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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峰公然叛变,吴非死而复生。

之前被送上丧命名单上的书生如同雨后春笋接连冒头,口诛笔伐下锋芒直指望京。

就在望京风波迭起时,一辆看着很不起眼的青帷马车缓缓驶上了官道,马车里的人忍着心慌掀起帘子,不安地说:“走官道安全吗?望京的人会不会追出来?”

一身黑衣侍卫打扮的叶溪闻温声说:“娘娘放心,前边的路都是事先安排妥当的,不会出任何差错。”

他也不敢让马车上的人出半点差错。

传闻中丧生火海的皇后颓然一笑,叹道:“都出了皇宫了,哪里还有什么娘娘?”

“往后就叫我吴夫人吧。”

叶溪闻从善如流地点头说是,等抵达下一个休息点的时候,吹响口哨召来在天空中盘旋的白鹰,把写好的小纸条塞进白鹰腿上拴着的信筒里。

吴夫人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咱们这是去哪儿?”

“岭南。”

吴家族人现在都在岭南,把假死脱身的皇后送过去正好。

而且岭南也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

叶溪闻放飞了白鹰解释说:“前头就有接应的人,汇合后走水路一个月,再有二十来日就可顺利抵达岭南。”

他说着有些不好意思,歉疚道:“只是一路舟车劳顿,也没有多休息的时间,您要是不舒服的话,可以跟我说。”

吴夫人摆手一笑,淡淡道:“我不打紧,能快就快些吧。”

这片天地束缚她的时间太久了,她已经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了……

道上人影慢慢,白鹰盘旋而起。

五日后,福子笑得满脸喜气,双手捧着个信筒朝着景稚月走了过来。

“王妃,外头来信儿了。”

来的还都是好消息。

景稚月放下手中的药擦了擦手,接过信筒打开一看,唇边笑色缓散。

“叶溪闻的动作倒是麻溜。”

皇后要不了多久就能抵达岭南,届时吴家再无后顾之忧,为谢空青出力的时候自然会更加卖力。

至于谢空青……

景稚月静默不言,福子笑得见牙不见眼地说:“王爷此行极其顺利,左将军率兵攻打云中关,仅仅花四日就顺利把云中关拿下。”

“眼下自瓮安为起始,一路往西线连至云中关,前后总共二十六个城池,一百六十三处城镇全都玄甲军的掌控之下,这可是首战告捷大好的局面。”

形势大好,谢空青的动作却仍没停歇。

景稚月想到已经许久没有消息的沐念白,若有所思地说:“沐念白眼下在何处?”

谢空青在前头打得如火如荼,可沐念白身为他最信得过的心腹却始终不见踪影,这明显不合常理。

福子干笑道:“王妃怎么想起来问沐将军了?”

“怎么,我问不得?”

“您误会奴才的意思了。”

福子咽了咽口水,小声说:“奴才不多说只是怕扰了您的心神,您既然是问起了,那奴才自然是要据实相告的。”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景稚月的脸色,顿了顿才说:“沐将军带兵突袭大邺南面的绥安城,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过几日应当就要有捷报传来了。”

其实这事儿不是不能让景稚月知道。

只是谢空青这人的行事风格就是如此,藏一半露一半,话说一半留一手,始终如一的莫测难猜。

再加上景稚月腹中孩子的月份逐日渐大,为免她劳神,如果景稚月不问,他大概也就糊弄着过去了,权当做没这回事儿。

主打的就是能不说的全闭嘴。

景稚月露出个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拍了拍手站起来说:“展图。”

“好嘞。”

福子狗腿地跑过去展开舆图,还很贴心地指明了沐念白现在的位置。

从图纸上看,地理位置非常优越。

如果真如福子所言这般顺利,绥安的防线一旦打开,紧靠在绥安之后的十三州府就犹如探囊取物。

可绥安连后的十三州府地处大邺腹地,就算是打下来了,拿在手里也不安生。

大邺不会容得下自己的地盘上盘踞这么一头猛虎,势必会不惜代价的反扑将自己的地盘收回来。

如果强行守住,那必然要付出血的代价,守住了作用也不是很大。

如果放弃不守,那岂不是白忙活了?

赔本赚吆喝的事儿,谢空青为何要做?

