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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京安生不了太久,景稚月也不会一直在望京待着。

风浪渐起时,也就是她的身世大白天下之日。

岭南跟望京不一样,但凡是岭南王嫡系血脉,就有王位的继承权。

而岭南王膝下唯一的血脉就是景稚月。

谢空青靠在椅背上,看着茶杯上空逐渐消散的热气,不紧不慢地说:“岭南王多年寻女无果,索性过继了一个女儿,二王女比她小一岁,已经在帮着岭南王处理岭南的政务了。”

一个是自小在岭南王跟前长大的聪慧养女,从小耳濡目染接受的就是王权教育,不管是眼界还是手腕都远超常人。

一个被养废在宣平侯府,虽说藏了很多不为人知的底牌,可二者相较还是差了很多。

他现在想做的就是尽可能把这个差距拉小,免得景稚月在回归正统的时候少了争权的底气。

福子没想到他想得如此深远,怔了一瞬忍不住说:“那王爷的意思是想让王妃继承岭南王的王位?”

“为何不能?”

谢空青挑眉一笑,淡淡地说:“她生来是高山而非溪流,本就该站在众生之巅,前些年是摆错位置活错了,现在拨乱反正也来得及。”

景稚月悟性极高,一点就透。

后边想追上来可能有难度,却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儿。

她做得到。

福子一时哑然无言,过了好一会儿才叹道:“王爷用心良苦,奴才本不该多嘴,可按岭南的规矩,王女都是不外嫁的,若是王妃继承了王位,那……”

“那有什么?”

谢空青不以为意地说:“她要是站在了那个位置上,不嫌我是阴沟里的耗子实在腌臜,那我索性就跟着她去岭南当个入赘的王夫。”

“她要是嫌我不体面,那我就避开岭南继续兴风作浪搅我想搅的世道,也可互不干扰。”

起码到了那个时候,哪怕是出了望京这个地界,也不会有人敢委屈她。

他现在往岭南送的那些人情,最后全都会成为景稚月现成的助力,这样就够了。

福子错愕于他如此豁得出去,一脸的欲言又止。

谢空青却不想多说了。

他站起来说:“等把吴家的人送过去,让老爷子帮我给岭南王带个东西。”

明珠可以一时蒙尘,但不能是永久。

有些错乱了多年的真相也差不多是到了该揭开的时候了。

福子刚要点头,见他谢空青作势要走忙不迭说:“王爷,那宫里来的人?”

“打发回去,不走就晾着。”

谢空青背着手懒洋洋地说:“到时辰了,我该去吃药了。”

除了给他药吃的那个人,别的谁也不想见。

福子熟练的出去糊弄人了,被糊弄的人对此非常不满。

为首的太监阴沉着脸说:“福公公,咱家今日可抬着圣旨来的,皇上吩咐了务必要……”

“哎呦,你这话说得像是哪日来的时候没是空手似的。”

福子脸厚心大地说:“左右皇上是护体谅人的明君,想来也不至于为了这点儿小事动怒,你回去解释解释不就行了?”

“这怎么行?!”

太监怒道:“王爷这是在抗旨不尊!我要见王爷!”

“德全,你现在虽说是坐上了总管的位置,在皇上的面前也有几分薄面,可淮南王府也不是你能肆意撒野的地方。”

“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那三两重的骨头,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说要见王爷?”

福子脸上笑意缓淡,一字一顿地说:“王爷早先为了书生一案闹得心力交瘁,为了追查军中将领无故失踪一事更是身受重伤,这种情况下,任谁来了都是一样的,总不能逼着王爷不顾伤势强撑而行,你说是吗?”

德全公公听到这话气了个倒仰。

福子却像是没瞧见似的,自顾自地说:“王爷的意思我已经带到了,皇上那边就交给你去交代了。”

“慢走。”

“你……”

德全公公眼睁睁地看着福子扬长而去,铁青着脸想去踹门又不敢放肆。

福子话糙理不糙。

他在宫里的那点儿面子拿到淮南王府完全不够看,但凡他敢在这里闹出半点动静,一直对外声称自己重伤的淮南王马上就能拎刀活剐了他,天神老子来了都救不了他的狗命。

可是皇上也生气啊!

他就这么回去,皇上也绕不了他!

德全急得抓耳挠腮,恨不得在地砖上抠出来一个洞把自己塞到王府里去。

跟着他一起来的小太监没见过什么世面,惊得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想了半天忍不住说:“总管,那现在咋整?”

“你问我?我问谁去?!”

“可是……”

“你赶紧带两个人回宫去报信,就说淮南王抗旨不愿进宫!”

小太监迟疑道:“那总管您……”

“我当然是在这里继续请啊!”

不然全部一起两手空空的回去等死吗?!

德全公公怒火中烧的踹了小太监一脚把人撵走,自己则是在门前继续装模作样的三催四请。

门后,青竹听着门外的动静微微皱眉。

“他这么在门口杵着,会不会不太好?”

福子不解道:“什么不好?”

“万一声音太大,吵到王爷和王妃休息怎么办?”

福子哑口无言地看着一脸认真的愣头青,一言难尽地说:“你为什么会觉得他敢吵到王爷和王妃?”

德全明摆着就是生怕被迁怒不敢这么回去,找了个不懂事儿的小碎催回去帮自己顶第一波雷,自己好在这里继续做戏,省得回去被皇上收拾。

别说他只长了一个胆儿,就是再多借给他几个,他也不敢在淮南王府的大门口作妖。

福子懒得理会小年轻纯属多余的担心,摇摇头走了。

王爷吩咐的事儿还没办好呢,他忙着呢。

与此同时,听竹苑内。

景稚月面无表情地看着不像是说笑的谢空青,头疼地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皇上似乎已经派了好几拨人来找你了吧?”

前脚说自己受伤太严重了不能下床,必须在床上养着才能续命。

后脚就要兴致勃勃的带着她出城去玄甲军里巡视。

漠视皇上的召唤到这种肆无忌惮的程度,身为一个臣子可以嚣张到这种程度了吗?

景稚月有心想说点什么,谢空青听了却是满脸的不以为然。

他轻飘飘地说:“还没打起来呢,皇上再跳脚也说不出什么正事儿,我去干什么?”

去了也是听一耳朵的废话,浪费时间。

与其去应付那些拿不上台面的废物点心,倒不如抓紧时间做点儿别的。

不等景稚月多想,他就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时辰不早了,再磨蹭就来不及了。”

“再说,军中也有人嚷嚷着想见你,你不想去看看吗?”

“见我?”

景稚月哭笑不得地说:“我怎么不记得自己在军中有熟人?”

她认真往上扒拉一圈,目前能跟军中勉强扯上一点关系的就是宣平侯,只可惜宣平侯自己都不是一碟子能端上桌的菜,跟她就更谈不上有什么来往了。

会有谁想见她?

就在她怀疑谢空青是在忽悠自己的时候,谢空青已经把披风搭在了她的肩上。

他神秘兮兮地说:“想知道是谁,去了不就知道了吗?”

“我带你去看看,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