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88小说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周月沉来了宋青山夫妻就很局促,当然也不会先用早膳,可周氏也不敢跟他坐在一张桌上。岁岁抱着简简面色平常的很,周月沉也在她边上坐下,“都是家里人,不必那么拘束的。”

周氏诶了一声,想把简简抱过去,但这小子昨天没见到阿爹想的很,这会非要腻在一处。岁岁都没眼看,将儿子往他怀中一塞,“那你给你儿子喂饭吧!”

周氏眉头狠狠一跳,刚想说还是我来吧就被宋青山踢了踢脚。宋青山眼神示意她看看,周氏发现周月沉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满,像是早就做惯了这样的事情。

看样子殿下要比他们想的还要在乎岁岁。

周氏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一顿早膳就在这种安静的状态下吃完了,周月沉陪着简简在院子里玩了片刻后就把孩子托付给了宋青山夫妻。

“孤与岁岁要出去一趟,简简就劳烦二位帮忙照顾了。”

太子这么客气,他们都不好意思了,周氏抱着孩子急忙道:“殿下言重了。”

离开了爹娘的简简有些不高兴,看着马车远去那眼睛里还湿哒哒的,宋青山抱着孩子进了大门给他看自己做的许多木工玩具。

简简马上就不难过了,指着中间隔木马,“骑!”

岁岁也不担心简简,她就是比较好奇他们究竟要去哪儿。周月沉始终瞒着不肯讲,岁岁也放弃了,总不能把她卖了不是!

周月沉好像是听到她的心里话,“你放心,卖谁都不会把你卖了的!”

他们去的第一个地方时闹市中的一处首饰楼,这家店是整个昭都最有名的,在其余几处繁华的城里也有分店,不过款式最多的还是昭都。

“那此大婚还是仓促了些,我总觉得给你的都不够好。”他领她进了门,立即有店小二赶上来招呼他们。

周月沉早早就命人今日将整个店都包下来了,如今三层楼就只有他们俩个客人。一楼都是卖给一些商户之女的,她们不差钱但有些上等的好料子轮不到她们抢,二楼则是一般官员家女儿光顾的,至于三楼就是普通女眷能消费的起了。

三楼的首饰不管是从材质还是款式来说都是大梁绝无仅有的,每样首饰也就一件,保管你买回去了整个昭都都没人和你撞上。

昭都一些世家贵女最喜欢来三楼买首饰了。不过价钱也好看,一样小小的耳环就要百两银子了,家中没有电家底的都不敢来。

岁岁不知道这些,但看到琳琅满目的首饰还是眼前一亮。她也只是年岁不大的小娘子,虽然往日里嫌弃麻烦不爱过多打扮,但不代表她不欢喜。

“这些都是咱们店里最好的款式了,每一样都是独一无二,保管您带出去不会有第二个人同您带一样的。”掌柜的亲自为他们介绍,“这红珊瑚步摇,整个昭都也就我家才能做出这样的极品来!“

老板倒没有夸大其词,岁岁凑近看了一眼,品相就连她这个外行人看了都觉得是上乘。

周月沉让她随意选,看中什么拿什么。岁岁眉眼一转,“你就不怕我把整个三楼都搬空咯!你府中还有这么多银子?”

她其实不知道东宫太子的份例是多少,但肯定不缺银子,而且他私库里不少好东西。

周月沉对自己到底有多少阴银两其实也不清楚,这都有内侍专门给他管着,他想用的时候说一声自会有人给他奉上来。

不过以他的私产就算岁岁要买下这间铺子问题也是不大的。

“只要你喜欢。”他陪她一起挑首饰,看见样子别致的就会主动问她,还会给她戴上拉着她去照镜子。岁岁若是流露出满意的样子来他就会命掌柜的打包起来,个把时辰下来竟然真的买了许多。

岁岁粗粗的算了算价格更是胆战心惊,忙拉住还要继续看的周月沉,“够了!我有几个脑袋呀!”

周月沉还意犹未尽,觉得那边上的花冠也适合她,还想让岁岁再戴一下。岁岁却是不肯了,“可以,等日后再出了新样式咱们再来好不好?”

