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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子书不是什么好东西,但错做了事就要承担责任的基本道理,他还是懂的。

作为一位帅哥,他说话做事非常丢帅哥格调,这让他显得更加接地气和吸引人了,毕竟一张彭于晏的脸说卧槽老子他妈逼和一张王宝强的脸还是不一样的,人类都是视觉动物。

很难想象一个贫民窟里长出来的人生得挺拔俊秀,说话做事自带一份格调和气度,就好像这天上天生就有能从污泥里汲取养分,然后绽放的勃勃生机。

他没有在校园里惹是生非,加上经常能获奖,学校里的老师都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说,那个岑淑慎会不会是故意撞你的,这三天两头来撩你的妹纸也不少——”荀乐乐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就转出了一个不是主意的主意。

“少看点电视剧,人家季阳都捧着的女孩子,把自己磕得头破血流来寻求我关注?做梦都不是这么做的……”江子书深刻的双眼皮轻飘飘地撩起来,冷淡地看了眼他,“荀乐乐,你在拿我寻乐子呢?”

“嘿,怎么会呢江哥……”他露出了尴尬的笑容,合上了那张贱兮兮的嘴。

*

岑淑慎小口小口一边吃着季阳源源不断的水果服务业,一边听季阳抑扬顿挫地给她讲知识点,所有旖旎的心思,都淹死在了愚昧的数理化里,“有机是最简单的一本书,最具有规律性,最体现化学的美丽……能使酸性高锰酸钾溶液褪色,它分为四类,第一是含有碳碳双键、碳碳三键的烃和烃的衍生物、苯的同系物,第二是含有羟基的化合物,如醇和酚类物质……”

没听几个题,岑淑慎的眼皮子就开始往下耷拉了,“你要睡一会吗?”季阳放轻了声音。

岑淑慎努力撑开眼皮:“你再讲两个,我化学太烂了。”

“没事的,离高考还有好久,化学卷子还是有规律可循的,你又很聪明,不比任何人差。”季阳很温和地宽慰,继续开始讲题,“这就是一道工业流程题,也是你平时失分严重的地方,一个小空可以做一个大题的计算量,所以我们考试的时候并不是非要做出来不可,花十分钟算一个可能只值1分0.5分的空不是很划算,陌生化学方程式的书写你基本可以完成,电化学这块学得不太好?万变不离其宗,我给你讲完这个你回头再做两个题目巩固一下……”

“好。”岑淑慎悲愤欲绝地点了点头,好大一个帅哥坐在她床边,他们却在复习化学。

季阳的指甲修得很圆润,点在题目上,问她懂了吗,她晕晕乎乎地好像真的懂了些,“你不用回教室吗?”

“没什么事,不要紧。”季阳温和地宽慰她,他才不要离开这,他一步也不要离开,虽然岑淑慎撞上了他很心疼,但是……虽然这样不太好,但是高中真的太忙了,单独相处的机会根本就不多,要她这样好好躺着躺一周,他旷一周的课来看她该多好。

这个想法只是一瞬就消失了,太恶毒了,季阳都要唾弃他自己。

不过实验班也确实没什么事,课程早就过完了,除了领了几本小高考的复习资料基本也没什么事,实验班成绩普遍好,还有一大把搞竞赛的人,可以说是是整个花城中学管得最松的班级了。

听说自己扔出去的学习委员直接就进了医务室,刘强虽然忙得团团转,还是抽空派了两个学生来看看她,听说摔着了给他整无语了。

“强哥让你好好休息。”来传话的薛瑾瑜捂着嘴看着岑淑慎偷笑:“好啊你,是不是不想考试——”

“才没有。”岑淑慎气呼呼地要去撕扯她。

“才不信你,”薛瑾瑜掐了掐她的脸蛋,目光没有往边上的季阳身上放,放下特意买的珍珠奶茶离开了。

没一会,又有“框框”的砸门声在外头响起。

季阳过去开门,一个花篮摆在外面。

“江子书送来的?这什么东西——”他黑着脸拎起那个花篮准备往外扔,坐在床上探头探脑的岑淑慎已经看到了,哀嚎一声:“我还没死呢!!!”

正门口的花篮里,菊花开得正艳。

*

等到江子书手里拎着牛奶走过来,脸上挂着他努力维持的和气的笑容,“岑淑慎同学,你没事吧,医生怎么说,如果有什么医疗费用,我都愿意承担我应该承担的责任。”

他一进门就迎上了岑淑慎和季阳带着审视的打量。

“怎么了?”他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对劲。

季阳没作声,把一个花篮样子的东西推了过来,撩起眼皮瞧他。

江子书:“……”他的额头上渗出了薄薄的汗意,面上的笑容都短暂地消失了,他心里暗骂一句,但眼下也真的只能道歉了,岑淑慎的脸色惨白不是很愉快,愣谁被人诅咒了一把都愉悦不起来,哪怕江子书再帅呢。

江子书一个鞠躬下去,没有丝毫犹豫:“对不起,我的错,我做事不谨慎,我确实没有这个意思,但要是不原谅我也是应该的,谁让我真的做了这种事,但是该我出的医药费还是要出的——”

岑淑慎的脸色好看了些,季阳已经开口了:“医生说要拍个脑ct,观察一下,有脑震荡的风险。”

江子书把牛奶放在她床边,规规矩矩地车轱辘话一样道歉。

*

等他出门他就给小黄来了一拳头:“我办事,你放心?你给我送一篮菊花过去?”

“江哥,我没有啊……”

江子书捞起篮子扔他脸上,菊花花瓣飞了他一脸,“这——”他瞠目结舌,然后自己给自己反手来了一巴掌,“我去问问给我供货的——”

没多久他一脸羞愧地过来了:“江哥,对不住,我的锅,他,误以为我要找人麻烦,下人面子,特意给的一篮子——”

饶是江子书再生气,已经发生的事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就在岑淑慎摸着疼了一天的脑门觉得自己真是背运的时候,江子书清点着自己的生活费,看着蠢里蠢气的跟班,也正觉得自己水逆极了。

网球鞋头已经开始磨损了,又是一大笔花费,过几天只能逃课去网吧打游戏卖一波装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