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焘呵呵笑了两声，装作有些为难地说道：
“你也知道，现在佳士利拍卖行的谢道生抢了我们巫家不少的生意。”
“至于他水平到底怎么样，其实我们心中也没数。”
“要是浩南兄你可以的话，能不能经常过去看看，然后把谢道生修复的发展进度和我们通个气？”
“这也可以让我们巫家早点做个准备。”
浩南顿时一惊。
巫焘的意思，岂不是要让他去做内奸？
虽然浩南知道申元白现在对他很失望，并且立场也渐渐转到了顾言那里。
但是他可没有想过，要背叛申元白！
毕竟申元白把他从小带到大，感情上还是很深厚的。
他只是想做出点成绩，让申元白对他刮目相看罢了。
他要是做了内奸，被申元白发现了，那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浩南本能地就想直接拒绝。
看着浩南的脸色不情不愿，巫焘立即接着说道：
“要是浩南兄这次帮了我们这么大一个忙，那我肯定会帮你想办法，把原来那些渠道都给你找回来！”
“保证你的线上直播间重开的顺顺利利的！”
听巫焘这么保证，浩南顿时又有点犹豫了。
听巫焘话里的意思，岂不是在说，要么让他去佳士利拍卖行那边当内奸，要么这次合作就免谈。
浩南顿时皱了皱眉，他还以为这次巫家口碑大损，必然要维护好他们这些之前的老客户。
可没有想到，巫家现在居然还这么有底气吗？
甚至还想用货源挟持他，让他做这种没有道义的事情！
他浩南倒是说不上多么有正义感，之前也曾经暗地里做过一些不能到明面上说的事情。
但是现在，巫焘对他提的要求可不一样……
要是万一事情败露了，他很有可能被申元白解除师徒关系。
浩南思来想去，犹豫了半晌，才很为难地说道：
“焘哥，你这可就有点为难小弟了。”
“我和佳士利拍卖行那边关系就一般，之前也只是跟着我师傅去送了一趟元青花的碎片。”
“我看你们消息很灵通，甚至比我更快啊……”
浩南言下之意，巫家的本事比他大多了，何必还要他去做内奸？
巫焘一听浩南想推脱，就冷了脸，说道：
“我们可是对浩南兄你，抱有十足的诚意。”
“但是浩南兄你的诚意可不怎么样啊！”
说到这里，巫焘又冷哼了一声。
“浩南兄，你不会真的觉得我们巫家不行了，所以这次想来趁机占便宜吧？”
“那我实话告诉你，我们巫家还没有落魄到那种地步！”
“你想要的那些货，我们巫家在其他地方卖的也很好！”
“暂时没有办法腾出渠道来给您了！”
“要不浩南兄，你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浩南见巫焘竟然直接就翻了脸，顿时有些慌乱。
他直播间原来卖的最好的，不是高价货，而正是一些价值不高的文物。
甚至有时候还会真假掺着卖。
这种东西，古玩市场虽然有，但是需要费力一件一件去找。
那成本自然就高了很多，而且也很容易露馅。
巫家虽然修复技术也不算高超，但是他们会做假啊！
残损的修复品，加上作假的东西，巫家从生坑熟坑里刨来的东西……
这些古玩圈的低端商品，骗收藏界的专家那肯定是不行。
但是应付应付那些菜鸟小白，可是很好的。
要是巫家不愿意供浩南货，那他的直播间即使开起来了，但没有那么多的货拿去卖，也谈不上赚钱了。
所以说，现在巫家没有他浩南可以，但是浩南可不能没有巫家的这条线。
浩南又想了想巫焘提出的要求。
好像只不过是要求他经常去看看，那件元青花的修复进程，然后和他们说说。
虽然乍一听有点不好，但实际上仔细想想也没什么。
他谢道生的修复过程又没有说要保密，浩南作为申元白的弟子，经常去关心一下这件事情的进程，也是合情合理。
也没有任何人说过，不能把这件事情和其他人说。
所以，他就算是去看到了修复的进程，拿来和朋友们交流交流，也不算什么错吧？
这么一想，浩南觉得，好像是自己刚才把这件事情想的太严重了……
想到这里，浩南这才犹犹豫豫地说道：
“焘哥，你不要这么生气，有话好好说。”
“我刚才不是一时没了解你的意思吗？”
“我仔细想过了，我们作为古玩圈的人，经常谈论一下修复技术也属于正常的交流。”
“况且现在他谢道生名气这么高，大家讨论他也合情合理。”
“你们说的事情……我答应了！”
听浩南答应下来了，巫焘的脸色这才好起来。
他把面前的茶点，往前推了推，笑道：
“要说识时务，还是得浩南兄！”
“要不是那个顾言从中作梗，浩南兄在我们同辈里面一定是佼佼者！”
浩南干笑了两声，随手拿起一个茶点放在嘴里，只觉得味同嚼蜡。
说实话，经过了这么多事情，浩南早就已经没有想过要和顾言争什么高低了。
顾言的水平怎么样，浩南可是比谁都清楚。
只不过，顾言出他的名，总不能踩在他浩南的头上吧？
顾言断他的直播间，踩他的声誉……
现在就连他自己的师傅都要站到顾言那里去了！
真的是有点欺人太甚！
浩南要是再不做点什么，那最后所有的东西都要没了！
他现在所做的，也不过就是想要拿回自己之前拥有的东西。
况且，他也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想到这里，浩南压住了内心的不安感，对着巫家兄弟拱了拱手，说道：
“那一切，都要请烈哥和焘哥费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