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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延昌闻言,方才还带着几分笑意的脸上,微微一沉。

他冷眼扫过那一袭红衣的云千辰,皱眉问道:

“千辰,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他身为寒岚的君主,一向是说一不二惯了的,又怎能接受被人质疑?

即便,质疑他的人,是他最偏爱的儿子!

定国公瞧着皇上的脸色变化,他神色一凛,开口道:

“辰王,还请慎言呐!

当年贵妃薨逝,是身染重疾,不治而亡,与皇后娘娘又有何关联?”

丞相大人捋了一把长须,看了眼元千辰,说道:

“太子殿下刚刚薨逝,辰王殿下便这般急着诋毁皇后娘娘,不知辰王殿下是何居心?”

此言一出,元延昌脸色顿时黑沉下来。

他不由责怪道:

“千辰,你母妃之事,当年朕便与你解释过了,你这么多年来,却一直耿耿于怀。

如今,竟因为此事构陷你皇兄勾结龙吟,杀害秋芷!

秋芷,可是你皇兄一母同胞的嫡亲姐姐!

荒谬至极!”

元千辰眸光微沉,说道:

“儿臣并未构陷太子殿下,当日护送长公主的侍卫中,全都被杀害。

却有一人侥幸被儿臣救下,他定能将事情缘由说个清楚。

如今,人就在殿外,父皇不如听上一听?”

元延昌闻言,目光往殿外瞥了一眼,对着门口的宫人点了点头。

很快,便有一人一瘸一拐进了殿来,跪地喊道:

“草民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元延昌居高临下的看着那跪趴在地上之人,问道:

“你是护长公主和谈的侍卫?

回程途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瘸腿侍卫闻听此言,便下意识打了个冷战,说道:

“回皇上话......那日,草民瞧见......”

定国公冷斥一声,催促道:

“瞧见了什么,照实说来便是!婆婆妈妈的!”

那侍卫吓得猛地趴在地上,惶恐说道:

“那日,我等护送长公主回寒岚,眼见就要到龙吟汾城的苍龙县,却忽被一群黑衣人拦杀。

就在我们惨遭砍杀后,草民昏迷前,瞧见......

草民瞧见,辰王殿下与那黑衣人头领,凑到一处说话。”

这侍卫的话一出口,元千辰白皙的脸色猛地一沉,大声问道:

“你在说什么?我何时与黑衣人商议什么?

分明是我从汾河河畔,将你捞上来的!

你竟颠倒黑白,混淆是非!”

丞相大人见状,立即启奏道:

“皇上,原来与龙吟勾结的,不是太子殿下,而是......辰王殿下啊!

他却怕事情暴露,歪曲事实,诬陷已逝的太子殿下,替他顶下罪名!

还将无辜的皇后娘娘牵扯出来,实在是罪不可恕!

还请皇上,重罚辰王殿下!”

定国公连连点头,说道:

“臣附议!”

宝座上的元延昌,猛地一拍书案,大声呵斥道:

“元千辰,你实在太叫朕失望!

怪不得你一再阻止朕攻打龙吟,原来是你早与龙吟暗中有了勾结!

你是想借助龙吟之势,登上朕的宝座吗?”

元千辰闻言,呵呵笑了起来。

他本就生的一副雌雄难辨的绝色容貌,这一笑起来,更是 潋滟魅惑,诱尽苍生!

他盯着宝座之上的元延昌,一字一句说道:

“我母妃到底怎么薨的?你休要以为我不知情!

我是否有冤枉皇后与太子殿下,你更是心知肚明!

至于,你那高高在上的宝座,我从未想过,也根本不想。

我只是不想你被蒙在鼓中,连累的边境民不聊生,被人骂你是昏君!”

此言一出,大殿之中一片静寂,只余下火炉中银丝碳噼啪的燃烧声。

宫中传出消息,二月初八,太子殿下薨逝。

寒岚皇帝元延昌,大为哀痛,诏令寒岚全国服丧,半年内禁止嫁娶鼓乐。

这般有违规制的旨意,叫寒岚百姓们气愤不已,却又敢怒不敢言!

毕竟,这整个儿寒岚都是元家的!

