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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轻罗去的时候,正好沈崇琢也在。

沈崇琢就是沈轻罗的弟弟,沈府的六郎君,今年刚刚十二岁,是柳姨娘的心肝。

因为对柳氏的不喜,姜氏根本不想管她的儿子,养废了又怕沈相不满,索性就丢给柳姨娘自己教养着,反正一个庶子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这倒是正合了柳姨娘的心意,对这个儿子那是疼在骨子里。

沈轻罗名义上是在姜氏身边养大的,但是姜氏压根不屑于管她,就是找个院子扔进去,派人伺候着再糊弄着教些东西就算是管教了。

所以沈轻罗算得上是被放养的。

开始的时候柳姨娘还会时不时去看望一下女儿,自从生下了宝贝儿子,就不怎么管得上沈轻罗了。

这些年沈轻罗和柳姨娘也算不上亲厚,上辈子唯一一次柳姨娘主动来找沈轻罗,还是求着她替姐姐嫁给楚王,说沈相答应了,只要沈轻罗嫁给楚王,就会给沈崇琢安排一个好前程。

生恩大过天,沈轻罗也知道对于柳姨娘这样后宅里的妾室,一个儿子有多重要,从来也没有怨恨过。

见到女儿的到来,柳姨娘还是挺高兴的,毕竟是身上的骨肉,虽然疼爱儿子,但是也不是真的不在乎女儿,也笑着招呼沈轻罗坐过去。

“天儿这样冷,刚回府好生休息就是,怎么就过来了。”

沈轻罗坐到了柳姨娘旁边的椅子上,澄夏接过了她解下来斗篷:“许久不曾回府了,想着来看看姨娘和琢儿。”

沈崇琢倒是很喜欢这个姐姐,府里的兄弟姐妹里,大郎君和二娘子是姜氏所生,自然和他不亲厚,三娘子和四娘子都是别的妾室所生,也和沈轻罗一样,名义上养在姜氏名下,实际上也没人管,整日闷在自己的院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等着家里安排亲事。

所以沈轻罗这个过去时不时来看看自己的同胞姐姐,就成了沈崇琢唯一能亲近的姐姐。

沈轻罗对这个幼弟素来还是很疼爱的,前世出嫁的时候小家伙还眼泪汪汪的拉着自己说舍不得,那会儿也不过刚刚十四岁的小少年,哭得一抽一抽的,死死拽着自己不肯撒手。

她将沈崇琢拉到跟前,细细打量一番,才摸了摸弟弟的头:“琢儿又长高了。”

沈崇琢小脸发红,甚至偷偷踮了踮脚:“阿娘也这么说!说琢儿已经是男子汉了!”

因着是养在柳姨娘名下,沈崇琢在府里唤柳姨娘都是“阿娘”。

沈轻罗点了点弟弟的鼻子:“那夫子上课的时候,琢儿可有好好听?”

沈崇琢眼睛亮亮的,清脆的声音满是稚气,却很有几分坚决的样子:“当然!琢儿以后可是要考状元,要和大哥哥一样优秀,要给阿娘和姐姐争光!”

看着稚气未脱的幼弟挺着稚嫩的小胸膛说出这番话,沈轻罗心口热热的,也忍不住笑:“好,我们琢儿以后就考状元郎,让大家都知道我们琢儿的本事。”

沈崇琢被姐姐抱在怀里,小手抱着沈轻罗的脖颈,埋在姐姐怀里,“嗯”了一声。

柳姨娘看着姐弟俩的相处,感慨一句:“到底是血脉亲情割不断,这孩子打小就喜欢你。”

说着又状似无意补了一句:“就像是大郎君和二娘子那样,听说端本宫的于侧妃有身子了,大郎君这几日都不是很安稳。”

沈轻罗看了一眼自己的姨娘,知道她话里的意思。

小时候的沈轻罗亲近沈崇珂远超过自己的这个弟弟,柳姨娘话里话外不外乎是说人家姜氏的儿女到底是一母同胞,是自己这个庶出的不能比的情分,自己应该多提携照顾自己的亲弟弟。

沈轻罗弯唇,勾出一个不知是嘲讽还是无谓的弧度:“兄长和二姐姐一母同胞,自然是会为彼此挂心的。”

柳姨娘也是聪明人,知道女儿这话里的意思,就是明白了自己在沈崇珂心中比不上沈云罗。

沈轻罗神色淡淡的:“父亲最近来姨娘这多,趁着主母关照着兄长明年春闱,也该好生和父亲说,为琢儿觅个好先生准备着。”

看着怀里的弟弟,沈轻罗的眼神到底还是软了:“琢儿既然有志向,姨娘这个做生母的,自然也该好生为琢儿打算着了。”

柳姨娘不是蠢人,自然知道沈轻罗话里的打算,平日里姜氏见不得自己好,眼下却正是最好的时候。

沈云罗在端本宫那头被于侧妃压了一头,这边沈崇珂明年春闱,姜氏腾不出手,自然也没法阻拦自己给琢儿求一个好先生。

换在平日里,定然是不搅黄了不罢休。

若是琢儿有出息,姜氏一定比谁都咽不下这口气。

想到多年被姜氏的打压,自己带着琢儿的日子艰难,柳姨娘心里升起一股火:“我晓得了,回头你父亲来了,我同他好生说说,定要给琢儿找个好先生。”

沈轻罗知道柳姨娘听进去了,也知道她在姜氏手里撑了这么多年还能把琢儿教养得好,自然也是个有手段的,也就不多言了,抱着沈崇琢去问了问他的功课。

用了晚膳,沈轻罗才从柳姨娘那儿出来,柳姨娘本想着留女儿住一晚再回去,想了想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让沈轻罗先回去了。

沈轻罗走在回去的路上,澄夏跟在她身后,小心地看了一眼自家娘子的脸色,轻声唤她:“娘子?”

沈轻罗没回头:“怎么了?”

澄夏有些担心:“娘子若是觉得不痛快,不如和奴婢说说话吧,没得憋在心里难受。”

沈轻罗无意义地笑笑:“有什么好难受的,这么多年了,早就习惯了。”

她低头看着石子路,语气平静,但是澄夏总是觉得她很失落,甚至有点难过。

她声音很轻,像是在说服自己:“我毕竟不是长在她膝下,不像琢儿,从小跟着她,自然是不一样的情分。”

总归是自己的生母和唯一的弟弟,他们也没有对不起自己,前世的事情也不可能怪罪到柳姨娘的身上。

但是沈轻罗就是觉得,有一点点委屈。

只有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