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出惊人却毫不自知的人，此刻正站在酒店门口回忆今晚的事心情低落下来。
犹豫后，陆晓拐进商店绕到一处人烟稀少的巷子点起烟。
电话那头韦子墨开口：“怎么半夜找我？什么事。”
陆晓夹着烟吐了几口：“目前公司的情况怎么样，需要我回去做什么吗，你的位置在娱乐圈算高吗？”
“保镖当的不喜欢？”
听陆晓否认韦子墨认真回答：“一般，但我家的情况你了解。房地产那边还算可以。其实目前公司运转的还不错，也招了些人，但比起真正有背景的人，还差了许多。”
“除非你身后有什么颜色背景，要么特别有钱。”
“是吗。有没有什么计划能扩大公司规模吗，或者——”
“大半夜你打电话跟我聊工作？真不愧是你。”听她略有消沉，韦子墨无奈：“当年不是说只要能容下宁澜这尊大佛就够了，改心意了？还是换目标了。”
“别胡扯。”陆晓被呛了几口：“我不过好奇多大的势力才不用让自家艺人参加些无聊的合作聚会。”
韦子墨明了：“果然跟宁澜有关。怎么，想把人家留自己身边吗，没看出来啊陆晓，你是这种人，藏不住了——”
“行了，我很严肃在说。”
韦子墨如实回答：“好了好了，我也很严肃，只是听你不太高兴。”
陆晓叹气：“我知道，谢了。改天再聊吧，你早点休息。”
无助感浮起，想起宁澜被频频敬酒的样子，陆晓将烟蒂狠狠碾在垃圾桶里，盯着地面的潮湿处心里烦闷，一脚踹在一旁墙面上。
“草，去他妈的素质。”
想起什么，陆晓试着联系了退伍前尝试留下自己的奚书云。
她和对方关系还算不错，但还没那么亲密，只是好歹也算过命的交情。
[长官，我想有个事情跟您合作下。]
她有了解过，对方是军人世家，虽然大概率不屑跟娱乐圈有交际，可她还是想尝试下。
手里的圣代融化了一半，面也跟着坨了。
她提着新的饭原路返回。
嚼着口香糖她扫了眼时间已是凌晨一点：“附近迷路了。”
把饭盒打开整理好顺势打开圣代放在她旁边，筷子拆开放好往宁澜面前推了推：“难受的话就别吃了。”
坐在桌子另一头的陆晓生怕被闻到身上烟味。
看着摆好的牛肉面跟吃的，宁澜呆呆的：“你是独生子女吧，没想到挺会照顾人。”
“不要对我有什么偏见哦。”陆晓看着傻呆呆的宁澜：“一会儿坨了 。”
挖了几勺已经化成液体的圣代，陆晓扔进了垃圾桶：“可能，我需要先在这里洗个澡再回厉姐房间。”
站在淋浴间，陆晓满脑子都是韦子墨的那几句话。
她还是太天真了，没有生离死别的烦恼也总会有别的。
她认为的有钱根本什么都不是，尤其对于娱乐圈来说。
更别提宁澜的父亲也不是什么好人。
烦闷感围绕着陆晓，她难得焦虑。
毛巾盖着头发换上自己准备的短袖衬衫换好把西装塞进包里。
这边陆晓在沉思，宁澜也在思考。
她这两个月总是“小孩小孩”的调侃，但相处下来的确都是对方在照顾自己吗，甚至记得这么多自己的习惯、爱好、口味。
如果不是今天意外住在一起，她都没发现自己对陆晓本人几乎一无所知。
更神奇的是，陆晓对她的一切的“好”都很自然，有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太“过了”。
比如甚至为了这份工作买了车，又例如最近这段时间。
甚至最近出席各种场合时，偶尔也会瞥见她因为自己喝醉时常一脸阴沉。
她们才认识没多久，对方根本没必要因为这事不开心。她自己都说这些所谓的‘工作’酒局不可避免，对方还特意为自己跑钱跑回安排房间，大晚上跑出去买吃的……
甚至是刚才，她没想过会有人毫不顾忌用将近跪姿来帮自己换鞋，这些都已经不止是用细心能形容了。
可一见面她也询问了陆晓自己并非粉丝。
助理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这也不需要亲自做这么细致，越分析越觉得可疑的地方越多。
除了刚认识一周她有些局促后几乎一工作就判若两人，偶尔说话的语气也很熟悉。
只是脑袋昏沉沉的，宁澜一时没想起来到底像谁。
她咬着勺子靠在床边看着浴室方向，更意外的是这个看着乖巧的小姑娘还会吸烟。
想到对方自称喜欢女生，偏偏她还因为那句直女耿耿于怀，现在连厉姜都这么说了。
想起奚依霜，宁澜低着脑袋睫毛眨动。
她也有所耳闻，奚依霜背后有很大的势力，即便自称喜欢女生时常更换恋爱对象也少有消息出现在大众视野里，但据说奚依霜对于选择的对象也很挑剔，还是有不少人因为她的背景跟势力跑去巴结。
想到晚上奚依霜的那些话，宁澜陷入思考。
莫非陆晓这样子很受女生欢迎。
说起来陆晓平常不苟言笑的模样的确看起来很认真有魅力，她作为同性也很欣赏。
当然，今晚陆晓也和平时不同特意换上西装、精心打扮赶来时她跟厉姜都觉得眼前一亮，毕竟陆晓的长相很有东方的特色，眉眼和骨架都很大气，也或许是本人气质的缘故吧，身穿西装也总会让人觉得一脸正气。
当然，她只是出于对同性的欣赏。
想起厉姜那句猜测，宁澜还是没敢确信：难不成真的陆晓喜欢自己？
这不可能，她们才认识两个月，她又是公众人物，万一只是出于对演员的喜爱呢。
‘都怪xL……’
想到这里，宁澜惊喜举起勺子。
她终于知道陆晓像谁了。
两人独处，陆晓说不紧张是假的，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晚会上的事情。
“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看人要离开，宁澜赶紧开口：“已经这么晚了，住一晚上也没什么。”
陆晓转身本能追问：“你酒没醒吗？”
看她惊讶顿住脚步，身形僵硬，宁澜没见过这样的陆晓。
“我很清醒，都是女生。”
“我知道你喜欢女生，但你也不喜欢我，这样会介意吗，介意的话就先回去吧。”宁澜偷瞄一眼平淡继续：“其实只是头还有点晕。”
看陆晓本来纠结的表情消散：“那你先躺下吧，我呆一晚上。”
她本能回应：“好，谢谢你。”
答应的这么迅速，宁澜才反应过来。
‘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