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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染杀气腾腾地说:“卑职遵旨!”

“来人啊!动手!”

早有准备的兵士狂冲而入,许成在冲撞中慌张地跪在地上:“皇上,微臣……”

“朕难得来一次,爱卿不打算给朕找个凳子吗?”

谢空青听起来心情很好地说:“公主日渐大了,朕身上还多有劳损旧疾,这么长久地站着可不舒服。”

许成慌得一批还要强撑镇定,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想去找人拿椅子,结果脚刚抬起来就看到有个人捧着个东西跑了出来。

“皇上,卑职在书房里搜到了这个!”

“这是……”

“这是谢玺的牌位?”

谢空青眯起了形状锋锐的眼,看着面色大变的许成幽幽地说:“许大人,原来你的心里始终都还念着故主的,是吗?”

“微臣冤枉……微臣冤枉啊!”

许成完全不知道这种晦气东西是从哪儿来的,第一反应就是崩溃地说:“微臣虽是前朝旧臣,可一片忠心只忠吾皇,微臣怎会有不臣之心?”

“皇上明察,这东西绝非微臣家中本有之物,这一定是有人恶意的栽赃陷害,微臣属实是……”

“皇上,卑职在许大人的书房内发现了一个机关,机关下连接着一个地窖。”

青染面带厌恶地看了一眼仿佛瞬间被人点了穴道难以动弹的许成,一字一顿地说:“地窖中发现很多不该出现在此地的东西,兹事体大卑职不敢擅动,还请皇上挪步亲看。”

“朕之前倒是没看出来,许大人还有这么多别出心裁的闲情雅致呢。”

谢空青感慨地叹了几声,把怀中的谢珏交给早已伸长了胳膊准备好接人的福子,拍了拍手说:“许成,前头带路吧。”

“也带朕去瞧瞧,你都在地里藏了多少宝贝?”

许成已经被吓得成了一摊烂在地上的泥站不起来了。

青染嫌弃地啧了一声,走过来粗暴地掰断了他的胳膊,一把就将连惨叫都发不出来的人提了起来。

“许大人,请吧。”

福子慌忙伸手挡在谢珏的眼前,还抽空剜了毛手毛脚的青染一眼。

还当着殿下的面儿呢,怎么原地就下手了?

可谢珏一点儿都没觉着害怕,甚至看到这么多人还非常兴奋。

她揪着福子的耳朵喊:“抄!”

“抄咯!”

她父皇说了,有一个算一个,这些蛀虫的家必须全部抄了!

抄回去的好东西都给母后当贺礼,这些都是她父皇要还给母后的好东西!

福子被她气势汹汹的样子逗得笑眯了眼,毫无原则地点头说:“殿下说的对,都该抄了!”

他担心一会儿闹起来会吓着谢珏,忽略了小家伙微弱的抵抗抱着她出了许家的大门。

好巧不巧,在门口正好撞见了带着队伍行色匆匆朝着另一头奔去的王修然。

福子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王大人。”

王修然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皇上这边可还顺利?”

福子想到许成藏起来的金山银海,颇为骄傲地说:“有陛下亲临指挥,那是自然。”

王修然闻声冷笑。

“巧了,我也很顺利。”

不光是一切顺利,他还效率奇高。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他已经是在赶着去抄第三家的路上了!

福子被他深重的怨气冲得莫名心虚,还没挤得出笑就看到街尾上又有一个眼熟的人在黑着脸大步走来。

是吴非。

堂堂二品大员,堂堂主持恩科最年轻的考官之一。

但是在今日,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抄家大使。

他们对抄这些贪官污吏的家并无意见,甚至对此还期待已久。

可前提是能让他们有时间去准备。

谢空青完全不给准备的机会。

他就像是突然想到猛地抽风似的,之前说好的慢慢来都在一夜之间成了废话,一纸令下就要求所有人紧急赶工,务必在今日之内把该抄的都抄了,一笔清算。

吴非怨气深胆气重,看到福子就气得冷笑:“呦,这才是头一家呢?”

“福公公你这效率也不行啊。”

福子满脸悻悻,答得底气不足:“吴大人说的是,奴才的效率是不行。”

“不过皇上说了,今日之事务必要快,日落之前必要见着结果,还请二位大人多费心了。”

吴非和王修然有心想多讽刺几句,可福子却很有先见之明地说:“二位大人,时辰已经不早了。”

换句话说,留给你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所以要不还是抓紧干活儿去吧。

目送着两个脸都青了的大人走远,福子心有余悸地叹气。

“殿下,您瞧见了么?”

他指着吴非的背影说:“那位将来大概率是殿下的老师了,您瞧瞧他那气势,难缠啊……”

他的公主殿下长大了只怕是要吃苦头哦……

以吴非为首的文臣怨气深重,以莫青聂子元为首的武将却对抄家一事情有独钟。

这一日,岁月静好了许久的皇城再一次陷入了突然袭来的恐慌当中,大街小巷急促穿过的全是身穿甲胄手握兵器的军队。

抓着兵器来的,冲进该冲的门户后,兵器背上挂着嘴里咬着,双手双脚抬着的都是沉甸甸的大箱子。

一户门开一户门闭,关紧的门缝上落下的是上了朱红批注的封条。

奉旨抄家。

天黑之前,抄很多很多家。

消息灵通的人家在心惊胆战中等候自己的命运,尘埃落定前谁也不敢说自己一定可以幸免于难。

人心惶惶之下,吴家深处却是一片安详静谧。

吴老爷子在纸面上落下最后一笔,听身边的人说着今日外头的乱象,顿了顿说:“皇上此举看似莽撞,实则一刀落下,快刀斩乱麻以定大局,仓促之下也有仓促的好处,这招走得险而又稳。”

谢空青从入主皇城的第一日就在磨刀,为了今日的声势浩大也做了无数准备。

他要是想的话,也可以碎刀子磨人一刀一刀地来。

可打草惊蛇必惹防备,留在最后的都缩着王八壳子里,养肥了的皮糙肉厚,不一定就好下手。

借着今日的机会一网打尽,虽说混乱一段儿,可浑水再清就可见底。

狠绝,果断。

毫不留情。

这才是谢空青一如既往的作风。

也符合帝王该有的手腕。

老爷子带着难言的欣慰把写好的大字收起来,拿出早就自己亲手雕琢的玉扣说:“今日是皇后娘娘生辰,我就不进宫去讨一杯酒喝了,将这个跟着一起装了送进宫去,也算是聊表我的心意了。”

吴家的贺礼送到的时候,景稚月刚得到宫外的消息。

谢空青居然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