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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惜白嘴上安慰着大家,可等到入睡时,却怎么都睡不着。

心神不宁的她,翻坐起来,看着窗外的月亮出神。

直到肚子里的小家伙们闹脾气了,宋惜白才惊觉,躺了回去,闭上了眼睛。

这次,总算是睡着了。

次日起来,宋惜白有些精神不济,也没出门散步,睡了一上午。

等她醒来后,芳琪嬷嬷却带来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尚服局的一位姑姑,突发疾病死了。”

宋惜白眼皮一跳。

“尚服局?”

芳琪嬷嬷一脸肃然地点了点头:“昨日的事,老奴回去后思来想去都不放心。宫里头做衣裳再小心不过了,怎么会有碎针头?还是送给未出生的小主子?所以老奴找人回宫打探消息。”

“结果,就有人突然暴毙而亡?”宋惜白神色不变,沉吟片刻,“此地无银三百两,这做的也太明显了吧?”

总觉得有点假。

要真想暗算自己,光藏个针头有什么用?

“这事儿恐怕不简单。把咱们的人撤回来,别追查了,把这事儿告诉太子妃,让她去查。”

芳琪嬷嬷一脸意外和犹豫。

“主子就不怕这就是太子妃做的?”

“她没那么傻。”宋惜白摆摆手,“孩子都还没生下来呢!她就算有什么想法,也只会在我生产当日或者之后。应该不会是她,估计是被人利用了。”

“主子就这么确信?”

宋惜白笑了笑:“不管是不是她做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得让太子妃知道有人在挑拨陷害。东宫是她的主场,出了事,自然得交由她处理。”

芳琪嬷嬷叹了口气,觉得现在的年轻人她是越来越不懂了。

但主子都这么吩咐了,她也只能听命。

于是,芳琪嬷嬷退了出去。

想着这件事关系甚大,便叫人套了马车,自己亲自回东宫禀告太子妃。

对于太子瞒着自己将宋惜白送出宫这件事,太子妃一直耿耿于怀,但为了大局,只能将这口气咽下。

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主动低头示好,送了一箱子衣服过去,居然出了事!

芳琪嬷嬷态度不卑不亢,说完了整件事后,话语一转。

“熹主子信任太子妃娘娘,坚信此事与您无关,想来是下人不仔细,出了岔子。”

太子妃勉强笑了笑。

“熹良娣如此想,倒叫本宫惭愧,没有管教好底下的人,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幸好你们主子没什么大碍,如若不然,本宫无法跟殿下交代了。”

说话的同时,太子妃已经整理好了情绪。

“如今多事之秋,熹主子说了,咱们东宫自该是拧成一股绳,不能叫外人钻了空子,免得拖了殿下后腿。”

这话还真是宋惜白说的,不过不是今天说的,而是前几天闲聊时跟芳琪嬷嬷随口说了这么一句。

她这么一说,太子妃脸上的笑就挂不住了。

这是说我管不好东宫吗?

她捏了捏掌心,长指甲险些划破了皮肉。

“你们主子说的极是,这件事,本宫会处置好的,叫她放心吧!”

芳琪嬷嬷屈膝一福,这才退了出去。

等她一走,太子妃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来人!把这箱子里的东西都拿出去烧了!”

林嬷嬷快步走了过来,面露迟疑,刚想询问,就瞥见太子妃一张脸阴沉的好似能滴出水来,吓了一跳,什么话都不敢说了,急忙应声而去。

箱子抬了出去,丁嬷嬷上前劝道。

“娘娘别动怒,这不过是件小事,为此动怒,不值当。”

太子妃深吸了好几口气。

“丁嬷嬷,你亲自去一趟尚服局,问问她们是怎么做事的!再叫人私底下好好查一查,这批衣物经过什么人的手。”

敢拿我当枪使,也不怕折了命!