掌柜笑眯眯的在边上说:“每月月底咱们楼就会出三件新品,若是夫人喜欢届时可来悄悄。不过咱们不接受定金,都是先到先得。”

这是他们银楼的规矩,不管客人什么来头,绝不会因为给的钱多就让人插队。这一点也让那些贵女心服口服,觉得银楼为人处世地道,所以生意才会更好。

周月沉满口答应下来,跟岁岁说下个月再来挑一挑,结了账之后让人妥善的把东西送回东宫。掌柜自诩见过不少场面,也和昭都不少贵妇打过交道了,但碰见还真是头一回。

店小二还挺纳闷,“师傅,之前不都传言说太子殿下不喜欢女子吗?其他王爷皇子都成亲生子了,只有殿下迟迟不肯大婚。那他今日带着的那个小娘子是谁?”他刚才瞧了一眼账单,好家伙,他们银楼几个月不开张都够了。

那些贵女家世虽然都不错,但每次来能买个两三样都是顶顶了,更多的还是就买一样首饰。今日太子殿下买的打包转好以后那盒子都能摞的老高了!

掌柜的大手盖在小徒弟头上,“凡事不可只听传言。传言嘛终究是传言,做不得数的!我观那小娘子面相极好,日后定然是福泽深厚,不可限量哦!”

岁岁和周月沉离开后对面一处巷子口的马车里伸出了一只手,小娘子眼瞧着二人走远了才放下了帘子。身边的婢女打抱不平,“殿下怎么能这样!”

“殿下如何?他本就没有给过我任何承诺,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罢了!”小娘子脸上有很明显的失落感。她父亲是朝中重臣,对周月沉更是忠心耿耿,她也因此与殿下由过数面之缘。

原本以为她能有机会伴在太子身边的……如今想来是没有机会了。

婢女舍不得自家小姐难过,又出主意,“我听说殿下昨日回宫就被陛下苛责了,说不准陛下根本不满意那小娘子,那正妃肯定是不能够的!小姐出身高贵,何不挣一挣?”

挣什么?你看我母亲不也是正经的大娘子,父亲待她唯有敬重,大多时间还是歇在姨娘院子里,多少个夜里我阿娘都垂泪到天明。“她见过太多这样的场景了,她不愿意自己日后也走这样的路。

婢女咬住嘴唇,也不敢再说话了。

“我们不回家吗?”都逛完铺子买了许多首饰了,但看周月沉这架势好像还要继续走。岁岁不解,“你难道准备带我去买衣服?”

“不是买衣服,是送你的礼物。”他们这次没坐马车,而是走去的。周月沉在前面带路,岁岁被他牵着,不过他脚步并不快,全程都配合着岁岁。

“到了。”

走了两条街的距离,岁岁也看了不少周遭的铺面,心里还计较这块区域人不少,若是酒楼开在此处倒是个很好的选择。周月沉停下来以后她还很奇怪,眼前是一栋两层楼高的茶楼,但大门锁着,她仰头能看见二楼的一些桌椅,岁岁心中疑问更多,“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这是你来昭都后我送你的第一样礼物。岁岁,希望你日日开心,天天愉悦。”

他松开她的手,将一枚钥匙放到她手心里,鼓励着岁岁去打开茶楼的锁。岁岁的心怦怦跳,再傻也品出了其中的意思。周月沉将这块地送给了她,圆了她想开酒楼的愿望。

“咔”钥匙插进锁孔,打开了这栋茶楼的大门,里头被整理的干干净净,一切都是她来自由发挥的样子。岁岁回头看周月沉,他慢慢走进来,“这个地方原先就是你们宋家的,宋记酒楼以前在昭都很有名,后来母后过世宋家没落,留下这个酒楼就被官府收了去。期间倒是有人看中这块地皮就买来自己做生意,中途几经转手,在你回来之前我命人买下了这里,以后它就是你的了。”

因为不清楚岁岁想要额酒楼究竟是什么样的,所以周月沉没有贸然动工,而是想留给岁岁,让她自己安排。

比起珠宝首饰,显然这样的一份礼物更深得她的心意。岁岁有些开心,有些难过,还有些感动。她牵着周月沉走遍了整间茶楼,每到一个地方她都会停下来说一说自己的计划。

周月沉一点都没有不耐烦,只要她说,他就听得很仔细,遇到不合理的细节他也会提供一些自己的想法。岁岁听得也很认真,等俩人全部探讨完也快要用午膳的时间了。

“这个地方就是你的,你可以有大把的时间来安排,也不急在一时。”他怕她饿着,打算带她出去觅食了。

这顿饭到底也没吃成,走到一半的时候九酝追来了,他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殿下,宫里出事了!”

周月沉脸色一变,若是一般的事情九酝不会这么着急的。他和岁岁互相对视一眼,想到了一块去。

“是不是陛下……”她赶紧闭了嘴,眼下这个环境不适合讨论这些。

周月沉送岁岁上了马车,“你先回去,不必担心,等我回来。”

她点点头上了马车,又忍不住回头,可是周月沉已经骑马离开了。她这才进了车厢,等她回了宅子后周氏还纳闷,“这么早就回来了?怎么就你一个,殿下呢?”

