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行动队时，已经快凌晨了。
办公室人并没有到齐，凤娴和尹星阑都不在。
“情况怎么样？”
纪今歌直接开门问道。
颜映回：“我们根据线索，抓到了一个私家侦探，而且……”
她顿了下，“这个侦探，今歌你认识的。”
都说到这里，纪今歌恍然大悟，瞬间便联想到了柴漩。
这是她唯一认识的一个侦探。
颜映道：“人就在审讯室里。”
纪今歌点了下头，“好。”
在舒小姐的案子结束后，柴漩便因为腿伤出国了，她一直不曾回来，就连纪今歌的订婚礼，她也只是邮寄回来了一份礼物。
站在审讯室门口，纪今歌看见了许久不见的柴漩。她跟以前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有些害怕地观察着四周。
看到这里，纪今歌肩膀被安抚地拍了拍。
她抬头，撞上陆爻那双关切的眼神。她扯了扯唇角，“我没事。”
柴漩只是一个人类，对天金诊所造成不了威胁。
但她的合作伙伴L，却没有那么简单。
纪今歌不希望一个行动队出两个心不齐的人。
“我和你一起进去。”
陆爻开口。
纪今歌点头，“嗯。”
柴漩听到开门声，立马就朝门口看了过来。
她和纪今歌对视了一眼，怔忪些许后，她叹了口气，“你想问什么？我知道的一定会说。”
在来行动队的路上，颜映就给她发过来了资料。
纪今歌和陆爻在南城的那段时间，颜映一直在调查买凶杀人的案子，这么一查还真的给她查出了线索来。随后，她便根据安昊穹这个人，查到了私家侦探柴漩。
柴漩本来是在国外的，一听说这起案子后，表示愿意回国配合调查。
纪今歌坐下身来，“安昊穹找你调查过天金诊所吗？”
柴漩嗯了声，“但我查的很不理想，就把案子转给了我的合作伙伴L。”
纪今歌是知道她的合作伙伴是谁。
在尹星阑进入行动队后，他为了让大家相信他，便故意引导他们查到了他的另一层身份。
即便如此，纪今歌还是问了一遍，“这个L是谁？”
“我不知道。”柴漩开口道：“我与他只是合作关系，他查那些陈年旧案，我则查一些明面上的东西。”
他们是分工合作，谁也不会去调查对方的私事，做出越界的行为。
纪今歌：“那你们怎么联系？”
柴漩：“邮箱。”
纪今歌默了下，把自己的审讯本递了过来。
柴漩了然，拿起笔，在本子上极快地留下了邮箱地址。
纪今歌看了眼地址，“还有别的要交代的吗？”
柴漩想了想，随即便摇了摇头。
关于L，她知道的少之又少。
“好。”纪今歌应了声，“如果想起了别的，随时跟我们联系。”
柴漩嗯了声，“我知道的。”
柴漩跟这件事无关，问完问题后，她便可以离开了。
走之前，她特意叫住了纪今歌。
“嗯？”
纪今歌视线落到了她的身上。
柴漩抿了抿唇，“今歌，我跟L虽然没见过面，但共事这么多年，他给我的感觉是个正义的人，不会随便杀人的。”
纪今歌愣了下，“我们会好好调查的，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冤枉一个坏人的。”
柴漩点头轻嗯了声。
随后，巫元正亲自把柴漩送到警局门口。
而颜映，则根据柴漩提供的信息，调查起了这个邮箱地址。
“今歌。”颜映看着空空如也的画面，“邮箱在半个月前被人注销了。”
这个消息，纪今歌一点儿也不意外。
毕竟在同一支行动队里，颜映若是要查诊所的事，尹星阑必定是知道的。
“陆队，我们现在要去抓人吗？”
颜映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个L几乎是全队都知道的事。
陆爻沉吟一声，“我和今歌去，你和巫元正就留在行动队里。”
颜映点头：“好的，陆队。”
…
纪今歌换好衣服，就和陆爻匆匆出发了。
尹星阑家住的不远，开车话，约莫需要二十分钟。
夜深了，车流量减少，路上畅通无阻。
本来二十分钟的车程，十五分钟就到了。
尹星阑住在市中心的大平层。
这个小区，非富即贵。
小区是独栋独户的，需要电梯刷卡才能上去。若是有客人访问，需要在门卫处刷脸登记。
到了门口后，纪今歌与陆爻刷了下脸。她本以为尹星阑会拒绝，没想到叮的一声，对方点了同意。
柴漩被带去问话，尹星阑应该多多少少收到点风声，结果他竟然纹丝不动，甚至还在家里等纪今歌和陆爻过去。
两人乘坐电梯上了楼。
门一开，纪今歌就看见尹星阑裸着上半身。
似是刚洗完澡。
尹星阑不像陆爻那样属于白皮，他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肌肉匀称、结实，配上那双亦正亦邪的眼睛，有种痞痞的坏劲儿。
纪今歌被冲击到了，眼睛陡然睁大。
然而下一秒，就被一双温凉的大手捂住了眼睛。
纪今歌：“……”
陆爻沉声道：“既然知道我们会来，还穿成这样？”
他这会儿特别像即将炸毛的猫。
尹星阑耸肩，直接拿起沙发上的黑衬衣穿上，只是扣子没怎么扣好，只扣了三颗，胸膛若隐若现的。
等他换好衣服，陆爻才松开了捂住纪今歌眼睛的手。
她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陆爻面色沉沉，语气也没什么温度，“是跟我们回警局，还是就在这儿交代？”
尹星阑大大咧咧地坐下来，“去警局干嘛啊，全都是熟人，还吓到了小兔子。”
他顿了下，“就在这儿说吧。”
他甚至丝毫不慌张，“你们坐吧，我给你们倒杯水。”
纪今歌：“……”
他可真心大。
尹星阑倒了两杯热水，分别递到纪今歌与陆爻的面前，“其实，看见颜映在调查诊所的住院人员后，我就知道这一天会迟早到来。”
“贾华是你杀的？”
“是。”
尹星阑回答得很坦诚，并没有为自己辩解。
“为什么这么做？”
尹星阑：“为了引起你们的注意，去调查天金诊所。”
纪今歌哑口无言。
这个答案，在她看到贾华钱包里的会员证后，就猜到了。
尹星阑继续说道：“这些年，我一直在暗地里调查青峰会。你们手上的证据，有不少都是我偷偷塞给你们的。”
纪今歌怔愣住，“你——”
“今歌。”
尹星阑看向她，语气突然认真起来，“你父亲当年为救人质而死，你知道吗？他救的那个人质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