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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几名文人纷纷点头,表示收到消息,还请安乐侯放心。

“哼!”眼见鱼儿还未上钩,安乐侯却也并不着急,反正他有的是银子,总会有那么几个穷酸才子甘愿当他的手下小卒,为他所用。

想到此,安乐侯立马恢复了平日里趾高气扬的模样,故作大度地摆手道:“本侯爷才不跟你们这群穷沟僻壤里出来的贱民计较!”

说完转身,故作潇洒地离开,殊不知在隐隐围观的一众达官贵族眼里,这位安乐侯着实是个不知深浅的蠢物,明显被卫浔拿来利用,去试探那位姑娘的底细,这只蠢猪又有什么可得意的!

却不知在卫浔等人的眼中,这些只知道在暗地里嘲讽安乐侯的达官显贵们,连一只猪都不如!

一刻钟后,亭中亭的高台四周早已坐满了文人才子,达官贵族。

世人瞩目的斗诗会由此正式拉开了序幕。

“下面我宣布,斗诗会正式开始,今日以荷为题,望诸位尽情挥毫泼墨!”一耄耋老者踏上亭中亭正中央的高台,嗓门洪亮道。

这位宣布斗诗会题目的老先生是陈国有名的智者,为陈国培养了大批人才,他的学生如今多已成为朝野手握重权的高官名仕,可谓是桃李满天下。

老者话音刚落,在座的有才之士无不冥思苦想,却无一人心甘情愿这只出头鸟,沦为他人的垫脚石。

别以为赏花会中的斗诗会每年都是以荷为题,斗诗会既然沾了一个‘斗’字,就不能以常理一概而论。

它之所以举世闻名是因为每年斗诗会的题目都是现场抽定的,根本无法作假。

比如去年抽中的题目居然是‘清明’,这让无数事先备好小抄以盼一鸣惊人的投机取巧者栽了个彻底。

有谁会想到如此花好月圆的赏花看灯之日,居然会抽中悲凉凄清的寒食为题,实在出乎常人所料!

还有前年的那个以‘殇者’为题,好好的日子居然让众人哀悼亡灵,这让前来与会的文人才子无不捶胸顿足。

唉,说多了都是泪!

话说,自从三年前幽国覆灭后,斗诗会的题目就越发不受控制了。

在场为数不多的学子暗自计较着其中诡异的联系,想到前几年的冷门题目,今年的题目着实再正常不过,正常到让他们几乎难以置信居然遇到了如此正常的题目!

斗诗会的另一个特点就是有时间限制。

以荷为题,一个时辰写出一首,看似不难,可若想在众人中拔得头筹却也并非易事。

没有足够的才学底蕴,无人敢上台打头阵,这也是在座的众多才俊闻及题目却并未急于挥毫泼墨的主要原因。

斗诗会中,多是卧虎藏龙之辈,目及所在皆是一方才俊,除了那名笑傲八国的天下第一公子邹沐宸,谁也无法确保自己能够傲视群雄,笑到最后,因而也越发谨慎了。

他们早已不是初出茅庐的稚子,心中皆懂得抛砖引玉的重要性,谁也不甘心当那块沦为众人陪衬的砖头。

因此他们早已在私下绞尽脑汁,思考如何才能在这斗诗会上大放异彩,出人头地。毕竟这是一次绝佳的机会,不容有失。

看着高台四周苦苦冥思的青年才俊,孟苟不由打了个哈欠。

他本以为斗诗会有多么好玩呢,没想到竟是如此无趣!

“染姐姐,苟儿困。”孟苟揉揉眼睛,向顾悠然撒娇道。

顾悠然顺手揽过孟苟,让他趴在自己的膝头,闭眼小憩。

孟苟乖巧地趴下,阖上双目。

下一秒,浅浅的鼻鼾声在安静的环境中悄然响起,却无一人胆敢出言惊扰。

一众达官贵胄刚经历过不久前那场两厢争斗的角逐,结果毫无疑问,他们所认识的卫浔会居然不战而败,这样的人物他们不敢招惹,也不会招惹。

而在座的文人才子,但凡能够收到赏花会请柬的也都不是什么平庸之辈,他们同样有着自己的消息渠道,明白此前亭中亭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即使再无知的文士也心中明白随大流的道理,倘若这满座的达官贵族们都保持沉默,那么他们也会老老实实地当好陪衬,权作自己是个哑巴。