宫里的事情她不敢多议论,胡乱找了理由搪塞过去。周氏没放在心上,转身去看简简了,这孩子还是对池塘感兴趣,就盯着里头几条鱼看。

“你阿爹不是那等风花雪月的人,这么大池塘不养些能吃的鱼是在浪费,弄了一些鱼苗来倒也养活了几条。”周氏这种其中一条黑鱼说今晚就抓了给简简炖汤喝。

把简简乐的小手都拍红了,“喝!喝!”

也不知道这贪吃劲随了谁。岁岁摸了摸孩子的脑袋,“那你跟外祖母好好在这玩哦!不许调皮知不知道?”

她离开院子去找了宋青山,他在厨房门口劈柴,劈一块就停下来望望呆。岁岁走上前,“阿爹。“

“岁岁啊!”宋青山如梦初醒般,他放下斧子随意擦了一把汗,“这么早就回来了?殿下呢?”

“宫中有事他先去了。阿爹,昨晚说的事情您是怎么想的?您还是决定要回青山镇吗?”岁岁扶着他在门槛上坐下。

宋青山其实也拿不准主意,留在昭都有太多不稳定因素了。现在周月沉还没抓到凶手的把柄,他们就始终处于劣势,他若留下来一旦被发现了,那就是杀头的死罪。

“岁岁……这件事须得从长计较,当年的事情你不知道,陛下是恨不得所有的人都给皇后陪葬。你和阿柘好不容易长到这么大了,阿爹是真的怕你们再被牵连进去啊!”

“阿爹!”岁岁看他情绪激动,急忙安抚他,“当年的事情您到底知道多少,我就不信那人当真一点痕迹都没落下!”要毒杀皇后最还能全身而退,所有的环节串联在一起一气呵成,根本不可能不留下一丁点的破绽。

宋青山捏紧了拳头,他脑海里犹如天人交战,一会是当年被迫离开家乡的狼狈模样,一会又是俩个孩子稚嫩的脸庞。

……

陈尊将太医送了出去,再回来后看见周月沉站在床头一直静静地看着紧闭双眸的昭武帝。陈尊叹了口气,“殿下。”

周月沉和他俩人都退了下去,一走到外面呼吸了新鲜空气周月沉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他赶过来后听闻陛下吐了血,人也差点昏过去,不过还是稳住了。昭武帝怕引起恐慌让陈尊悄摸摸的寻来了太医,陈尊不放心又命人去找了周月沉来。

“父皇这样有多久了?”

陈尊老实回答,“好几回了。陛下这几年身子一直不大好,您也是知道的。殿下,奴婢人微言轻不好说什么,可陛下对殿下的一片拳拳心意,您是知道的啊!您能不能顺着点陛下的心意呢?”

“您不在昭都这段时日陛下日日夜夜都要念叨您,嘴上说着逆子,可谁都知道您在他心中的地位是无可撼动的。陛下一直希望您能娶妻生子,日后坐稳着大梁江山啊!”陈尊跟了昭武帝几十年,陛下心里想什么他全都知道,如今说出来也是希望周月沉能不要再顶撞昭武帝了。

周月沉没有给予任何回答,只在外头站了片刻后又进去了。他一直等到昭武帝醒来,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身体都麻了,昭武帝看见他的脸就把头偏过去,“你来来做什么,不是巴望着你老子死吗?”

“父皇,这些年你有想过要把凶手找出来吗?”他小幅度的动了动脚,等麻意缓下去后才慢慢起身给昭武帝倒了杯水过去,“父皇,儿臣在周安的时候有人告诉儿臣,杀害母后的凶手就是你。”

昭武帝发出剧烈的呛咳声,他用尽全身力气支撑着爬起来,“你放肆!”

“朕对你母后一往情深,怎么会命人杀了她!朕宁可自己去死,也不愿意你母后受伤!是谁?究竟是谁挑拨你我父子关系,是不是林漾?朕就知道林家贼心不死,一直想篡位,果然露出了狐狸尾巴!”他发疯一般的嘶吼,夺了周月沉手中的杯子就砸出去,不管不顾的发疯,儿周月沉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昭武帝望着那双同发妻一样的眼睛,忽然就沉寂下来,他抓住周月沉的手就像掉在悬崖边的人抓住了藤蔓一样,他目光里充满的渴求,“朕没有……阿沉,我永远不会伤害你母亲……我怎么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