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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口吻充满了无限的怀念,也让岁岁充满了好奇。她无法把一个战神同一个厨子联系在一起,北辰王低头微笑,“本王是人,人就要吃饭的,你们也不必如此惊讶。”

苏宜挠挠头,“有时候我还真的觉得你不是人,是神呢!顶天立地的,好像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你。王爷展现在世人面前的可不就是无所不能、所向披靡嘛!”

“你怎么说话的!什么不是人,我看你才不是人!”苏河瞪眼。

苏宜不甘示弱,“我要不是人,那你也不是!你不是老说我是不孝女嘛!那我都不是人了,你还能是啊!“

苏河气的想打人,苏宜当然不给他这个机会了,嗖的一下冲出去,两个人又开始上演猫捉老鼠的戏码了。北辰王见得多了早就不以为然了,“叫你们见笑话了,他们父女惯来就是如此的。”

岁岁想起了自己阿爹,她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自己的亲人了,看到苏宜父女这般还有些羡慕。苏河虽然嘴上说着不孝女,可语气神态分明都是宠爱。

大约也是知道自己在其他人会不自在,所以北辰王以还有事要商量为由拉走了苏河。苏宜整个轻松了,她重新回到座位上,“我这爹还真是宝刀不老,我差点就被他追上!”

百里照直摇头,“你瞧你这点出息!”

等他们俩吵完也差不多该散了,方涟同昱耀跟着百里照走了,岁岁跟玛瑙则继续住苏宜的院子。沐浴过后岁岁跟苏宜躺在一处,岁岁好奇北辰王的事情,就大着胆子打听,“王爷以前那位心上人……你们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啊!王爷那样的人有事都是藏在心里的,他有心上人肯定不会满世界说的。说了怕对那姑娘名声不好,不说也好,反正也没在一起。”这桩事想想也挺惆怅的。

民间话本子里头都是这么写的。才子与佳人、王爷与贵女,哪一段都是缠绵悱恻的动人爱情,相识于微末,彼此倾心,最终未能共白首。

看看这样的文字都觉得忧伤,搁在现实里头一定更加的悲哀无助。北辰王那样的英雄注定是天上的雄鹰,爱上他的女子多如牛毛,能够被他青睐的女子肯定也很有过人之处。

可是没有在一起,那个姑娘该会多难过呢?

“如果我在年少时爱上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那我肯定永远都不会忘记他的。如果我未能如愿嫁给他,那我心里直到死只怕都难以释怀。爱过雄鹰的女人,这辈子如何再甘心回归平淡?”苏宜心里头也很好奇,“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王爷心里头想必也遗憾极了。”

有了身孕以后特别是月份大了,夜里起来的次数就多了。苏宜想来一觉到天亮又嫌弃屋子里放恭桶有味道,所以房间里是没有准备的。岁岁只能慢慢的爬起来拢紧了衣服去外头上,茅厕在走廊尽头的小屋子里,岁岁挺着肚子晃悠过去。

等解决完后她又打着哈欠出来,回去的路上她忽然看见庭院里站了一抹白色的身影。她顿时吓得不敢走了,人也清醒了,岁岁揉了揉眼睛,那抹身影还在。她第一反应是自己遇上不干净的东西了,以前就听老一辈的人说过,这孕妇后最容易被脏东西冲撞了。

可是她再一看,那人是有影子的,两只脚也是踏踏实实的踩在地上的。

鬼是飘着走路的,也没有影子。所以那一定是人,可是谁会在大半夜这样吓人的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呢?岁岁悄悄的挪着步子躲到柱子后面,探出半个脑袋去看。

那个女子看样子已经准备离开了,岁岁就不远不近的跟着她,一直跟到了佛塔附近。她亲眼看着那女人进了佛塔,难道是王妃?

