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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这么好的条件,种水稻正正好,为么子要种棉花嘞?

养殖水产种植苗圃,哪里都不需要自己,苏钰觉得自己挺多余的,高兴的同时也隐隐有点失落。

收拾好东西等刘江父亲赶车来接,苏钰乖乖地坐在院门口看女娘们栽菜,一墒墒嫩生生的空心菜、萝卜、韭菜,栽得整整齐齐的,生机勃勃的看着就让人心动。

她在这边呆久了,女娘们摸到点她的性子,知道她不是冷淡不理人,都一边干活一边找她搭话。三个女人一台戏,聊聊子女聊聊八卦很快就熟了。说些各地风土人情,苏钰听得津津有味的。

这里处在国朝最中央,水系发达,顺着江流东、南可以到海,西可以到高原北能到新都天安城,水运十分便利。这里是着名的鱼米之乡,物产丰饶,经济发达,也是文风昌盛之地,但凡家里有点余力都会举全家甚至全族之力供养子弟读书。历朝历届,临江郡考科举的学子人数都是遥遥领先的,相对应的,临江郡人才选拔也是最卷的。听说上届乡试,报名参考者竟有两万余众,可不是百里挑一了,而是两百多个里挑一个。

“我家小叔子人都叫他才子,院试排前十呢,结果乡试竟然落榜了。消息传到家,他差点没疯了,把自己书房砸了个稀巴烂,闷在屋里不肯出来见人。闷了小半年出来,人变得畏畏缩缩的,再没从前风流才子的样了。”有个头发花白的女娘放下锄头捶了捶腰,摇头叹气,“为着他读书,一家老小勒紧裤腰带,连顿饱饭都没有吃过,好不容易中了秀才,家里日子才好过些,人又变得呆傻了。唉,天生没那个命。”

苏钰听了心有戚戚,科举不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谁能保证自己不会掉下水去的?只能拼命杀出重围,争取上岸罢了。可若是真的拼了命也上不了岸,那就索性认命吧,人生的路又不是只有一条,士农工商,入不了仕,还有农工商这么多路可以走呢。

回去得跟霍明端聊聊,孩子现在一门心思读书考试,得给他敲个警钟,不管考得好与差,考试不是生活的全部,不能把自己心态考崩了。

想到这些,苏钰一刻钟都不想在这儿呆了,巴不得马上就回家去,逮了霍明端好好说一通。

只是没等到刘父等来了张铭之,他身后还跟着个陌生的高大汉子,看见苏钰,张铭之行过礼便急急地问:“东家可认识此物?”

他边问边打开随身携带的竹筒,倒出只小小的虫子来。虫子浅青色,身子只有指甲盖大,爪子却很庞大,一落地便飞快地爬开了,嗯,横着爬?

苏钰凑近了,飞快地伸手,捏住它的硬壳,避开它坚硬的钳子,翻过面来细细看了一遍,笑了,问他:“你从哪找到的它?”

张铭之松了口气,一指东边。“那儿。这几日下雨,那边地势低,很快积了水,陆大哥便带着人先去那边做个界限,结果就看到这个玩意儿,看着小小的,那钳子咬人可疼了。

若是一两只,大家咬就咬了,可那边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堆堆的,都是这玩意儿。一锹挖下去,这玩意儿把锹都包满了,爬得可快了,躲都躲不赢。已经伤了十好几个人了。”

苏钰随手把螃蟹扔回竹筒里,盖上盖子不让它爬出来。看了他身后的汉子一眼,摇头。“这叫毛蟹,我们更喜欢叫它蟛蜞,洗干净了扔面糊里下油锅炸,很好吃的。不过这里的毛蟹......你还是不要吃了。

毛蟹是穴居动物,一般生活在江、河还有湖沼的泥岸。你们能挖到毛蟹,说明已经靠近沼泽了,那里不适合种田,你们不要再往东了,离它们远点,挖好沟,田坝搞高一点宽一点,别让它们爬进来就行了。”

“那,被咬伤的人该如何处理的好?”汉子从张铭之肩膀上探过脑袋来,问完这句话又迅速缩了回去。他刚缩回头,张铭之一伸手夹了个空,赶紧装作挠痒痒的样子摸了摸头。

“用淡盐水冲干净伤口,有止血消毒的药撒点上去,拿干净的布扎一下就行了。暂时不要进水,更不要赤着脚就往泥里踩,免得感染了。”

苏钰刚说完,刘父的车到了。看到他,苏钰笑了,倒出蟛蜞递给他瞧:“刘叔,你识得这个么?”

刘父一看就笑了,捏在手里把玩。“这不是蟛蜞么?我年轻的时候常见,如今只有过了二圩到江边上才能看到的。你这是从哪找来的?”