如果谢空青就在眼前,景稚月这会儿大概已经伸手去揪耳朵了。

可能解惑的人不在,她就只能靠着蛛丝马迹瞎猜。

“绥安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福子谨慎地想了想,说:“那里有一处刚挖出来没多久的铁矿。”

“铁矿……”

兵戈但动,利器必缺。

铁矿是比不得金银矿藏更让人心动眼红,可对不断扩充的玄甲军而言,能用来打造武器的铁矿却是不可或缺的。

难不成是因为这个起的贪念?

模糊的念头自脑中一闪而过,景稚月却潜意识里觉得不对。

谢空青是贪,可一个不知道具体能挖出来多少的铁矿,跟手里实实在在的兵马相比,他不可能会拿兵马的折损去冒险。

这货又在搞什么名堂?

福子知道的仅限于此,见景稚月蹙眉不展,试探道:“王妃,王爷不是每日给您送战报了吗?王爷在战报中没提吗?”

不说还好。

说起这个景稚月就无比来气。

谢空青写的那长篇累牍的玩意儿,跟战报有一毛钱关系吗?

满篇都是废话。

她暂时找不出头绪,只能说:“罢了,过些日子就知道了。”

反正有些人的尾巴不可能一直都藏得住。

景稚月一口气还没叹完整,空竹就忍不住说:“王妃,您歇会儿吧。”

她们是从望京秘密赶来的,一到地方就忙活开了,围着景稚月团团打转。

空心进门先把手里的托盘放下,连忙就去扶人:“王妃, 都说医者不自医,您虽说是医术超群,可也不能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儿啊。”

“福公公你也真是的,不是说好了不能拿杂事儿扰王妃休养吗?你怎么还明知故犯呢?”

景稚月有孕一事未对外公开,随着腹中孩子的月份增大,从身形上逐渐能看出来了,她索性就借口水土不服,暂时宿月殿中静养。

她自己没怎么当回事儿,可其余人对此却紧张得不行。

福子被数落得有些委屈,嘟着白胖的脸闷声说:“我劝了啊……”

可是劝不住他能怎么办?

王妃下了决心的事儿,那是他能拦得住的吗?

目睹全程的空竹也没有替他解释的意思,拿来软枕垫好就说:“外头的风再大,浪也是打不进这宿月殿中来的,王妃您只管安心养着,其余的事儿还有王爷去办呢。”

景稚月被他们紧张兮兮的样子逗得好笑,靠着懒洋洋地说:“就是因为你们王爷太能搅和了,所以我才不放心。”

但凡谢空青是个肯走踏实路子保险起见的,那么他就不会同时去招惹大乾和大邺的仇恨。

稳扎稳打一方,在三方混战中找到合适的契机插进去,稳稳立足以求后续,这才是万无一失之法。

可谢空青不愿意。

他中路攻入云中关,前边抵着的是大乾的军队。

北面正在拉扯的是褚庆双带领的大邺兵马,本来玄甲军的兵力就很吃紧。

现在还要反手去掏一手绥安,如果中途出半点差错,那就很有可能会陷入多方拉扯,进退两难。

谢空青这个动辄就豪赌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才改?

景稚月想想有些气闷。

福子见她脸色不对,非常有眼色地说:“不管怎么打,最终的赢家只能是咱家的王爷,王妃您何须担心太多?”

“不过话说回来,奴才今日还收到了不少拜帖,您可要瞧瞧?”

景稚月意兴阑珊地说:“都拒了吧。”

“没兴趣。”

在她的调理下,岭南王原本令人绝望的病情逐渐有了起色,身体恢复的第一时间,他就把暂时放出去的政权全都拿了回来。

岭南王重新当政,以雷厉风行之姿把浮动的各种心思都压了下去,可唯独就是没给好不容易寻回来的嫡女定职。

按岭南王族的规矩,王室子女到了年纪就会入朝参政,像桑念悦那种直接入军营磨炼起的也不是个例。

按理说以岭南王对景稚月的宠爱,不可能任她在朝政之外游离,可直到现在,也无人知晓岭南王属意的是什么位置,打算给景稚月放多大的权。

未定的事儿最有可能生出变故。

所以哪怕景稚月有心低调,也还是隔绝不开来往的各种试探。

每日络绎不绝的拜帖就是其中之一。

可乾坤未定之前,她一个也不想见。

福子不知想到什么,轻轻地呵了一声说:“不见也好,省得不相干的人在您的耳边聒噪。”

景稚月听出他话中的怨气,要笑不笑地挑眉:“怎么,有人跟你说不好听的了?”

她都忍着没动呢,这些人就如此耐不住性子?

福子讪笑:“哪儿能呐,奴才也就是随口一说,您……”

“王妃,王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