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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陈氏母女浑身脏兮兮的被丢出来,吃喝拉撒都在牢房内,也没有水洗漱,俩人身上都臭烘烘的。陈良也没嫌弃,还扶着陈母送她上马车,陈婉璐更是哭丧着脸扑到哥哥怀中,“哥哥我毁容了!我再也嫁不出去了!”

陈婉璐被扔进大牢之前脸上了妆,这么多日又未曾梳洗过,现在脸上一团团糊在一处,又加上她发出来的一个个的小包,眼下这张脸是彻底不能看了。

“你先下去,等回了家哥哥给你请来大夫……”陈良已经是极力在隐忍了,可陈婉璐一直晃他他赶紧把人推出去自己蹲在边上干呕。

“作死的妮子!你身上臭的都不能闻,还有这张鬼脸,你是要膈应死你兄长吗?”陈母狠狠地拍打陈婉璐,边打边骂,“若不是你,咱们也不会被扔进大牢里!从前在青山镇你就比不过宋星眠,现在到了昭都还是比不过!看看你那张脸,再看看人家那张脸,你还指望能嫁个高门!”

这是将全部的责任都推给自己了,陈婉璐恨得不行,当即反驳回去,“阿娘你少怨我一个人!不是你满口小蹄子、小贱货的喊着嘛!宋岁岁不过就是给人做了外室,生下了一个孽种,有什么可骄傲的!”

陈良努力站起来,脸色惨白的走到她们面前,“你们在昭都见到了岁岁?”

陈婉璐闭了嘴,陈母还没反应过来,继续贬低岁岁,“就是那个死丫头!好歹我也是长辈,居然叫人将我扔进了大牢,回头看我怎么收拾她!”

“你们不是因为得罪太子才被捉进去的吗?”陈良思绪都混乱了。

“太子!”陈氏母女异口同声,她们迅速的对望一眼后又看向陈良,“怎么会是太子?我们根本就不认识太子啊!那日明明是宋星眠那个臭丫头叫人把我们扔进大牢啊!”

隔了几日后岁岁要出门,她的马车出了巷子没过多久就停下了。她以为是出了事情,车夫却道是有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岁岁疑惑不已,她掀开车帘,与下面的陈良四目相对。

恍若隔世。

也只能用这四个字来形容他们此刻的心境了。

“原来真的是你。”陈良眼圈红红的,有泪光闪烁。他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岁岁,可惜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岁岁让马车停下,在人来人往的河边茶楼寻了一处雅座。她跟陈良曾经是最亲密的人,可现在也只能相顾无言。岁岁盯着湖面上成对的鸳鸯想起了很久以前她给陈良做鞋子的事情,那头的陈良盯着她的脸迟迟舍不得收回目光,“我以为娘是在胡诌,没想到你也来昭都了。”

“来了有几日了。听说你中了探花,如今在御史台任职,真是恭喜你了!”这句话并非虚言,她是真心实意替他高兴的。

学子寒窗苦读十载,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堂堂正正的站在昭都。陈良读书读的很辛苦,这一点岁岁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并未像陈氏母女那样欺辱过自己,所以他好,岁岁也替他高兴。

“你……当日你独自离开青山镇,我其实打听过的,可惜我没本事一直都找不到你。后来我到了昭都做了官,我也让人四处去留意,但我没想到你会和殿下在一起。”

“世上很多事情都是意想不到的,不是吗?”岁岁此刻已经能够很坦然的面对他了,或许本来也就没有太多的感情,所以即使没能同这个人一起她也没有太多的伤感。

但对陈良来说,失去岁岁是他此生最大的遗憾。

当他终于有能力能够保护她了,能够让她过上好日子的时候,她早就转身走出去很远了。

意识到这一点,他连呼吸都觉得痛。

陈母的话他是不信的,可回去以后辗转难眠,他私底下找了人来查。后来查到了这处宅子,他还是不信,直到那一日他亲自来。他坐在马车里亲眼看着周月沉和岁岁携手站在一处,岁岁怀中还抱着一个孩子,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模样都要灼痛了他的眼。

不该是这样的,岁岁是他的未婚妻。原本他们要成婚的,如果那时他能顶住各方面压力对她不离不弃,亦或是他中举之后马上命人去她家提亲,那么就不会是现在的情形了。

他和岁岁本该有一段美满的姻缘!