至于武林豪俊,多散漫自由,看到有人胆敢光明正大的在斗诗会上睡觉,想必定会在心里为其呐喊喝彩,绝不会在多说半句。

江湖朝廷,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此次赏花会他们只是前来凑热闹的。

舜英侍立在顾悠然一侧,环顾四周,发现无人对此提出异议,不由莞尔。

看来经过三年冷门题目的摧残,这些人的心理承受力着实提升了不少。

谁让三年前公主失势,那邹沐宸又在山谷外巧设阵法,让旁人无法闯入。

害得舜英足足在谷外等了三年,才终于盼得公主回归。

这三年来,既然她心里不顺,自然要拿别人来开刀。

这一次公主平安归来,舜英大发慈悲,终于放过了斗诗会上的文人才子,恢复了以往正常的出题水准。

牢牢固守职责的两名护卫一如既往地顶着满面的伤痕,面不改色地矗立在顾悠然两侧,一左一右守卫着主子的安全。

顾悠然轻轻地抚着孟苟的背脊,好让他睡得更安稳些。

这小家伙,打从一开始就这样能睡。

大夫检查过,说可能是遗毒的问题,只需让他困倦时正常入眠即可,待到日后余毒尽除,孟少爷就能够恢复如常。

她不知道孟苟身上经历了什么,又是何人与他有这般的深仇大恨,居然会用如此骇人的毒药去坑害他。

顾悠然从来都没有把孟苟当成二十多岁的男子来看待,一个中毒失智的人在她看来,不过是一个需要人照顾的病患罢了。

卫浔坐在顾悠然正对面,二人隔着中间的舞池。

他一心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不时灌口美酒,微醺的目光偶尔游弋到彼岸女子的身上,看着她如此珍视地守护着趴在膝头熟睡的男子,不知为何,卫浔心中突兀地涌出一阵冰凉。

那样的目光是他这种人一辈子都求而不得的奢望。

这一刻,就连卫浔也不得不承认,他居然会在心中嫉妒那只面目可憎的怪物,哪怕那人顶着如此丑恶的面容,却也有人待他至真至诚,这样的人,哪怕身处地狱,却也是心在天堂。

世人皆以为,他是卫皇最疼宠的皇子,可哪位皇帝会赐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以国号封王。

他是卫皇亲封的卫王,多么讽刺,不是太子,却是卫王,卫国三百年来只此一例的殊荣!

那一年,卫浔不过五岁光景,却有着数十位的异母兄弟,卫王的封号带给他的分明是标注着死亡的靶子,他从小面对的就是来自兄弟下令的无穷无尽的暗杀。

若非遇到大哥,他卫浔又怎么可能会苟活到今日,恐怕早在他七岁那年就已经一命归西了。

惨淡的回忆带给卫浔的是不堪回首的过去,所以他无比厌恶朝政,那玩意儿,谁爱要谁要,至于卫皇说得让自己继承皇位,卫浔对此嗤之以鼻。

若非他在外结识的大哥是八国第一强国的太子,未来的楚国帝王,那个披着父亲名号的虚伪卫皇还会多看他一眼吗?

恐怕连一丝目光都吝于施舍,这才是他印象中冰冷无情的父皇,呵。

卫浔只觉得会场上的所有人都在笑,而他则注定固守这一方的孤独。

严宁之身为赏花会的发起人和主办者,负责维护整座会场的秩序。

只见他不时埋首拨弄着手中的珠玉算盘,在纸上起草些什么,从始至终他都在不停地忙碌着。

严宁之偶尔也会抬头看看斗诗会的进展情况,他知道卫浔不想继续找茬,可是接到虞飞扬命令的他却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那位染姑娘。

也因此他才会派出安乐侯,以那几位文人当幌子,前去试探那位染姑娘和孟少爷。

斗诗会上的录诗工作已经接近尾声,在场的才俊基本已经登台完成了自己的作品,一旁的侍者正在将收录好的诗词呈由评审组评判。

能够跻身评审组的阅卷管大多是八国文豪,名声在外,深受各国臣民拥戴。

虽不比邹沐宸当年八国联选的绝世风采,却也是难得的文臣雅士。

放下手中的纸笔,吴茂行深吸一口气,带着身后的两名青年才俊,一同向安乐侯指给自己的目标走去。