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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约是这么多年来皇上第一次对谢空青如此和颜悦色,只是这副姿态让人怎么看了都觉得恶心。

谢空青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淡淡地说:“皇上说笑了。”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微臣怎敢心有怨念?”

皇上装作听不出他话中的讽刺,如释重负地说:“你不怪朕就好。”

“你是朕的嫡亲弟弟,朕如今膝下子嗣不成器,往后还要多指望你这个当皇叔的给他们撑着,你……”

“皇上。”

太后突然说:“时辰差不多了,使臣们都在外头候着呢。”

想表兄弟情深也要选个合适的时机,眼下可不是多说废话的时候。

她意味不明地看了谢空青一眼,像是见不得景稚月似的马上就把目光挪向了别处。

景稚月见状撇了撇嘴,小声说:“你知道刚才太后瞪我的时候,我是什么感觉吗?”

谢空青戏谑道:“什么?”

“我就像条在路边看戏的狗,完之后还莫名其妙被人踹了一脚。”

景稚月苦大仇深地呵了一声,果断把这笔账记在了谢空青的头上。

“算你的。”

谢空青被她的形容逗得好笑,弯了弯唇说:“听说珍宝阁新来了一批珍品,一会儿出宫了带你去选。”

“成交。”

他俩旁若无人的进行万恶的金钱交易,在逐渐紧凑的鼓点声中,等候许久的使臣也终于出现在了人前。

景稚月随眼一瞟看清某个人的脸,脊背马上就是狠狠的一僵。

谢空青神色半点波动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僵硬还笑着说:“不就是几个人吗?怎么吓成这样?”

他说得云淡风轻,好像真就不是什么大事儿。

可景稚月的一颗心却七上八下的在肚子里疯狂打鼓。

她强撑着镇定看向谢空青,从牙缝中往外挤出来了濒临破碎的字音:“大邺的三公主?”

谢空青让她救的人是三公主褚庆双?!

要是让人知道谢空青跟大邺的公主有来往,那整个皇城的人立马就要一起疯了……

面对她的惊愕,谢空青淡定到简直令人发指。

他轻飘飘地嗯了一声,说:“是她。”

“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在百年前的大邺是有女皇的。”

大邺的皇室规矩跟中原差别很大,往前数个百十来年,还接连出过好多个女皇。

也就是说,在大邺公主跟皇子一样,都是可以染指皇位的。

大邺如今的皇后终极一生只得了褚庆双一个女儿,褚庆双也是唯一的嫡系,在皇位的争夺上,她本人的竞争力并不比站在她旁边的二皇子少。

褚庆双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跟二皇子并肩而立,按大邺的礼数对着高坐上方的皇上行礼。

景稚月听完心头猛颤,死死地攥着掌心说:“所以二皇子想在她出手争夺皇位之前,利用和亲的说法把她塞到大乾?”

谢空青露出个赞赏的笑,点头说:“不光如此。”

“褚庆双身上的毒也是源自于此。”

“她是嫡公主,自身的才学武艺不比任何一个皇子弱,而且跟大邺的其他皇子不同,她是上过战场的。”

一个女子,靠着自己的真才实干在战场上实打实积攒下的功勋,自然比靠着出身获得的支持更多。

褚庆双在两年前就开始进入朝中理政,比起其他皇子都快了一大步。

不用脑子想也能猜到,她在大邺的敌人一定多到可怕。

景稚月脑中飞快地过滤得到的讯息,看着正在跟皇上献礼的兄妹二人,眉心缓缓皱紧。

褚庆双的身份太特殊了。

谢空青也同样如此。

这两个人是怎么勾搭上的?

也许是猜到了她的疑惑,谢空青不紧不慢地说:“当年在北疆的时候,有两年我对面的对手是她。”

“她虽是个女子,可领兵打仗的本事不弱,驻守在北疆边境的那几年,玄甲军的日子并不好过。”

“所以是不打不相识的惺惺相惜?”

景稚月微妙地瞥了他一眼,古怪道:“哪怕是冒着叛国之罪的风险,也值得结交相救的同道中人?”

“惺惺相惜?”

谢空青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低声而笑,嘲道:“你想多了。”

“她不配。”

这话说得自负又桀骜,可从谢空青的嘴里吐出来,愣是让人不觉得奇怪。

景稚月心里像是打翻了调料瓶似的五味成杂,默了半天才说:“谢空青,玩火是会引火烧身的。”

谢空青身为大乾的王爷,暗地里跟敌国的储君之选来往不清,一旦被人发现,等待他的就只能是万民唾骂和深渊地狱。

谢空青听完却浑然不在意,甚至还心情不错地笑了起来。

他腆着张大脸问:“所以你是在担心我?”

“你怎么不想屁吃?”

景稚月怼完了还是一肚子火,看着落座的褚庆双忍无可忍地说:“我不管你在耍什么把戏,也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有句话我先说在前头,咱俩属于有福可以同享,但是有难绝对不同当,你休想……”

“我舍不得死的。”

谢空青答得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为了能让你安心好好活着,我会富贵一生的。”

答非所问,答了也等于没答。

景稚月被他气得额角突突直跳,还没回神就听到有人说:“淮南王,好久不见。”

褚庆双不知何时离开了自己的座位,端着酒杯走到了桌前。

她隔着桌面对着谢空青举起了杯。

“自五年前北疆一别,今日再见淮南王似乎比起当年更解风情了不少。”

与之前在冰室内的半死不活不同,今日的褚庆双换上了华丽的服饰,打扮一番后看起来精气神与常人无异,举手投足间多了几分寻常女儿家少有的飒爽风姿,敢站在谢空青桌前举杯的胆量也远超旁人。

谢空青懒洋洋地歪在椅子上,拿起景稚月的杯子就对着她隔空一晃。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