尚服局的反应倒是很快,当天下午,司衣女官就亲自过来复命了,只说是有绣娘不小心,断了的针头掉进了衣服里,没有检查出来。

相关的绣娘和宫女受了罚,并没有查出什么问题来。

太子妃不信,认为是尚服局的人有所隐瞒,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太子妃时常找尚服局的麻烦。

她是太子妃,在没有皇后的情况下,论祖宗礼法,是宫里最尊贵的女人了。

她要针对什么人,都不用特意谋划,只需要表露出一些意思,自然就有底下人会帮她去办。

因此,每两日,尚服局就收到了大批的“退货”。

主子们不是布料不喜,就是对花纹不喜,还有的非说针脚不齐,穿了身上不舒服。

司衣女官忙得焦头烂额。

一个不留神,专门为德妃娘娘做的衣裙也出了错。

德妃娘娘虽说平日里不声不响,但毕竟是高位妃子,一旦发怒,哪里是她一个小小的司衣能扛得住的?

没多久,司衣女官就被夺了职位,挨了板子,送去了浣衣局。

消息传回庄子上,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

宋惜白一边吃着甜瓜,一边听着拂柳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宫里的事,不由感慨。

这宫里真的是步步危机啊!

这事儿明明不是司衣女官做的,可她的处罚却是最重的。

当然,她也不是什么错都没。没管好底下的人,让人钻了空子,也算是问题吧!

念头一转,宋惜白放下手里的甜瓜,问拂柳。

“那新上任的司衣女官是谁?是德妃的人?”

拂柳眼睛眨了眨,露出个俏皮的表情:“主子您猜?”

宋惜白若有所思:“看来不是德妃的人,想来也是,如果推她自己的人上位,岂不是让人怀疑她故意设计针对?德妃那么爱惜羽毛,肯定不会这么做。”

“主子果然聪慧过人!”拂柳嘿嘿嘿一笑。

宋惜白想了想,忽然说道:“是太子妃的人?”

拂柳眼睛微瞪。

宋惜白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太子妃也挺会抓机会的,连消带打,就把自己的人安插进尚服局了。

就是不知道,她和德妃是私下达成了什么约定呢,还是巧合?

想来应该是前者。

这宫里头的争斗,越来越激烈了。

她摇了摇头。

我还是继续吃我的瓜吧!

后宫的争斗如火如荼,就在这时,太子失踪的消息传回了京城。

皇帝没有遮掩的意思,直接当朝宣布,假惺惺地表达了一番担忧,然后装模作样地派了一队人马去找。

太子妃听到消息时,直接晕了过去。

整个东宫都陷入了无尽的恐慌。

太子如果死了,她们这些女人又能有什么好下场?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城。

秦王府一如既往的沉默。

吴王在震惊过后,暗自窃喜,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虽然之前向太子低头了,可现在有机会摆在面前,自己不上,那是傻子!

他蠢蠢欲动,琢磨着找哪些人商议。

就在这时,吴王妃突然走了进来,抬手挥退了其他下人,看着吴王,冷笑连连。

吴王下意识就问。

“你笑什么?”

“笑你蠢!”

吴王妃一点也不客气,大步上前。

“你是不是想着浑水摸鱼?想趁机上位?”

吴王眼神闪了闪,没有接话。

吴王妃走到了他面前:“我就知道!你能不能动动脑子?这个时候出头,只会被两方夹击,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吴王不高兴了,板起脸反驳,“若太子身故,论资排辈,也该是我当太子。秦王那残废根本不在考虑当中,除了我还能有谁?”

吴王妃翻了个白眼:“太子为什么会出事?好端端的赈灾途中为什么会突然失踪?你没想过这个问题吗?”

“此次出京赈灾,本就是你父皇的一步明棋,谁都看得出来他不喜太子。原本还会装装父子情深,现在连面子都不要了,这太子之位就是个烫手山芋,谁坐上去,谁就倒霉。”

吴王妃噼里啪啦一通,终于让吴王发热的脑袋冷静了些。

他也不傻,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吴王妃的意思。

“你是说太子出事,是父皇做的?可、可他为什么啊?”

吴王想不通,记忆中,父皇一向最喜欢的就是太子啊!