岁岁冻得不轻,她赶紧回去了。顺便还将苏宜也摇醒了,苏宜揉着眼睛听她说完,“不太可能是王妃,她当初发过誓,除非她死了被抬出去,要不然这辈子她都不会出塔的。”

“王妃身边有个嬷嬷,当初是她的陪嫁丫鬟,兴许是她。明日早上我找借口上佛塔一次,你同我一起去,到时候辨认一番。”苏宜也没了困意,她盘起双腿开始认真思考,“可是如果是真是这位嬷嬷,那肯定也是王妃授意的啊!那王妃都已经遁入空门了,干嘛还要管这些红尘俗事呢?”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北辰王站在风口处已经很久了,他早换了寝衣,此刻整具身子都是冰凉的。苏河唤了他一声,他恍若未闻。还是苏河走上前来将窗户关了他才初梦如醒一般,“我这两日老是会梦见她。”

“人年纪大了都会怀念过去的。”苏河大方的坦诚,“我最近也总是频繁的梦见苏宜她娘亲。在梦里头她质问我什么时候才去找她,我总说再等一等,她便觉得我贪生怕死。可我是怕我要是死了,苏宜那丫头怎么办?”

“你还在为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林漾知道苏宜娘亲的死会永远成为苏河心中的一根刺,不出意外这辈子怕都是好不起来了。

要说最叫人无能为力的事情就是生离死别了。

苏河是这样,林漾也是这样,他们从来都留不住生命里最要紧的那个人。

“我今日吃那小娘子做的饭菜……我又想起了她,她也喜欢做菜,每回都叫我第一个试菜。这些年来我刻意不去记起,我都以为自己没那么难过了。可这会站在这儿给这夜风一吹,我竟然无比清醒。原来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有些人真的是早就深深刻在了骨子里。”

“她若活着该多好啊!”夜深人静的光景里人总是最脆弱的。林漾低声的呓语只有离得近的苏河听了一嘴,可今夜一过等到了天明,林漾依旧还是那个战神北辰王。

府中每隔半个月就要给佛塔里送一批生活物什去。这事情是府中管事安排的,但这一回苏宜主动要求去。林管事还很好奇,“你今日怎么如此勤快了!往日里我可是怎么喊都喊不动你的!”

“林叔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平时有多懒似的!”苏宜噘着嘴不开心了。

林叔是故意逗她玩的,成日里看她往外跑还得担心她是不是会闯祸。正经的寻个事给她做也是好的,于是就答应了,“那你可得仔细了,别回头惹了王妃不高兴,到时候不用你爹动手我先揍你!”

苏宜吐吐舌头,飞快的跑走了。她昨晚出的什么馊主意,岁岁自然不可能扮作她的婢女一同登塔的,“你这肚子太明显了。王妃虽然不出塔,但王府里有点什么她还是知道的。”

“她同王爷多年没有孩子,当时外头说的可不好听了。虽然后来是王爷出面处罚了那些嚼舌根的人,但王妃总归是心中不痛快的。“苏宜便让岁岁等在外头,”且等我上去打听一番。“

那佛塔足有十二层高,苏宜这种身强力壮的每次都要喘一喘气。她庆幸还好没把岁岁带上来,要不然这楼梯又陡又多,万一磕着碰着她可就是罪人了!

她爬到十一层刚想歇一会,王妃身边的秦嬷嬷阴着一张脸悄无声息的站在楼梯口。可把她吓了一跳,她拍拍自己心口,“秦嬷嬷,您是真的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

秦嬷嬷好歹也跟着王妃礼佛二十年了,可身上是半点慈祥都没有。相反整个人还一年赛过一年的阴鸷,看人的时候目光永远都是冰冰冷的。

就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阴毒又黏腻。

那种滋味可不好受。苏宜一向对这位嬷嬷都是敬谢不敏,能绕开就绕开,但这回顶头碰上了,总不好当没看见。

“秦嬷嬷,我来给王妃送东西,王妃呢?”苏宜扬起笑脸,三步并两步的爬完这最后一层楼梯。她比秦嬷嬷高了不少,这会大摇大摆的走在她前头,一副傻乎乎的模样。

秦嬷嬷冷哼了一声,“怎么今日是你上来?”

