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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轻罗一怔,下意识地转头向上。

身后是高楼的楼顶,楼顶上坐着一个人。

一个沈轻罗没想到的人:“宁虞侯?”

看着沈轻罗微微惊讶的模样,宁凭阑心情莫名很好。

他素来很喜欢在不当值的晚上跑到这上面来。

他是喜欢独处的安静性子,比起和那些师兄弟们喝酒逛花楼,一个人待着放空对宁凭阑来说就是很好的消遣。

今天发现有人来的时候,宁凭阑本来是有些觉得被打扰的,有些不开心。

但是发现来的人是沈轻罗的时候,一股奇异的,难以解释的欢喜充斥了胸口。

心神激荡之下,宁凭阑下意识地出声。

刚坐下的沈轻罗转头发现居然是宁凭阑,心情也很是不错。

她对这位宁虞侯的印象很好,和传闻之中的冰冷不近人情不一样,至少在沈轻罗面前的宁凭阑,就是一个年轻青涩的小郎君罢了。

带着少年郎君的意气和真诚,性子又稳重安静。

于是她露出一抹笑:“这可真是巧,虞侯大人也在这里散心?”

宁凭阑从顶上跳到台子上,离得近了,沈轻罗才发现他穿着的是殿前司标志性的飞燕服。

飞燕服是专门为殿前司设计的官服,绣着飞燕纹饰的靛蓝色劲装,很好地能衬托出宁凭阑挺拔的身姿和劲瘦的腰身。

不得不说,宁凭阑也是一等一的好容貌,比起那些所谓的天之骄子们分毫不差。

穿着这身飞燕服更是风姿卓绝。

这么想着,沈轻罗也就直接夸出来了:“大人这一身真好看。”

宁凭阑不好意思地移开眼神,耳朵发红,轻声:“娘子,娘子也很好看。”

沈轻罗仿佛看到了宁凭阑身后有条毛茸茸的尾巴在疯狂打转,忍不住笑出声:“虞侯似乎每一次见到轻罗都很紧张?”

宁凭阑听着少女的笑声,心里满满都是紧张,面上却强自镇定:“我,我平日里,没有接触过女娘们,怕不会说话惹了娘子生气。”

沈轻罗自然是知道这位大人有多不近女色,前世直到沈轻罗被赐死以前,宁凭阑都没有娶妻,甚至都有人猜测他是不是不能人道。

她拉过一边另一把椅子,把灰尘擦干净,示意宁凭阑坐下:“轻罗倒是觉得,每次和大人说话都很愉快。”

这是真心话,上一次皇后宴会上,也是宁凭阑安抚了沈轻罗几乎快要绷不住的情绪,让她从那种眼见自己就要重蹈覆辙的恐惧之中抽身。

今日沈轻罗甚至还有去找宁凭阑倾诉的念头,还是总归觉得两人并不算相熟,怕打扰人家才作罢。

没想到心血来潮跑出来散心,反而遇到了。

宁凭阑顺着沈轻罗的示意坐下来,听到沈轻罗的话,手微微动了动:“可是娘子进宫这么些时日了,也没有来找过我。”

说这话的时候,虽然宁凭阑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铺直叙没有起伏,但是沈轻罗还是莫名觉得听出了失落和委屈巴巴。

甚至就连刚才摇得飞快直转圈的无形的尾巴都耷拉下来。

沈轻罗感受到心里汹涌的罪恶感,以及深深的心虚,连忙解释:“轻罗是怕打扰到大人,轻罗听说殿前司一向公务繁忙,大人身为虞侯自然更是如此,才想着不好叨扰。”

宁凭阑看着沈轻罗,眼神沉静:“不会,我只要在宫中就不会很忙,真的忙的时候都不在。”

顿了顿,他又补充:“娘子来找我的话,我很高兴。”

这话说的就有些暧昧了不清了。

宁凭阑没有想那么多,就是单纯的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

看着一脸无所知的宁凭阑,反而是沈轻罗被说得脸微微泛红了。

她总觉得宁凭阑似乎对自己有意,但是又想着前世宁凭阑年到而立都没有娶亲,又觉得或许是自己自作多情。

想了想,她还是顺着宁凭阑的话:“那以后,轻罗若是来找虞侯大人,大人可不要嫌弃轻罗烦人才是。”

宁凭阑听了这话,竟然嘴角上扬,生疏地露出了一个微笑:“好。”

看得沈轻罗突然心口一跳。

还没等她缓过神来,宁凭阑突然开口:“所以,娘子今日是有什么烦心事?才会来这长欢阁?”

原来这里叫长欢阁。

沈轻罗想到了自己来这里的理由,微微叹了一口气。

找个人倾诉也好:“大人,想必你知道轻罗为何被皇后娘娘召进宫中伴驾?”

宁凭阑听了沈轻罗的话,下意识抿了抿唇,有些不想听,但是犹豫以后还是颔首:“嗯。”

声音很低落。

沈轻罗苦笑:“可是轻罗不愿意。”

宁凭阑想到自己之前收到的消息:“江贵妃听说要和汝南王府结亲,皇后娘娘近日也没有见娘子,或许……”

这话不好明着说,毕竟事关沈轻罗的出身,宁凭阑还没有傻到那个地步。

沈轻罗叹了口气:“是啊,皇后娘娘没有找我,可是太子殿下找上我了。”

宁凭阑瞳孔微缩,手不自觉攥紧了。

“我不知道殿下的心思,但是殿下向我示好了,不论殿下是真心与否,总还是让我觉得不安。”

沈轻罗看向远处,宫城之外,眼神有些悠远:“世人都说皇室是天底下最尊贵最好的去处,皇后娘娘的两位殿下也是人中龙凤,京中万千闺秀的向往,但是轻罗不愿意。”

“琴瑟和弦愿百年,轻罗只想寻一个能和我琴瑟和弦的夫君,安稳的度过一生。”她笑了笑,眼中带着对这样生活的期待和向往,“皇室的珠宝华服无上权力,也不是人人都趋之若鹜的。”

宁凭阑安静地听着,并不多言,直到沈轻罗停下来,才定定地凝视沈轻罗:“沈娘子确实,与众不同。”

沈轻罗失笑:“这算什么与众不同,只是我自己贪图安稳罢了。”

她看着天上的明月:“我不是什么聪明人,不想过这种太累太多算计权衡的日子,归根结底也只是我自己太无能罢了。”

宁凭阑摇摇头,露出一个不大明显的笑容:“娘子若是不聪明,也想不到这些。”

他出身殿前司,看过太多的权力算计,就连高高在上的帝王也无法幸免:

“娘子正是因为太通透,看得太清楚,才会有这样的想法吧。”

沈轻罗偏头,两人离得很近,她甚至可以看清楚宁凭阑颤动的眼睫。

她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