而就在文武百官都在暗中猜测,皇上要立哪位皇子,为新太子时,却听得辰王被贬为庶民的消息!

众人俱惊!

那辰王殿下,可是皇上平素最偏疼的一位皇子!

如今竟是,说贬就贬?

自古帝王最无情,当真是一点不假!

苍何策马走到千辰身侧,问道:

“主子,您当真不后悔?”

一袭红衣的千辰闻言,回头望向身后的邺城,噙着一丝笑,说道:

“后悔?

后悔什么?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等他给我一个交代。、

他却为了稳住皇后及其身后那帮老臣,隐瞒我母妃薨逝的真相。

而他对我的宠爱?

也不过是他,愧对我母妃,弥补的小恩小惠罢了。

这便是我的父皇,负心薄幸又薄情寡义!

关键还自视甚高,眼界短浅!

寒岚如何与如今的龙吟斗?

我与其陪他们一起死,不如与红衣帮的兄弟们快意江湖!”

随后,千辰便扭过身子不再看邺城城门一眼!

他扬起马鞭,朝着马背上甩了一下,喊道:

“驾!”

苍何见此,连忙夹了夹马腹,催着它前行。

他迎着风雪问道:

“主子,咱们如今去哪儿?”

千辰望着白茫茫的旷野,思索片刻,说道:

“我们,去龙吟的建州城!”

两人两马,很快便消失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之中!

而此时的官道上,正有两人,正策马朝着寒岚邺城奔来!

此二人,正是在邺城北部找寻司槿星的齐墨离!

他听得寒岚都城,疑似有她的消息!

他知道,只要她能脱离那元昔敖,便不会有危险!

既如此,他便不急着去追,而是又原路返回了邺城!

只是,他刚到邺城,便听说了元昔敖薨逝的消息!

齐墨离又朝城中暗桩打听后,能肯定杀死元昔敖的,正是自家小丫头无疑!

他不由唇角扬起,却又很快神色落寞,眼眸中带着几分心疼。

他曾以为,自己已经很是强大,如今竟是连自己心上之人,都护不住。

就连......就连救她,都要靠她自己......

齐墨离思及此,只觉愧对那小丫头,很想快点去找她!

可,在龙吟将士攻破寒岚城门前,他要先收点利息!

是夜,邺城三处官仓与皇后的长禧宫,都陷入了一片火海!

因着北风呼啸,火势越吹越大!

最终,三处官仓中的储粮全数烧毁,而皇后宫中的火更是直接蔓延半座皇宫!

奇怪的是,旁的宫中的主仆,都在起火时,都逃了出来,无有伤亡。

而皇后的长禧宫中,却没能跑出一个人!

寒岚皇帝元延昌赶到时,这才知道,长禧宫大门紧闭。

离奇的是,元皇后及宫女嬷嬷们,都被烧死在床榻之上。

元延昌望着被烧的面目全非的长禧宫,眉心紧皱。

元皇后,薨了!

就在太子元昔敖薨逝后的第三日,其生母,也跟着去了!

半个时辰后,长勤殿。

元延昌微眯双眸,看向那仵作,问道:

“你是说,长禧宫上下,全都中了毒?且是在起火前,便中毒身亡?

如何证明?”

跪在大殿中的仵作,冒了一头的冷汗,却不得不回道:

“启禀皇上,长禧宫中正是被人下了毒,毒发后身亡,火起时,才没有任何反应。

火势那样大,必然浓烟滚滚,若是活人定要被呛醒,鼻孔中也会吸入很多烟尘。

而长禧宫中上下,因为早已中毒身亡,没有了喘息,鼻孔中自然没有烟尘吸入。

再就是她们口唇发暗紫......”

仵作的话,还未说完,元延昌心中却有了几分猜想,他不由想到了一个人。

他摆摆手让殿门处候着的太监,将那仵作带下去,却又给了那公公一个眼色。

元延昌瘫坐在龙椅上,只觉一阵阵后怕,自己竟是养出了这样心狠手辣的儿子!

不动声色便将一座宫殿数十口人,悄无声息的毒害!

他却不明白,为何还要多此一举放把火?

莫不是...... 想让那把火,借着风势烧到他的宫殿?

元延昌思及此,气愤难当,立即着人去辰王府搜人!