“我们现在都过得很好,再去想过去的事情也就没有意义了。”岁岁平静的看着他,但是陈良不这么觉得,他仍旧觉得痛苦,眼中也饱含深情与不舍。

他站起来激动道:“这家哪门子的好?殿下若是真心待你就不会将你安置在宫外,岁岁他明明就是想让你做外室……”

“我们夫妻俩的事情也就不劳陈大人操心了,倒是陈大人也到了适婚年龄,合该为自己打算了。”周月沉踏上最后一节楼梯,朝着岁岁走来,她很自然的将手递过去。

他们相依相偎,是天底下最登对的人。

陈良几乎要透不过气来,他死死地盯着他们相握的那双手,眼睛酸涩的随时都能落下泪来。

“殿下,岁岁是下官的未婚妻……”

“她很早就不是了。”周月沉打断他的话,“从你放弃她的那一刻起,她同你就再也没了任何关系。陈良,今天的事情只此一次,再有下次孤不会再轻拿轻放了。”

周月沉看向岁岁柔声询问:“要走吗?”

岁岁点头,她早就不想在这儿待了,到如今她与陈良再无话可说了。不过念在相识一场,她还是想再提醒他两句,“陈……陈大人,你还是多多约束你母亲和妹妹吧!她们在青山镇嚣张跋扈惯了,可这里是昭都,若真的捅出了大篓子你也难收场。”

凭良心讲陈良人不坏,能力也不差,若是因为家人不善断了仕途那真是不值得。

出了茶楼后岁岁和周月沉沿着河岸慢慢的走,周月沉迟迟不说话,岁岁却憋不住了,“殿下早就知道了?”

“嗯。前几天有人盯在巷子口,我以为是太后的人,本不想打草惊蛇,后来知道是陈良的人也就随他去了。”他分明就是故意的,想让陈良知道他和岁岁的关系,没想到那混账东西还不死心竟然直接找上了岁岁。

“孤也很好奇,你们到底有什么样的过往,能叫陈良到现在还念念不忘。”他醋的厉害,越想越觉得陈良不知好歹,“要不然还是把他弄出昭都去个小地方做县令吧!”

岁岁哭笑不得,她抱着他的手臂停下脚步,让他看着自己,“我与他在青山镇的时候也没有相处过太多时间,他娘那个样子你也知道,生怕我影响了他读书。我与他也说不上情深义重……我这一生只爱过殿下一个人。“

是因为他,她才体会到了什么是刻骨铭心。那些无数个夜里为他流的眼泪都不是作假的,她会为了周月沉伤心难过,也会为了他一句话就开心的整夜睡不着,这样的情感除了他再没有第二人能给她了。

他这个人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明明嘴角都快咧到太阳穴了,还要装作没被感动到一样,一本正经的反问她:“是吗?”

要不是现在还在大街上,不然岁岁就钻到他怀里撒娇了,“我对天发誓,我只爱你一个人!”谁说只有小娘子爱听情话的,分明郎君也爱听!

既然都出来了,那也不着急回去了,难得周月沉今日有空他打算带着岁岁去游湖。

昭都没有凉州冷,算算日子也入春了,湖上也有不少画舫,岁岁看见不少小娘子都穿着春衣。她还挺佩服她们的,“昭都的小娘子好像挺不怕冷。”

“哪里是不怕冷,只是不想被比下去而已。”周月沉搭了一眼后就收回了目光。

岸边停了不少精美的画舫,周月沉命人去租,然后带着岁岁上了船。二楼有一处小雅阁,周月沉在里面泡茶,她就站在外头看湖景。等他一壶茶都沏好了还不见她进来,他就出来逮人了,“外头风大,你还没看够啊!”

他摸摸岁岁的爪子,是有些凉了。反正船上也无他人,直接把人抱进怀中,捻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呵气,“还冷吗?”

两人温情的举动被不远处另一搜画舫上的几个人尽收眼底。为首绿衣小娘子看了看其他人,“殿下身边那位小娘子是哪家的?看着有些眼生啊!”

几个小娘子互相看看,谁都说不清。

绿衣小娘子周淳是齐老郡王家的小孙女,齐老郡王在皇室中辈分高,他又不多参与朝中政事,陛下也给他脸面,因此齐王府在昭都也能有几分地位。

”阿淳,你说殿下是不是要选妃了?“另一个紫衣小娘子悄声道。

周淳若有所思,周月沉算起来也是她堂哥,他的婚事可没那么简单,她又想到了郡王府现在的光景。祖父早晚会走的,她阿爹又不成才,届时郡王府必然会没落,那她在这贵女圈子的地位也会一落千丈。

