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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惜白知道元慎只是一时心情不好,想要抱怨发泄而已,所以,她只是静静听着,并没有劝说什么,也没有提什么建议。

元慎当了这么多年太子,当然知道什么是暂时的隐忍,冷静下来后,也有了决断。

两日后,赵家以教养子女不善的名义,被申斥。

紧接着赵心雅死之前所说之事,被有心人刻意传了出去。

然后,原本叫的最响的一些大臣们,立即安静了。

接着,元慎又抛出了当初赵家派暗卫闯进庄子上,意图夺子杀人的事。

当天,赵心雅娘家所有人都被下了大狱,抓人的,正是如今的禁军统领陈嗣,铁杆的帝党。

原本元慎是打算把这件事掩盖下去,以此换取赵家江南的势力,保住京城赵家的权力。

但现在,他不干了!

意图谋害太子,这可不是小事。

尽管赵家众人一直喊冤,声称没有伤害太子和贵妃娘娘的意思,但人是他们派去的,当时都带着武器,他们百口莫辩。

当初庄子上一场大火,烧掉了宋惜白的痕迹,但那些刺客的尸体可没有烧成灰,被岳统领藏了起来。

铁证如山,京城赵家被判斩首,江南赵家也受到牵连。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的文武百官们一个措手不及。

随后,元慎直接以“私德不修、权欲过盛、意图伤害太子”等几项罪名,褫夺了赵心雅的皇后封号。

前后不过三天。

直接打脸朝臣们。

除了一直缄默的几位老臣,其余朝臣都憋屈得很。

皇上你有证据为什么不早拿出来?

耍人好玩吗?

元慎:还不是被你们逼的。

他想做一个温和的仁君,但大臣们不给机会啊!那就只能做一个强势的皇帝了。

才刚平静了没几天的京城,再一次迎来了血雨腥风。

赵家被连根拔起,与之亲近的官员、家族们,也受波及,直到小年夜时,才止歇。

后世史书上,将此事称之为“两后之争”。

可实际上宋惜白冤枉得很,她明明什么都没干!

处理完最后一批罪臣后,该封印休假了。

京城刚杀完一批人,冷冷清清的,没人敢在这时候冒头。

反倒是宫里还算热闹。

几处主要的宫殿都张灯结彩,宫人们换上了新衣,都喜气洋洋的。

前朝的大宴宋惜白没去,但除夕宫宴时她做主邀请了秦王吴王几家,打算热闹一番。

这是宋惜白第二次陪元慎过年。

去年他还是个地位不稳的太子,今年,他已经是皇帝了。

去年宋惜白跟着他坐在下方,而今年,两人坐在了首位高座上。

两张案几并排而立,两人坐得很近。

下方那么多人,无一人敢置喙。

毕竟看到元慎杀了那么多人,大家也都看出了他的变化,他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温文尔雅的和气太子了。

大概只有吴王,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看舞看到一半,拎着酒壶要过来敬酒。

元慎笑呵呵地跟他喝了两杯,其他人都松了口气,气氛总算是活跃了起来。

大家也都放松下来,推杯就盏,谈笑晏晏。

没多久,还玩起了行酒令。

因秦王妃有孕在身,不能喝酒,于是宋惜白作为替补被拉下了场。

女子之间的行酒令偏雅,秦王妃当令官,哪个都不想得罪,所以出的都是简单的题目,对对子、猜字谜、赋诗……

宋惜白运气还算可以,但玩的多了总难免出错,喝了几杯。

席上的酒是她特意让人找来的花酿,口感甜甜的,度数不高。

男宾那边用的是别的酒,准备了四五样,随便他们选。

却不料,吴王兴致大起,把几种酒掺在了一起,结果,一群王爷们喝的酩酊大醉,最后连站都站不稳了,只能提前打道回府。

等送完他们、收拾完残局,宋惜白也觉得有些晕乎乎的了,被魏红和拂柳扶回了常青宫。

“果然酒量这个东西,不练是会退步的啊!”

宋惜白趴在床上,由着两个宫女帮她脱去鞋袜、摘了首饰。

一看更漏,已经戌时末,快亥时了。

喝了一碗解酒茶,宋惜白清醒了不少,撑起身体,问起了孩子那边的情况。

得知奶娘们晚上喂过一次、两个孩子没有吵闹就睡了之后,宋惜白不由庆幸。

幸亏有奶娘,自己偶尔犯个懒、喝个酒,不会影响到孩子们。

两个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了,渐渐适应了奶娘们,宋惜白琢磨着自己可以不用再喂了。

丁香两天前就出宫回家过年去了,宋惜白给她放了十天的假,不过丁香走的时候不是很高兴的样子,估计又烦她娘催她成亲的事。

宋惜白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闭着眼,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最近的事,不知不觉间,屋内变得静悄悄的,宫人们不知何时退了出去。

紧接着,一道阴影忽然落了下来。

宋惜白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睛,看到了一身水汽的元慎。

“沐浴过了?”

她张开双臂,揽住了元慎的脖颈,凑近闻了闻。

元慎点点头,甩了甩沾湿的头发,低下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上次喝多了,被宋惜白嫌弃,他可一直记得呢!

宋惜白抿着嘴直笑,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元慎瞳孔中自己的倒影,主动扯掉了他的玉带钩,拉开了他的衣裳。

两只微凉的小手沿着衣襟探了进去。

“嘶……”

元慎吸了口气,抓住了她作乱的小手。

宋惜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元慎……”

她故意拉长了音,娇嗔地喊着他的名字。

元慎脸上泛起一抹陀红,直接覆了下来,抵住她的唇瓣一阵厮磨。

床幔落了下来,一件件衣裳被扔了出来。

唇齿纠缠间,再也分不清彼此。

细碎的低语和颤音在室内回荡,没多久,又响起低低的啜泣声和求饶声。

外头寒风瑟瑟,屋内春意融融。

一个时辰后,战声渐歇。

然后,传出了元慎叫水的声音。

守在廊下的众人,立刻忙活起来,叫人的叫人,抬水的抬水,添炭的添炭。

很快,宋惜白就泡在了热乎乎的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