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南这么说，冯天军反而有些犹豫起来。
他摩挲着手上的宣德炉，心里竟然觉得还有些舍不得。
慧照没有告诉他，谁鉴定的这樽宣德炉，也没说为什么这樽是仿的。
现在的冯天军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要么这是樽不值千万的仿品，要么就是真的明宣德炉。
要是真品，那价值一定远不止千万。
就在冯天军犹豫的时候，就听浩南喜悦地和申元白说道：
“徒弟之前还以为再也碰不到品相这么好的宣德炉了，没想到竟然还可以原价回购。”
“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师父您要是喜欢，就先带回去玩两天。”
“钱不钱的不要和我提，就算是我孝敬师父的。”
“师父您的眼光这么高，好容易有一件能看得上眼的，千万不要和我客气。”
这几句话说的，好像这樽宣德炉已经被浩南买回去了一样。
冯天军心里顿时隐隐有些不悦。
想想自己一千万买个宣德炉，就算是仿的，却不是假的。
可要是退回去了，以后却不一定能碰到这样的漏了。
一千万对做饮料生意的冯天军来说，并不算什么大损失。
他立即有了决断，于是对浩南说道：
“浩南，你别说了，你的人品我信得过！”
“既然你说没问题，那我就当真东西收了。”
“放心！规矩我懂，古玩一经出售，概不退换！”
“我这次来，也就是要个说法，并不是真的想退货。”
“行，那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说着，竟真的带着香炉转身走了。
等看不到冯天军的背影了，浩南这才松了口气。
他对着申元白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说道：
“感谢师父这次救我！”
申元白叹了口气，依旧拿起茶杯，却不喝，冷言说道：
“这次错哪里了？”
浩南僵立着，没敢说话。
申元白继续说道：
“你不知道那鉴定人是谁，但是我知道。”
浩南惊讶地抬起了头，脱口而出问道：
“是谁？”
申元白见浩南真的不知道是谁，眉头立即皱了起来。
他将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说道：
“还能有谁？”
浩南略想了一下，就惊道：
“难道又是顾言？”
“他的手竟然伸的这么长？”
申元白叹口气，说道：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你既然已经输给了顾言，却为什么对他的动向毫不关心？”
“不知道研究对手的长处，也不知道收敛自己的短处，如何才能进步？”
浩南被申元白一顿痛骂，只管垂头，完全不敢反驳。
申元白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浩南一眼，说道：
“我来之前，在家看了顾言的鉴宝直播。”
“里面就有刚刚那个晚清仿宣德炉，是一个和尚连线去鉴定的。”
“而且我看了，顾言鉴定的一点错都没有。”
“即使隔着屏幕，也能看的准确无误，顾言确实是个人才。”
“你呢？什么大开门的宣德炉？大开门的仿品吗？”
“你这鉴宝的能力是怎么落下这么多的？这么多年你都在干什么？”
浩南低头不说话，垂头让申元白继续骂。
申元白看浩南这样子，也骂不下去了。
他站起来，就准备离开。
“我能帮你这一次，却不能帮你每一次。”
“你之前怎么赚钱的，我管不着。”
“但是既然现在这条路已经行不通了，你还是尽快想个办法。”
“你再这样下去，类似的事情只会越来越多。”
“我在古玩圈这么多年，虽然不会像我师父那样迂腐，可也知道一件事情。”
“信誉要是完了，再想挽回难如登天！”
“你是我最小的关门弟子，也是我的得意弟子，我不想你被别人比下去了。”
“我今天言尽于此，你好好想想。”
说完，申元白抬腿走了。
浩南这才抬起头，满脸的愤恨之色。
又是这个阴魂不散的顾言！
之前鬼市斗口输了一筹，导致了他的店里退货严重。
不过那些损失他还负担的起，只不过最近忙着处理店里的事情，他还没腾得出手对付顾言。
没想到这次顾言的手居然又伸到这里来了。
看来自己确实是要想个办法，这样下去确实不行。
浩南早就知道，这世界上能捡漏的机会已经十分稀少了。
与其考虑怎么到处去捡漏，还不如想办法把东西卖高价。
这世界上古玩精品极少，但是普通的古玩可如恒河沙数。
只要善于利用这些东西，那么钱赚的一点都不比捡漏的少。
这是现在这条财路竟然碰到了顾言这只拦路虎。
如果顾言老老实实的捡他的漏，不来干扰自己，那大家可以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但是现在他的生意因为顾言已经严重受到了影响。
那他决不能坐以待毙！
……
顾言结束了一整天的直播，也觉得有点累了。
三人去御蝶轩吃饭，正好碰到了准备出门的丰瑞华。
丰瑞华看到顾言十分惊喜，说道：
“顾兄弟，今天晚上有什么安排？”
顾言三人均表示没有安排。
丰瑞华对顾言说道：
“你们佳士利今天晚上有一场拍卖活动，据说是为了配合综艺录制的。”
“佳士利的陈沐让我们都去捧个场，你们有兴趣吗？”
顾言一听就知道，是为了录制小月月和张雨琪的部分专门开的拍卖场次。
同样的，热芭也想到了，凑热闹的心立即冒了出来。
向祖文也是立即直起了身子，问道：
“今天晚上吗？有什么好东西？”
丰瑞华看了顾言一眼，说道：
“我只知道这次有顾兄弟捡漏的那个龙纹寿山石和人像纪念章。”
“估计大部分人都是冲着这两样去的。”
顾言了然。
之前陈沐就联系了他，请他把这两件捡漏的宝贝放到佳士利拍卖。
这两件东西因为是全程直播捡漏得到的，所以全网的关注度很高。
虽然后面风头被横空而出的国宝《记事珠》掩盖了不少，但是《记事珠》没办法让个人收藏，只能捐赠给博物馆。
所以众多收藏家只能退而求其次，把目光纷纷放在了龙纹寿山石和丁汝昌人像纪念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