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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些小娘子们都不反抗的吗?像个傀儡一样的整日被灌输这些不正确的理念,她们都能接受?”

“她们没有你这样通透,也想不明白很多道理。任何人不管男女,想要立身安命,靠的从来都不是旁人,而是自己。”周月沉停下来,岁岁也跟着停下了。

他微笑,那一笑真是好看,连月色都比不上。岁岁红了脸,周月沉第一次喊她的名字,“岁岁,你是个很好的姑娘,你愿不愿意做我的人?”

有那么一瞬间岁岁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周月沉却还是认真重复了一遍,“除了那一个已经过世的小娘子,我身边从未有过其他女子了。岁岁,我不能否认,我对你确有好感。你同很多贵女不一样,我见了你心中欢喜。”

心中欢喜。

岁岁耳边像炸开了一朵巨大的烟花一样,她心跳的飞快,总感觉随时都要崩出来一样。她并不是第一次这样被人表达过爱意,从前陈良也说过的。

可是陈良是含蓄的。他是书生,不会如此大胆直白的同她说我心悦于你,只会在无人的河岸边红着脸牵过她的说道一句岁岁你很好。

她十分确信,当初陈良说那番话的时候她心如止水。

她会羞涩,因为那是女子被夸赞后的本能反映。但绝没有紧张,她清楚的知道她只将陈良当做了哥哥,她对他从未有过男女之情。

这时同那时是不一样的,当周月沉说出那句欢喜时,她心中的雀跃压都压不住。

如果没有他后来的那些话,她差一点就要答应了。

他说:“岁岁,我不能娶你,但我会保证我会永远待你好。等此处事情了结,我就带你回昭都,我会跟父皇请旨为你讨一个身份。但是这孩子不能要,我知道你舍不得,可我不可能认下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做我的孩子。东宫的第一子,必须是由太子妃来诞下的。”

他骨子里有近乎严厉的嫡庶分明。他的母后在世时曾为了他父皇嫔妃不断这件事吃足了苦头,他亲眼见过她掉了许多次泪,他知道他以后也会成为跟他父皇一样的人。

若为帝王,那绝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届时喜怒哀乐全不由他,他注定会辜负他的发妻,她或许也会像他的母后那样独自垂泪到天明。

可只要这个女人安分守己,该给的尊严与体面他都不会少。

所以长子绝不会从其他妾室肚子里出来。倘若岁岁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他兴许会心软,会想法子来如何善后。可人性自私,这个孩子不是她的,他能容忍岁岁这样一个非处子之身的女子跟着他已经是天大的恩赐的。

剧烈跳动的心慢慢恢复如常,短暂的悸动过后换来的是前所未有的冷静。岁岁果决摇头,“我不愿意。多谢殿下厚爱,但请恕民女不能接受。”她矮身福礼,再也不看他,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她的衣袖擦过周月沉的手臂,麻布裙子料子很粗糙,擦的他手背有点疼。那一瞬间他甚至觉得他心也有些疼,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他不该有这种想法,他应该很愤怒的。

他堂堂的东宫太子,正正经经的跟一个非处子之身的小娘子表达爱意,她应该感恩戴德的接受。可她居然拒绝?

周月沉不能理解。

陆霓裳不在这被窝里都睡不暖。岁岁厚厚的将自己裹起来,她只觉得委屈,她原以为殿下是不一样的。没有想到其实她在他眼里同那些没有自我的女人也没有什么分别,或许在他们男人眼里,女人就只是附属品。

不该有思想,不能有反驳。男人说什么就该听什么,男人给了一点赏赐就要磕头下跪,伸长了双手开心无比的接过来。

不,她才不要过这样的人生!阿爷说过的,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没有谁能来干预。就算这个人是太子又如何,她不愿意的事情,他还能强迫她不成?

眼角冰凉湿润,她侧头埋进被子里。这世道比她想的还要艰难,对女子而言,难得不是如何安身立命,难的是那些从古至今就流传下来的固执己见。

连一国太子都默认了这偏见,那其他人更是如此了。

她摸摸自己的小腹,她未出阁就被人糟蹋有了身孕。倘若碰上爹娘愚昧些的将她沉塘也不是不可能的,可归根结底在这桩事情上她的错误又有多大呢?

她受了欺负,他们不去指责那作恶的男子,却要无辜的她来背负所有的责任。仿佛她不按照他们说的那样去做,那她就是无耻的。

“我并无错,也绝不会认错。我谁都靠不住,可我偏要靠自己走出一条活生生的路来!”她捏紧了拳头,在心中下定了决心。

周月沉第二日一早就一直在等,最后进来送早膳的却是暗卫。他手中还拿着书,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怎么是你?”

暗卫有点莫名,流霆大人不在,临走前特意吩咐过他要好好照顾殿下的。

探头看去,那早膳再寻常不过,一碗炖煮的稀烂的粥,一碟子酥饼。得,今日连酸辣萝卜都不配吃。周月沉将书一丢,耻笑一记,“宋岁岁人呢?”

“宋姑娘去河边洗衣服了。”

这会的河水冰凉的很,岁岁洗两把就要搓搓手。可她心思不静的时候就喜欢干活,这样才能分散注意力。她也不是刻意躲着周月沉,但他昨晚说的让她很不开心,她没本事跟他发火,那不见总可以吧!

“宋岁岁,你这脾气见长啊!”

她手里的棒槌坠在河水里,等岁岁反映过来后早被湍急的水流冲走了。她懊恼的直跺脚,这一幕反倒叫周月沉火气去了大半。

“殿下是在嘲笑我?”岁岁蹙眉,觉得这人可真是坏的很,她也不洗衣服了,端着盆就要走。

他拦住她,“孤没准许,你凭什么离开?宋岁岁,这要是搁在昭都,你这样的可是要挨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