苏钰一指东边,刘父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点了点头,摸一把花白胡子,笑了。“那里有倒是不稀奇。咱们庄子那一带都是二三十年前从外地搬过来的,这边原先都是江边滩涂,后来人多了,筑起了二圩,滩涂逐渐变成了良田。这边离江太近离庄上太远,又没个圩挡着,就没谁肯来这边开荒了。有蟛蜞正常,说不定还能碰着跳跳鱼呢。”

刘老汉说着砸巴了下嘴,又摸了把胡子。“烧饭的时候把蟛蜞扔灶膛里烧,味道蛮好。跳跳鱼烧汤,鲜得掉眉毛,打耳刮子都舍不得丢开手哦。”

看刘父沉浸在美食的回忆里,张铭之无语了,他身后的汉子忙走过来拉着刘老汉问:“请问老人家,有这蟛蜞在,对棉花田有什么影响么?”

“棉花?”刘老汉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目光盯在汉子脸上好一会儿才挪开,“这么好的条件,种水稻正正好,为么子要种棉花嘞?”

怕他们不懂,刘老汉给他们讲了自家种棉花的惨痛教训。

棉花娇贵,要勤除草捉虫,要肥要水,可肥又不能太多又不能种在水田里。还光长个子,棉花蒿子比人都高,结的棉花却很少,一亩地才能收个三四十斤棉花,去了籽就更少了。一年辛苦到头,交了税剩下的棉花只能够絮两床被子的,再多一点也没有。还不如种水稻呢,轻松多了不说,收的粮也够一家子吃几个月的。

“那边地势低些,真种不了棉花,种下去也是白种,长不大的。听老汉一句劝,那边你做水田种稻子比什么都强。”

汉子看看刘老汉,满脸无奈。“我们东家说要种棉花,我们不能不听啊。”

“那就种这边地势高点的地,再往南头去,往南七八里都是荒着的,够你种棉花了。”

“往南灌溉不便哪。”

刘老汉一指边上的水沟。“那不是现成的水源?只消你们两家把沟挖深点挖阔点,跟这边还有庄子那边的河都通了,还愁没水浇田?”

刘老汉一激动,揪下了几根胡子。他本来胡子就不多,掉几根就更心疼了,说话也没了好声气:“你们这些汉子,做事都不晓得动脑子的?你这现成的河,了不起挖开了直接往沟里冲,冲出去多远,你们就往南开多远对不对?”

汉子大惊失色,连忙阻拦。“老爷子,你刚说这条河通江的,这要是挖开了,这沟两边咱们好不容易挖好的田地不全给淹了?不成不成,绝对不成。”

刘老汉气得直哼哼,指着河里的水位叫他看:“这时节水能有多深,我这半截腿的糟老头子站河里都淹不死,能漫过沟坝?你怕不是眼睛瞎了,是脑子瞎了哦。”

这老头,怎么突然火气这么大了?好好的怎么说话这么冲,看那汉子,脸色都变了。苏钰赶紧一把拉住刘老汉,东西往车上一扔就催着他快点走。刘老汉甩着鞭子走出好远了,还愤愤地骂了句傻叉。“自己不懂,也不晓得问问农司?棉花那东西,本来就是番邦过来的,要是产量高,人怎么不直接卖棉花?”

“你就说说,棉花被子暖和还是苎麻被子暖和吧。”苏钰被他叨叨得也有了火气,不客气地问他。

刘老汉愣了一会儿,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苏钰笑笑。“你看,棉被暖和,只这点就值得种。再说了,若是打理得好,一亩地能产百十来斤棉花,那不就赚了?”

“不可轮,绝对不可轮。”老头气得嘴都瓢了,摸胡子的手抖啊抖的,吓得苏钰一激灵,怕把他气出个好歹来,忙住了口。

一路沉默,苏钰看着路边碧油油的麦苗,粗壮的红蓝菜,心里渐渐就平静了。改变一个人的看法很难,说得再多不如做出成绩来让事实说话。

到家了她才突然想起来,她原先是想着回来找霍明端说科考的事的,让他不要那么压力太大。可现在,好像该劝自己别压力太大了。

不就是种棉花吗,一年种不好总结经验再种一年就是了。她亲眼见到过一望无际的棉花田,亲眼认证过棉花亩产过七百斤。这都是一代一代种子、技术改良的结果,是真真切切可以达到的程度。

刘老汉不是说棉花只长蒿子不开花么?那她就教他们打顶去多余枝杈,相信光这一条就能极大地提高亩产了。他们是难者不会,可她算是会者不难啊,有什么好压力山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