却被告知,辰王府下人全部遣散,而被贬为庶人的辰王,也早已离开了都城。

而朝堂上,却是一片风声鹤唳。

原本想着太子薨逝后,皇后一党的大臣便打起了太子一奶同胞的三皇子的主意。

却没想到,元皇后竟也去了!

如此一来,除了太子与被废掉的辰王殿下,剩余五位皇子,皆大有可为!

这几位皇子,为了能在元延昌跟前儿露脸,争先恐后的去边境,欲要为寒岚夺下汾河八城!

而出了邺城的齐墨离,自然不知寒岚竟如此不知死活,还想着再次滋扰汾城。

他不眠不休的跑了一天一夜,终是到了寒岚边城,朔阳。

齐墨离本想继续赶路,却被墨云硬拉着,在路边的面摊上,吃了碗热面。

他吃的着急,只想快点赶回去,将自家那小丫头抱在怀中。

齐墨离一想到那小丫头被掳走,又没法子钻进那虚空之地,定是被吓坏了!

就在他牵起马,准备翻身上马时,却忽听得过路的两个寒岚妇人议论着:

“什么?周大姐,你在说什么鬼话?

妇人的肚子被切开,把孩子取出来,那妇人和孩子还能活着?

你可莫要胡扯嘞!”

另一人闻言,也有些迟疑的说道:

“是哟,那肚子切开,血啊,肠子啊都流出来了,人指定是要死的!

我也是听大庆来的商贩说的,做不得数,做不数的。

咱们只当笑话听听便是。”

二人说说笑笑走了过去,而牵着马的齐墨离却眸光一亮,忙上前几步,对着那二人抱拳说道:

“敢问这位大姐,您是听何人提及那剖腹取子之事的?”

那妇人被人高马大的陌生男子拦下,本能的往后躲了两步。

后见其举止有礼,虽头发杂乱,胡茬也长,却依旧能看出一副俊俏的容貌。

这才伸着手,朝着一个方向指了指,说道:

“就在那边,只是,那人说的话不可信,你小心被骗。”

齐墨离致谢告辞,便翻身上马朝那方向奔去,却没能寻到那大庆来的商贩。

他微一思索,调转马头,往西行去!

既然此事都能传来寒岚,那在大庆自然更是广为人知!

而此时远在南边的龙吟京城,建州城却是波诡云谲,暗流涌动!

就连城中的老百姓,都觉查出了异常,没事儿便足不出户。

墨膺王与雷凌将军,蓝向焜将军率兵北上后,先是定北侯蓝老将军挂冠解绶,后是定关侯司大将军病重在家......

睿王府,居然堂。

齐南晏负手而立,脸上带着几分与往日不寻常的激动,看向身旁的暗卫,问道:

“可查清楚了?”

那暗卫点头说道:

“属下查的一清二楚,蓝府老夫人大年初一便病倒了。

当日,安平县主就在府上,却也没能将蓝老夫人的病给治好。

随后,蓝老将军便挂冠请退了。

如今蓝府上下,出出入入都是愁绪满脸,想来那老夫人怕是快不行了。

司大将军府上,更是打探的真切。

司将军终日里不分昼夜的无端惨叫,那府上本就空荡,夜里一喊叫,渗人的很!”

齐南晏点头,眸中的精光闪过,说道:

“本王那九叔,的确有几分本事,短短十日便将汾城府八城夺了回来!”

一旁端坐的刘阳风,疑惑问道:

“既夺回了城池,为何大军却迟迟不动身回城,不会是情报有假吧?”

齐南晏却摇头笑道:

“本王一开始也琢磨不明白,后来才知,是寒岚那冰块般的天子爷捉住了一个人!

丞相猜一猜,那人是谁?”

刘阳风闻言,微微一思索,试探问道:

“莫不是.....莫不是安平县主?

她一个女子也敢去战场,简直是胡闹!”

齐南晏却哈哈笑道:

“正是她!如若不然,云岭县中毒的八万大军,又岂会那么快恢复?

如今她被寒岚捉去,可是要了本王那九叔的命啊!”

刘阳风闻听此言,点头笑道:

“能叫九阎罗放下大军不管不顾,那安平县主,也算是帮了咱们的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