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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了马车的司槿星,一边往隔壁司府张望了一眼,一边疑惑问道:

“你说什么?司府收到了聘礼?”

司槿云还未及笄,怎的就要嫁人了吗?

白熙见其一脸不解,提醒道:

“王妃,司府上之前可不是只住着司府的小姐。”

司槿星睁大双眼,忙不迭问道:

“贺家?是贺莜蝉?”

白熙点头,咧嘴笑道:“正是衡州同知贺大人家的千金,贺小姐!”

司槿星顿住脚,八卦道:“不是大婚第二日便丢了吗?怎的,丢了十日给自己找了个接盘侠?”

接盘侠?

白熙未听过这三字,却猜了个大概,说道:“那人,王妃定是猜不到是何人!”

司槿星瞪了他一眼,催促道:“快说!”

白熙这才一本正经的回道:“是靖王殿下。”

靖王?

那不就是齐南澈?齐南晏的亲兄弟!

好家伙,这贺莜蝉真有几分本事,顶着司槿皓遗孀的名头,竟也能入了齐南澈的眼?

司槿星一脸吃惊的又朝司府大门望了眼,问道:

“那齐南澈是亲自来下聘的?”

白熙则摇摇头,说道:“未曾,只是咱们的人暗中跟踪那些送聘人,见其是进了靖王府。”

他微微一顿,又开口道:

“靖王府,如今有叶老太傅家的孙女做正妃,这贺莜蝉充其量也就是个侧妃,说不得,连个侧妃都捞不着。

那靖王,又岂会亲自前来?”

白熙说到这儿,忍不住看了眼自家小王妃,贫嘴道:

“你以为人人都与你似的,那般好命,未婚夫婿亲自前来送聘?”

一听这话,司槿星立即怒目而视,骂道:“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

白熙掩下笑意,一本正经的说道:

“没人能有我们王爷那般好命,能娶到像您这样好的王妃,他自然是要亲自前来下聘的!”

站在一旁的青蝉,无语的瞥了他一眼,便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司槿星却是满意的点头,说道:“恩,这才像话!”

几人说话间,便已走到了后院,司槿星的院门口。

这宅子与隔壁司府,只有一墙之隔。

司槿星驻足,往那司府的方向望了一眼,便叫来墨秋,交代了他几句话,这才进了院中。

而此时的司府,和韵院。

司骏山看了眼侧卧在榻上的老太太与一脸狂喜的司骏鸿,说道:

“如今既已知晓莜蝉入了靖王府的后宅,母亲与长姐便带着送来的那些个聘礼,回衡州吧。”

自从贺莜蝉成亲第二日失踪后,司骏鸿便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她日日的去街上寻她的女儿,才不过十日,便生生的瘦了一大圈!

她身上的衣裳则跟着变得宽松不少,倒是显得她没了往日的官家太太的气势!

可今日,司府竟是收到足足十万两银票与一箱子首饰,里头还有建州的宅院一处!

那送聘礼的小厮,点名了说,这是靖王府送给贺家小姐的!

司骏鸿一改往日的颓废与丧气,说道:

“二弟,我知你仗着自己官位高,又仗着自己是睿王的老丈人,便一直瞧不上我与骏远。

可如今,我的女儿做了靖王府的王妃,与你家月儿做了妯娌。

二弟又何必,说这些伤亲戚情分的话?

再说,我还得等着喝婵儿与靖王爷的喜酒呢,不急着回去!”

老太太因着司槿皓的死,一下子便病倒在床。

她如今半边身子不能动弹,全靠下人拉着扶着才能坐起或是躺下。

她伸着那只还能动的手,指向司骏鸿,口齿不清,结结巴巴的训斥道:

“皓,皓,刚没......婵,怎可......可嫁,旁......人?”

司骏鸿到底还是有些心疼自家母亲的,她握住老太太的手,解释道:

“母亲,皓儿是您的孙子,可婵儿也是您的外孙女,如今皓儿是没了,可婵儿还年轻。

她此次走失,想来是得了那靖王的帮衬!

人家对咱婵儿有救命之恩,咱也得做知恩图报之人才是呀!”

老太太被司骏鸿堵得说不出话,只呼呼的喘气。

司骏山看了眼那满脸喜色的司骏鸿,很扫兴的说了句:

“喝喜酒?长姐以为,王府只是纳一房妾室,还会为此摆桌酒席?”

妾室?

司骏鸿听闻这两个字,顿时愣住。

她猛地摇头,说道:

“怎会是妾室呢?靖王下的聘礼如此之重!

光聘金就十万两呢!怎会只是个妾?”

吕妈妈见自家老夫人气得直打哆嗦,便开口道:

“姑奶奶哟,满建州城,谁人不知那靖王府不光有正妃,就连侧妃都有三四个。

自然......妾室就更不知有多少个了!

至于这聘礼,倒也不多。

老奴方才瞧了,除了聘金十万可观些。

那箱子首饰珠宝,都是些不值钱的品相。

还有那处宅子,只是个两进的小院子,且位置还很是偏僻。”

闻听此言,司骏鸿登时傻了眼,她自小家中贫寒,后来嫁了个秀才,也是勤俭持家。

后来因着司骏山的关系,她的秀才相公做了衡州府的同知,家中这才积累了些家底。

上次为了救治司槿皓,她将全部身家五千两银子,连带借了老太太的一万两,一并送到了二丫头手里!

她哪里见过十万两银子的聘金?

吕妈妈见她不信,嘀咕了一句:

“墨膺王四个月前,亲自来下的聘金,是九十九万九千两.....”

司骏鸿闻言,脸色煞白,她的女儿,怎可为人妾室?

老太太听到那九十九万九千两几个字,呼哧呼哧的眼看就要喘不过气.....

当日,墨膺王对她司府的羞辱,她怎么会忘?

吕妈妈一见,忙闭紧了嘴巴,帮着老太太拍打着后背顺着气。

司骏山不想再呆下去,只说了句:

“长姐与母亲,还是赶快收拾收拾,明日便回衡州吧,马车我会叫人安排好。”

他说完话,便转身出了门,正遇见刚进院的司骏远与司槿昌,司槿铭。

司槿昌脸上带笑的,躬身行礼,说道:

“见过二叔,眼看要到年根儿底下,二叔多多注意身体。”

司槿铭自从上次手指断掉后,很长时间都没露过面。

他恨司槿星,更恨纵容司槿星的二叔!

他听闻自己大哥的话,难以置信的睁大双眼!

大哥是这是作甚?为何要对二叔这般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