可如果阿娘这边有个小娘子能够嫁进东宫,那他们郡王府也算是攀上了姻亲,那就算祖父走了郡王府也不怕彻底没落了。周淳今年都是十六了,正是配婚的好年龄,可家世太好的看不上她,家世差的她也不愿意。

她脑海中飞快的略过一张脸,想到那张俊颜她小脸一红。

……

“看起来咱们这位殿下对这个宋家娘子确实是情有独钟啊!他父皇不同意,但我这个做祖母的还是要给几分面子的。”

起初太后也想从娘家选人嫁进东宫,这样娘家的荣耀也能保下来。可周月沉软硬不吃,连陛下的话都不肯听,她一个已经没有实权的太后他更加不会迎合了。

或许柔然王说的是对的,与其把希望寄托在一个成年的皇子身上,倒不如自己再选一个。

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储君,等他能够成年亲政,那会大梁所有核心权力都已经被她捏在了手心里。

这个条件太诱惑人了。连她一个一只脚已经迈进棺材里的寡妇都心动了,如果计划成功了,那大梁未来几十年便任由她翻\/云\/覆\/雨,她母族也能再度辉煌。

待到小皇帝长大了,便从她母族里选一个小娘子进宫为后,再诞下太子……如此周而复始,那大梁不就可以一直属于她母族了?

太后捂着心口,方菁以为她不舒服,“娘娘可是心悸了,可要唤太医?”

“不必,哀家只是想到一些事情有点激动罢了!”这件事现在可不兴说出来,这个计划还需从长计议,必须要确保万无一失。否则只要其中一个环节出错,她全家都要诛九族了。

太后问起楚云公主来,方菁据实禀告,“楚云公主和二皇子已经在驿站了,不过……他们好像关系不太好,一直有嫌隙。”

二皇子就是个酒囊饭袋,昭都比柔然要好上太多了,这俩日他混迹于昭都有名的花楼,楚云看不过去指责他别忘了正事,所以俩人才吵起来。

“这个蠢货!”太后忍不住怒骂:“哀家的儿子居然被养成这样!还想成大事,简直是痴人说梦!你派个人过去,让楼康收敛一些!“陛下本来就不喜柔然,他在这般做派,只怕要坏他们的好事!

方菁点头,迅速命人去办了。

隔了两日周月沉回来告诉她陛下想见她,岁岁唬了一跳,“你不是诓我的吧!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自然不会哄你。”他们婚期未定,周月沉不想让她过早的暴露在人前。当然不是嫌弃她的意思,只是昭都牛鬼蛇神太多了,他怕她被人关注后容易遭遇危险。

可是陛下今日主动问起了岁岁,准许她带着孩子虽周月沉一同参加宴会。这多少代表陛下肯认同岁岁了,如果他拒绝陛下对岁岁的印象就会变得极差。

岁岁握住他的手,倒也没有那么紧张,“你放心,我没那么胆小的。既来之则安之,陛下叫我去,那我就去!还是说,你怕我给你丢脸?”

“小没良心的。”他勾勾岁岁的鼻头,将她抱到怀中,“宴席正式开始前男女会分开,待到开宴后才再见面。届时我会让温了了跟着你,有她在,你不用太担心。”

若不是他提起岁岁都要忘记温了了这个人了,当初她用金蚕来交换一起回昭都,还说要扮作岁岁的婢女,可他们到了昭都后温了了就不见了。

“她行事一向不按常理出牌,只要不牵涉到我们就随她去。”周月沉也懒得去想温了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岁岁又提出疑问,”可是西楚也会派使臣出席宴会啊!她难道就不怕自己被认出来吗?“

”这你不用担心。她在西楚的身份是圣女,轻易不能出现在人前,认得她的人不会太多。她既然敢扮作婢女混进宫,那就证明她有万全之策。“温了了行事虽然乖张,可本事也是有的,这一点周月沉还是很相信的。

温了了说到做到,当天晚上人就过来了。她穿的极为朴素,浑身上下一点首饰也没有,把也跟着陆霓裳来蹭饭的沈承都看懵了,“你这也太夸张的,好像来奔丧的一样……啊!”

他被陆霓裳狠狠地打了一记,疼的龇牙咧嘴,霍恒看了哈哈大笑,“嘴上没把门,活该啊你!”

今夜人多,格外热闹,宋家夫妻加上岁岁齐上阵,做了慢慢一桌子的菜。菜品没有像宫中御膳那般讲究摆了花样,都是一些很家常的菜色,但每个人吃的都很满足。

沈承和霍恒原先还想饮酒来着,后来酒也不喝了,只管埋头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