缪冷漠反问：“跟我有关系吗？”
“我说过，我没有让他为我做什么，都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我并没有义务去见他。”
那边，男人喊道：“姐，还需要全身按摩吗？”
“这就来。”
周缪看向苏岑，笑得得体，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苏小姐，需要来个全身按摩吗？”
苏岑摇摇头。
两个年轻的男人走过来，一左一右，将周缪拥着离开。
苏岑看着女人的背影，轻声道：“真狠啊！”
只是，不是什么都能如此得到的理所当然。
……
苏岑回到维安处，去看于菟。
于菟一见到她，本黯淡无光的眼睛蓦然一亮，抬起身子，仰起脑袋，满眼期待：“她呢？”
苏岑不忍跟他实说：“我没有见到她。”
于菟眼中的光渐渐暗淡下来，喃喃自语：“她很忙的，我知道。”
又自言自语：“我会等她来的，只要见一面就好。”
苏岑：“你需要睡一觉，睡一觉，什么都好了。”
于菟闭上眼睛，有眼泪从眼角滑落，流进毛发之中。
他能洞察人心，心思细腻，又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主人不愿意来见自己。
苏岑见他呼吸微弱，轻声道：“好好当你的兔子吧！人类世界太复杂，人心中的欲望和冷酷，是你无法参透的，以后就当兔子吧！自由自在，没有世俗烦恼。”
于菟眼皮动了动，睁开眼睛，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苏岑：“你能听我说个故事吗？”
他怕不说，就再也没机会了。
苏岑点点头，找了个地方坐下。
于菟缓缓讲述一个历经几百年的故事。
“从前，有只小兔子，被主人从狼的爪子下救了下来，有了一个遮风挡雨的家，不需要再东躲西藏。
可是，救下它的主人每天却面对狂风暴雨，却无人替她遮挡片刻。
它的主人性子善良，与人为善，却遭酗酒的丈夫殴打，还被家中小妾欺负。
每天伤痕累累的主人，等丈夫走了，会抱着它，絮絮叨叨。
小兔子那时已经开了智，会思考了。可惜他太弱小，帮不了什么。
再后来，他化形了，可是主人已经被打死了。”
“他给主人报了仇，把欺负她的人打残，可是他的主人再也回不来了。”
“他在人间徘徊了不知几百年，他刻意模仿人类，不管是行为还是思考，每天都在琢磨怎么当一个人类，后来越来越像人类。有一天，他被抓到，送进了维安处学习，再出来，他遇到了跟主人长相一样的人。”
“她被继父欺负，亲生母亲视而不见，他说可以帮助她。”
“她让兔妖将继父的腿打断，他照做。”
“他设计，继父干活时，被重物压断腿，从此之后不良于行，没几年人没了。”
“她要读书，他打工赚钱。”
“她想嫁入豪门，他帮她。”
“她毕业后，嫁给了一个比她大二十岁的男人，成了豪门太太。”
于菟说到这，停顿了下，语气古怪起来：“她的丈夫死了，死于车祸，她继承了富豪的全部遗产。”
“她要赚钱，她要很多的钱，可她不会管理公司，富豪的公司破产了。”
“她找到他，让他帮忙。”
“他开了一家美容院，给她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
“美容院经营很成功，赚了很多的钱。”
“可是，她要的还不够，她想要贿赂官员，让他接近那些官员的妻子，她想要当官夫人。”
“他很累，很累很累。”
苏岑问道：“你怎么就确定，这是你前世的主人？”
于菟理所当然：“她们长的一样。”
苏岑望天，无言以对。
长得相似的人多了，不代表就是同一个。
兔妖终究是错付了。
无条件的付出，不求回报的给予，让一个人的心彻底膨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