“我怎么了?我这不是怕下人们毛手毛脚的冲撞了王妃不是!再说了我这都许久没来给王妃请安了,您这话说的!”

秦嬷嬷没个好脸色给她,“你对你老子都未必有这个孝心。把东西放下,你可以下去了。”

若是换做其他人少不得要赔着笑脸然后恭敬的退下去了,但她苏宜是谁?天王老子来了都不怕的主儿,她抢先一步冲到最前面去,“来都来了,总要见一面才是!我们做小辈的最是注重礼节了,要是我爹知道我上来了都不给王妃请安,那肯定要打死我的!”

秦嬷嬷气的要死,但苏宜早跑的没影了。她生怕那丫头惹是生非,赶紧追上去。苏宜已经找到了王妃,她正跪在蒲团上专心敲着木鱼。苏宜也不打搅她,耐心等她念完了这一段后才开口,“给王妃请安了。”

“你这丫头许久未来了。难怪我说今日早起这眼皮怎么一直跳呢!原是你要来了,这一回可记得长点心,别再碰坏我什么东西的。”前两回来的时候苏宜粗枝大叶的弄坏了她一个香炉和一本佛经。

为了这事秦嬷嬷视她为洪水猛兽,恨不得拿棍子把她打出去。

“自然不会!哪能一直犯错啊!”苏宜自己拿了一个橘子剥了吃,那橘子皮薄,果实酸甜可口,她跑了十二层早就渴了,因此连吃了好几个才罢休。

秦嬷嬷看见她把橘子皮丢的满地都是,又气的瞪她了。苏宜搓着双手告饶,王妃转过头领着她往外走,“我已经不是什么王妃了,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坦白说王妃的模样生的不赖。她原是昭都显赫士族家的嫡出女儿,不论是学识还是美貌都是万里挑一的。这些年在佛塔礼佛,气质经过岁月的沉淀后反而透出一种超脱的安详来。

苏宜耸耸肩,东拉西扯的说了一堆有的没的,最后才无意道:“最近我交了一个小姐妹,她厨艺了得,只可惜不能叫王妃也尝一尝。”

“你的心意我领了,只是我茹素多年了。你若没事便下去吧!这佛塔日后还是少来为妙,免得扰了我的清净。”

等苏宜离开后王妃才转身看着秦嬷嬷,自己身边的人做了什么她这个做主子的再清楚不过了。

“王妃……”

“秦嬷嬷,您不该下去的。这些年我一直留在佛塔里专心礼佛就是为了能够洗清我身上的罪孽。”王妃叹着气,“他心中无我,我再如何强求都是徒劳。”

秦嬷嬷自小便与她一块长大,二人不光是主仆,更有姐妹情谊。这些年王妃到底过得如何她最清楚不过了,”我知你心中苦。倘若你真的放下了,你早就出去了。你既然忘不了,为什么不试着再努力一把呢?“

王妃摇头,“姻缘这玩意是天注定的。我当初用计谋让他不得不娶了我,可他心中自始至终爱得都是那个小厨娘。嬷嬷,我自然是不甘心了,也做了很多的错事……可我不能再一错再错了。”

“那些事都是老奴怂恿您做的,都是老奴出的主意,若要罚也该是老奴去承担。人生苦短,死去的人不可能再复活,活着的人却要继续活下去啊!”秦嬷嬷跪下来,几乎是泪流满面了,“王妃,您是没见到那小娘子的模样!您说这这世上真的会有这样凑巧的事情吗?”

苏宜出了佛塔,岁岁迎上去,苏宜却拉着她不让她说话,“先离开这里再说。”

等回了自己院子后苏宜才敞开了说话,“果然是那个老虔婆!我就知道,表面说礼佛,其实心里根本就是另有打算!我看见她鞋子上的泥了,佛塔里哪会有泥地,她昨晚一定是穿过花圃过来的。”

岁岁果然是没有看错的,”你自小就生活在王府里,秦嬷嬷自然不是来看你的。难道是来看我的?“可是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在此之前跟北辰王府毫无瓜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