吴王从小到大一直上蹿下跳想要跟太子争这个争那个,其实更多的,是想争他父皇的注意力。

吴王妃端起桌上一杯冷茶一饮而尽。

“也许是觉得太子大了,威胁到他了,也可能是更喜欢别的儿子了,这有什么奇怪的?”

“别的儿子,你是说小八?”

吴王眼神闪了闪。

确实,自从八皇子出生后,皇帝就对他格外偏宠,连带八皇子的生母都母凭子贵,压过了淑妃、德妃,一举成为四妃之首的贵妃。

“可小八才11岁……”

他低声说道。

“正因为年纪小,才更没有威胁,不是吗?你们几个成年皇子,早就被你父皇排除在外了。”

吴王妃说话一点也不客气。

吴王脸色白了白,念头转来转去,已经想通了。

只是,他还是有不明白的地方:“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吴王妃挑了挑眉:“前些时日进宫,母妃跟我说的,叫我看着你,别去争那位子。”

“什么?母妃为什么不跟我说?”吴王眼睛都要瞪出来了,音量也拔高了。

“跟你说,也得你会听啊!行了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了,还是赶紧想办法找到太子。”

吴王忿忿,低声嘟囔了几句,最后不得不承认吴王妃说的有道理。

吴王刚刚涌起的心思,被吴王妃打压了下去。至于其他皇子有没有想法,就不得而知了。

京中最着急的,要属太子的外祖周家和太子妃赵家。

两人都和太子绑定得死死的,就算想要另谋出路,这时候也来不及了。

周家的老爷子稳坐家中,如同定海神针,稳住了周家。

周老爷子没有轻举妄动,只是暗中派了暗卫去搜寻太子的下落。

至于赵家,同样派出了人马。

但赵家人心浮动,远不如周家齐心协力。

太子妃刚醒过来没多久,就接到了娘家的密信。

她看完了信后神色大变,立刻烧掉信,叫来丁嬷嬷,低声嘱咐了几句。

丁嬷嬷同样变了神色,忍不住低声问:“娘娘,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您确定要这么做?”

“这是父亲的决定。”太子妃幽幽说道,“况且,我们也不是真的要做,只不过先准备着,以防万一。”

“可是,熹良娣那,恐怕不会答应吧?”

“不答应?”太子妃冷笑,“若太子真的不在了,她真生下儿子还好说,若是生个女儿,能有什么用?保不得住还两说呢!她有什么选择的余地?你只需把话带到就是了。”

丁嬷嬷眼神变幻数次,最后,归于宁静。

“是。”

京城的动荡和纷乱,并未影响到京郊的庄子上。

出了藏针一事后,芳琪嬷嬷更加谨慎小心,对于宋惜白的吃穿用度,都再三盯紧,哪怕是洗过的衣服,也要检查好几遍才放心。

庄子上服侍的下人不多,除了芳琪嬷嬷、魏红拂柳外,就是七八个做粗活的婆子。

宋惜白给的月银不低,隔三差五还有贴补的肉和菜,上个月还发了两身夏季衣裳,端午节发的节礼也很丰盛。因此,没人有怨言,甚至还有人主动帮着做活。

因着东宫送来的小衣裳,让宋惜白也起了做衣服的兴致。

她的女红很一般,魏红几个也不让她动针线,所以只能在一旁看着,最多选一选料子、指点一下配色。

芳琪嬷嬷挑了两个针线活不错的婆子过来帮忙。

其中一个婆子看着满桌子的棉布,忍不住向同伴嘀咕。

“我还以为富贵人家给孩子做衣裳也都是用绸缎的呢!怎么也用棉布?”

她那同伴比她有眼力,一眼就瞧出着些布不一般。

“你仔细摸摸,这可不是布庄常见的那种棉布,细密软绵,可比你我的皮还细呢!”

两个婆子惊奇地摸着面前一匹白棉布,惹得拂柳吃吃地笑,低声对魏红说:“乡下婆子果然没见过什么世面。”

魏红瞪了她一眼:“嘘!你可收敛点吧!叫主子看到了,只会说你骄纵看不起人。”

拂柳连忙坐好,不敢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