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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盛,你现在需要冷静。”

苏宇看着盛无妄几欲发狂的模样,临危不乱如同一个在手术室里做手术的外科医生。

“我不需要冷静!!”

盛无妄嘶吼着、挣扎着,额头上、脖子上全是瞬间暴起的青筋。

“姜花还在里面!我要进去救她!”

盛无妄死死地盯着失火的病房,眼球布满猩红的血丝,如同入了魔。

他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对抗着四个人强加在他身上的桎梏,身体的每一寸仿佛都在试图朝住院大楼的方向靠近。

压在盛无妄身上的四人甚至有一种快要控制不住他的错觉。

苏宇及时把药剂缓缓推进了盛无妄的身体。

不出一分钟,盛无妄就开始感觉到身体变得渐渐无力起来。

可哪怕是在意识陷入昏迷的最后几秒,他都还在挣扎着,嘶哑着、哀求着说:

“苏宇,她不能死,我不能没有她,你去救救她,救救她……”

看到盛无妄这副模样,苏宇的心上好像被压了一块沉甸甸的石板。

他突然有一种感觉,那个高高在上的盛无妄、令c市人人闻之肃然的盛爷,彻底完蛋了!

感受到被压制在膝盖下的身体彻底软了下去,苏宇不禁在心底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他站起身,推了推鼻梁上被撞歪了的眼镜,“老景,阿盛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先去处理医院那边的事了。”

这医院是他家的,失火是重大事故。

他作为医院的主要负责人,接下来的一大段时间内,有一大堆棘手的事将等着他处理。

叶芷兰站在位于医院对面一栋大厦的落地窗前,看着冒着滚滚浓烟的医院,眼里闪烁起一丝兴奋,“c市要变天了。”

夜云寒坐在离她不远处的沙发上,那双妖孽般地眸子里却有些冷,“这就是你说的要整个盛家覆灭的计划?”

叶芷兰转过身,唇角微勾地看着儿子俊美的脸,“怎么,你对她动真感情了?”

“她和我爸的死有什么关系吗?”夜云寒并不回答母亲的问题。

“没关系。”

叶芷兰走到夜云寒对面的沙发上,不紧不慢地坐下,动作优雅的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她好心情地朝夜云寒举了举酒杯,好像是想庆祝什么。

但夜云寒没有心情喝酒,他心头莫名地有些郁闷,“那你为什么还要把她扯进来?”

“因为盛无妄爱她。”

叶芷兰回答得很简单,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并没有任何负罪感,她那张看似高贵优雅的皮囊之下,其实藏着一颗冰冷扭曲的心。

但她还是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她是个好女孩,可惜就是命太苦了。”

夜云寒不吭声。

他和盛无妄作对了很多年,几乎没从盛无妄手中讨到过几次便宜。

现在看到盛无妄生不如死的样子,他应该高兴。

可他高兴不起来,此时他的脑海中全是姜花的音容笑貌。

那个顽强聪明、多灾多难又善良漂亮的女人。

如果盛无妄不爱她,或者不那么爱她,她也许就不会被卷进这场风波之中。

只是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盛无妄哪怕失忆了,被盛老爷子培养成了一个不懂感情的冰冷机器,还是不可抗拒地重新爱上了姜花。

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宿命吧……

夜云寒站起身,打算离开。

他想去找点什么事做,来驱散郁结在内心的烦躁。

夜云寒不愿意承认,他早就对姜花动了心。

一开始,姜花在他眼中就只是一个比较特别的猎物,是用来给盛无妄找不痛快的棋子。

他觉得,他只是在可惜,可惜这只猎物在被他捕获之前死了。

*

等盛无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阿江和景嘉璠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盛无妄的床边,生怕他醒后做出什么过激的事。

盛无妄缓缓睁开眼睛,残余的药力让他身上的力气还没有完全恢复。

但昨晚的记忆,在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就争先恐后地涌进了他的脑海。

姜花!姜花还被困在大火里!

盛无妄迫不及待地从床上坐起来,看向景嘉璠,眼尾猩红地问,“姜花呢?她被救出来对不对?她现在还活着对不对?”

景嘉璠看着盛无妄眼中充满期待的样子,有些不忍心告诉他真相。

盛无妄见景嘉璠迟迟不回答,心中隐隐约约的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但他不敢去想那个可能。

“我要去看看她,昨晚的火那么大,她肯定被吓坏了……”

盛无妄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

还不太听使唤的手脚让他差点从床上直接摔下来。

景嘉璠及时扶住盛无妄,他双手死死地按在盛无妄的肩膀上,“阿盛!你先冷静,我慢慢和你说。”

盛无妄心中的不安感愈发强烈,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颤,“嘉璠,她是不是还在和我生气,不想见我?”

景嘉璠深吸了一口气,才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昨晚,火被灭了以后,消防员在姜花的病房里发现一具被烧焦了的尸体。”

盛无妄的身体骤然一震。

“今天早上尸检报告结果出来了。”

“经过dNA对比,确认是姜花本人。”

短短的几句话,景嘉璠说得很慢很小心,生怕用词不当刺激到盛无妄。

可姜花死了这个事情的本身,就是对盛无妄最大的打击。

“什么叫经过dNA对比,确认是姜花本人?”

盛无妄好像听不懂一般,他抓着景嘉璠的胳膊反问。

但他控制不住发抖的手指出卖了他的心境:

他听懂了,但他不敢去懂。

他不敢面对姜花已经死了事实。

好像再问一遍,结果就会有什么不一样。

景嘉璠也曾经历过类似的事,他哪能看不透盛无妄的心理?

虽然事情的真相有些残忍,但他不能陪盛无妄自欺欺人。

“阿盛,姜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